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謠和宋玉兩人時常聚在一起,總之就是,對自家準婚夫的叨擾能避則避,多一分清淨是一分。
這天,宋玉正在院子裡寫宴請名單,抬頭一看,“二哥,你怎麽來了?”
“別說了,讓我在你這避一避。”關謠甚至把青玉案的大門都關上了,生怕有人追進來似的。
宋玉放下手中的筆,好笑問:“怎麽,臨江又怎麽你了?”
關謠滿臉怨氣的坐下來喘了口氣,“那小子,竟然想把我竹舍後面的地給鏟平了,說是什麽到時候要在那擺桌,我和他大吵了一輪,煩他就出來了。”
“這不是日子都沒定嗎。”宋玉給關謠倒了杯茶。
“重錦你和徑雲不也沒定嗎。”關謠喝了一口茶後又說,“他倆一起找人算的,估計過兩天就有個準了,我現在倒希望算不出來,這個罪我啊真遭不住了。”
宋玉也是感同身受其中,也不知還能怎麽安慰對方了,“二哥近日身體愈見起好,不如出去玩樂兩天,到時候再回來吧。”
“我倒是想啊。”關謠生無可戀的搖了搖頭,“這不是來問重錦你要不要一塊出去透氣幾天嗎。”
宋玉也覺得最近有點閑,而且這個提議也挺不錯的,“這倒是好,你我也許久沒有下山了。”
這時,青玉案的大門推開了,兩人都不由自主的緊盯著那扇門。
幸好,進來的人是肖闞,關謠松了一口氣。
“義叔,我回來了。”肖闞抱著一摞紅紙過來,禮貌問候道:“謠叔也在啊。”
關謠溫雅的點了頭,“正閑著,過來找重錦說說話。”
“那你們聊,徑雲去給你們拿點吃的去。”
關謠看著肖闞的背影,滿意的點了點頭,“徑雲這穩重樣和大哥倒真是越來越像了,義嫂當初把徑雲交給你還真是給對人了。”
“二哥哪裡的話。”宋玉謙虛的搖了搖頭,“徑雲性本如此純良罷了。”
“徑雲這又懂事又不鬧騰,為兄我這是羨慕你啊。”
宋玉雖然沒有否認,但是心裡還是忍不住覺得肖闞估計更能鬧騰。
肖闞端了一些茶點出來,又給兩人倒上新泡的茶,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做鋪墊後,終於拋出心中所想,“謠叔,聽說臨江不想在銅樓下擺桌了?”
“嗯,估計是頭腦熱了,回去我再跟他說說。”關謠漫不經心道。
肖闞隨口哦一聲,又說:“徑雲認識不少繡鋪的夥計,不知謠叔你們的喜服做得如何了,需不需要徑雲做些什麽?”
“在做了吧,前兩天剛剛量身寸,這個不太急。”關謠也就實話實說了,壓根沒多想。
然而一旁的宋玉早已經洞察一切,肖闞這看似隨意的問候裡,其實都是在打探趙臨江的計劃進度。
宋玉咳了一聲,給了肖闞一個威脅的眼神,並對關謠說:“二哥,聽說集市上新開了好些鋪子,不如我們去看看吧。”
“那正好,我這許久沒做新衣了,去看看吧。”關謠一聽到是出去玩,立馬就來勁了。
宋玉站起身,意味深長的對肖闞說:“為叔陪你謠叔出去透透氣,可能回來晚些,今日的匯報就先拖著,改日再聽吧。”
“好,徑雲明白。”肖闞傻笑了一下,然後把兩位送出了院子。
出了黑夭寨,兩人覺得渾身都輕盈了。
“嘖嘖,還是沒成家的時候好啊,耳根清靜。”關謠抽出了自己的折扇,頗為瀟灑的把弄了起來。
宋玉跟著笑,“二哥莫不是太緊張了。”
“哪能啊。”關謠味著良心否定後,又強調了一句,“成個親罷了,就當哄孩子了。”
“二哥說的是。”宋玉也不揭穿對方,他明白關謠其實挺在乎這件事的。
關謠看著宋玉的心態,便問,“重錦你這般自若,看來徑雲還是挺會做事的吧。”
“算是吧。”宋玉乾笑了一下,幽默道:“畢竟,我這也不是頭一回成親了。”
這話屬實把關謠給逗樂了,關謠連著笑了半路,把宋玉都給笑得不好意思了,兩人又笑了剩下的一半路。
到了黑夭寨腳下的集市,關謠立馬被人聲鼎沸的氣氛和琳琅滿目的商品吸引住了,他身體裡那愛吃喝玩樂的脾性立馬又出來了。
兩人先是去了布坊,關謠很快就看中了好幾匹料子,就讓店家定了下來待做好成品後再送到寨上去,宋玉倒不愛做新衣,這麽些年來,衣物的增添都是肖闞在做的,他幾乎不操心這些事。
路過首飾鋪子,關謠又要拉著宋玉進去,說是給宋玉看看釘子。
宋玉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婉拒道:“徑雲前兩日方才又買了不少,還是作罷吧。”
關謠會意的笑了笑,“這般啊,難怪我瞧重錦你這耳上的釘子換的是越來越頻繁了。”
宋玉不好意思的淺笑了一下,自從他回來後,肖闞每天早上除了要親自給他束發,還每日都替他換上不一樣的釘子,幾乎是一個月都不會重樣。
在玩樂這一塊,宋玉的經驗是比較匱乏的,可對關謠來說就不一樣了。
玩到後面,腳也走得酸了,關謠就帶著宋玉去了一家酒樓歇腳。
兩人挑了個坐地靠欄的位置,不僅要了酒還點了不少吃的,樓上還有彈琴唱歌的,這環境一下就把關謠給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