“啊————”褚明怒火難壓,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玩我,他關西樓竟然敢這樣玩本王!”
鑰匙很快拿來了,侍人抖著手打開了褚明手上的鎖環。
“他是怎麽拿到鑰匙的,誰給他開鎖的!”褚明吼得屋頂都要翻了一般。
跪著的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不出聲。
韓白僵著臉,說:“稟主子,是,是您叫屬下給他打開的。”
褚明簡直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韓白嘴裡說出來的,更不相信這句話的意思。
“韓白,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回主子,確實是您讓屬下打開的,當時您與關公子正在……就把屬下叫了進來,關公子叫屬下開鎖,您也親口同意了。”
褚明像是聽謊話一般,一把揪起了韓白,他狠狠瞪著韓白,正準備說什麽,卻嗅到一股異香。
“你身上這是什麽味道?!”
第97章 不擇手段
韓白原本青白的臉色更是蒼白了一個度。
不可能,不可能是關謠身上的香味,那日夜裡他抱著關謠睡過一夜後,距今天也隔了兩天,這兩天裡,他和關謠保持的距離不可能沾染上關謠的味道的!
“屬下……”韓白的心好像隨時會跳出嗓子眼,他幾乎可以預感到褚明會怎麽樣取他的性命。
“你身上這香味是什麽味道?你自己聞聞是什麽味道!”褚明一把推開了對方,一臉惡狠。
韓白扯著恐懼的心情,嗅了嗅自己的肩領,立馬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慶幸。
這不是關謠身上的味道。
“稟主子,這味道不是一屋子都是嗎?”韓白如實回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褚明用鼻子在空氣中用力的嗅了嗅,果然嗅到了幾絲異香。
這味道瞬間拉醒了褚明的思路和記憶,他的目光隨即轉移到窗柩下的那個香爐裡。
打開爐蓋,褚明撚起一縷白灰,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緊接著他黑著臉將那香爐拋出窗口。
褚明瞪著被丟之窗外那破碎的香爐吼道:“有能耐了!在我的眼皮底下玩花樣!關西樓你給我等著!待我把你抓回來,定當砍了你的雙腳!”
也是這時,韓白才搞清楚了關謠到底是怎麽讓褚明松口給他開鎖的。
可韓白也清楚,關謠能逃走,跟自己也脫不了乾系。
“這麽大個王府,這麽多人守著,沒了那鎖鏈,他人還是跑了,你們這群飯桶怎麽看人的!本王要你們有何用!”
褚明將窗柩下的棋盤打翻,黑白相間的棋子立馬灑落了一地。
“你去哪了!你竟然讓他在眼皮底下跑了!也是廢物一個!”褚明對著韓白的胸口就是一腳。
韓白被踢倒在地,他吃痛的捂著胸口解釋:“稟主子,昨夜小王爺懷病,王妃來尋您,您當時正在與關公子……屬下不敢打擾您,就私自跟著王妃去顧看小王爺了。”
“嗯呵,反了天了——”褚明對著韓白的胸口又是一腳,“來人!把徐亭柳給我傳來!”
徐亭柳白著臉過來時,還帶來了看養皇孫的奶媽過來,兩人清清楚楚的把孩子昨夜的病狀說了個清楚,並表明當時確實是韓白去找了更好的大夫來給孩子看診,孩子今日才得以痊愈。
這件事,每個人都有責任,但褚明已經不關心誰應該負主要責任了,人已經跑了,現下重要的是抓回來。
可天下之大,又過了一夜,他要去哪裡抓呢?
韓白跪在地上,胸口還在隱隱發痛,心裡想著關謠這幾天的各種異樣,方才看破了關謠到底是怎麽樣脫身成功的。
同時,他也祈禱,關謠不要再出現了,跑的越遠越好,最好是,他和關謠永不再相見。
徐亭柳早就料到褚明會是這反應,她除了受到一點驚嚇,心中還是算淡定的。
沒了關謠在這王府,就算褚明不搭理她,她心裡也好過一點,至少她不用再聽到府上的人討論褚明和關謠顛倒日夜的那些口角話了。
更何況,褚明也不可能為此大動乾戈休了她亦或是殺了她,這對褚明奪位要樹立的明君形象有損,褚明不會傻到這地步對她動手。
唯一讓徐亭柳感到不安的是,為了支走韓白,她自作主張將那杜奴嬌的孩子放於太陽下暴曬了半個時辰,使得孩子引病才得此幌子。
她安慰自己那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必再心慌,可也正因為不是自己的孩子,她更是如遭天譴。
有時候愛要靠奪取,勝利的必殺技多半本來就是不擇手段,相比於眼前不擇手段的褚明,徐亭柳覺得自己善良了許多。
“所有人出去,韓白留下來。”褚明有點暴怒過後的頹喪,他跌坐在關謠往常最愛坐的圓椅裡。
其他人如逃過了天劫一般,迅速逃離了這裡,留下韓白一人跪在地上。
褚明撚起手邊的一枚棋子,朝韓白砸去,“關謠是不是你放走的。”
“屬下不敢。”
“說來聽聽,你為什麽不敢。”
韓白盯著地上的棋子,垂著頭回道:“屬下命從主子,一切聽從您的吩咐。”
“本王要聽的不是這個。”
韓白抬起頭,對上褚明那百般疑慮的眼神,他鎮靜說道:“違背命令者一律拘殺。”
“那你怎麽敢放走他的!”褚明抓住一把棋子揮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