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罐頭的原材料都是各種動物身上余下不太好的部分,經過打碎再加工後變成雌蟲能吃的食物,可以說是最低廉能吃飽的食物。只需要五個星幣,就能夠滿足成年雌蟲一餐所需的能量。
不過就網上評論看,稍微條件好點的雌蟲都不會吃這個。
讓長身體的小蟲崽吃這些,難怪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席淵又搜索了一下自己吃的食物,這才發現自然食材的價格普遍不算低,他一頓飯大概能買上十盒這樣的罐頭。
席簡沒有錢麽?不,他想到席簡匯入前身帳戶裡的錢,那雖然不是個大數目,但也足夠席簡生活過的不錯。
不用說,十有八/九是前身的要求,這導致最後席簡只能苛待自己和蟲崽。
席淵無語了,在地球上離婚基本都會分得一部分財產,另一方還需要付撫養費。可席簡這是怎麽回事?淨身出戶還要賺錢養孩子,小蟲崽的另一個父親是死了嗎。
前身找席簡要錢是一方面,蟲崽的雄父不管不問是另一方面,看來雌蟲幼崽是真的不太受關注啊,至少雄蟲對自己的雌蟲幼崽十分忽視,不然小蟲崽也不會過的那麽慘。
“最近還有沒有痛。”席淵將罐頭放到一邊,問:“吃了藥有沒有好一點。”
“不痛。”比起恨小小更懼怕席淵,對他的問題基本上是有問必答。
席淵把菜熱了熱,略微思考了一下,他叫上小蟲崽一塊吃。
作為一個有著良好品德的成年人,他是看不下去小蟲崽繼續吃那東西了。唯一不太好的就是這實在不是前身的作風,好在像前身那樣隨心所欲肆無忌憚的雄蟲,一句‘我樂意’就足夠堵住其他人的嘴了。
席簡知道這件事,頂多是心裡質疑自己是不是又在打什麽主意,然後朝著錯誤的方向一路腦補。
因為席簡的心思太好看清,席淵基本上已經摸清楚席簡的思考模式。
在前身和席簡的關系中,前身一直是處於上位者,只要這個身份差距仍然在。那麽比起其他人,必須要倚靠‘席淵’的席簡,是最不可能背叛自己的。
小小被抱起來的時候,已經完全呆住了,傻乎乎的盯著席淵看。
大壞蟲抱自己的感覺和雌父有些不一樣,雖然知道大壞蟲很可怕,可小小還是忍不住想雄父如果抱自己,是不是和現在的感覺一樣。
“怎麽不吃?”席淵戳戳蟲崽的臉。
蟲崽實在太矮了,就算坐在椅子上也很難捧著碗,他乾脆將蟲崽抱起來喂給他。
以前在孤兒院裡的時候,他也會照顧比自己小的孩子。雖然很多年沒有給孩子喂過飯,但勝在有經驗在所以上手很快。
小蟲崽很聽話,幾乎是他喂過去就張口吃了。
知道小蟲崽需要時間適應自己的變化,在喂過後,他把蟲崽放到地上說:“好了,你自己去玩吧。”
當晚席簡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席淵並不清楚。
也不知道小蟲崽和席簡說了什麽,總之第二天他起來的時候,就見到席簡和自己道謝。
他咽下最後一口食物,擦了擦嘴問:“謝我什麽?”
“……昨天晚上,小小和我說了。”
“一時興起覺得有意思而已。”席淵意味不明的笑笑,說:“我發現這隻小蟲崽挺有趣的,只要他乖乖聽話,其實養著他也不是什麽問題。”
“今天我會帶他去複查,中午不回來,你不用留中午的飯。”
“好。”
席簡默默收拾桌子,不知道席淵的用意是什麽,看起來他似乎真的只是突發奇想、一時興起而已。
……
席淵上車調了自動導航。
雖然還沒學會開車,但調個系統自動駕駛還是容易的。以前星艦那麽複雜的系統他都能指揮的轉,現在調個當然也不在話下。
等到了醫院一通檢查做下來,很快的檢查結果就出來了。
“情況看起來還是不錯的,藥要按時吃。”
“好的,醫生。”他頷首。
從醫院正好是中午飯點,他問:“想吃什麽。”
“都可以,聽您的。”小蟲崽揪著衣角,怯生生的說。
席淵沒糾正小蟲崽對自己的稱呼,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矯正小家夥對自己的態度還需要慢慢來。
在網上找了家附近備受蟲崽們好評的餐廳後,他就帶小小去了。
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席淵說:“自己選吧。”
雖然沒錢,但是帶孩子吃頓飯的錢還是有的,就當是給從席簡那搞來不少錢的前身積德了。
餐廳裡很多帶著蟲崽來吃飯的雌蟲,那些幼崽大部分都是雌蟲,很難看見雄蟲和雄蟲幼崽。
只看這樣的性別差距,席淵也能理解雌蟲對雄蟲的追捧。但僅僅只是理解,讓他接受這種社會結構是不可能的。
他的神色冷淡,但對待小小卻算得上細心。這麽一來,他實在很難不發現蟲崽的小動作。
“為什麽看我。”
“沒、沒有。”小蟲崽結巴,低下頭企圖蒙混過關。
偷看大壞蟲被發現了,自己只是好奇為什麽大壞蟲突然對自己那麽好。
“好好吃飯。”席淵也不是真要和個幼崽較真。
“哦。”小蟲崽安分了,沒有再往他那瞥。
之後的一個月裡,席淵就維持著這樣的模式和小蟲崽相處。席簡則是每天都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找的是什麽工作。因為和自己關系不大,他也就一直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