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洛爾瞪大眼睛,“難道真被周老二說中了,你……不行了?”
一時間,喬舒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席淵眼中浮現出戾氣,冷哼一聲,“再亂說,我就讓你不行。”
“就是,索洛爾你別亂說啊,老大怎麽可能不行。”程晉乾笑著打圓場,岔開話題說:“不過怎麽都是雌蟲?一隻亞雌都沒有?”
“說的好像有,你就買得起一樣。”周季幸災樂禍。
“我怎麽聽說你上個星期,為了葉家那隻亞雌一擲千金?最後灑星幣還沒灑過情敵?”
程晉臉漲紅,“你不要胡說,根本沒有的事。”
“這場拍賣會太乏味了。”席淵打斷他們的話,煩躁道:“我出去透會氣。”
“那我也去。”程晉想跟著他。
“不需要。”他粗暴的扔下一句話,冷著臉離開包廂。
包廂的門在他們面前打開又關上,在場的四個雄蟲面面相覷。
“我們繼續看?”索洛爾出聲。
“繼續看吧。”
他們對席淵突然離開的行為並不奇怪,這種事出現在雄蟲身上實在是太正常了。誰讓雄蟲本來就是‘我行我素’和‘隨心所欲’兩個詞的代表呢。
門外。
安靜的走廊裡,只有剛出來的席淵。
他沿著腳下的紅絲絨地毯慢悠悠的走著,比起回去繼續聽索洛爾、周季他們對“物品”評頭論足,他寧願在外面打發時間。
席淵面具下的臉面無表情。
對於索洛爾他們的行為,他即便看不過眼,但也不會去指責什麽。
在蟲族,雄蟲對普通雌蟲的態度都是輕慢藐視,難道還能指望他們對上被烙印了奴印的雌蟲,態度更好麽?
更何況比起索洛爾他們這些接受蟲族正常觀念成長起來的雄蟲,自己這個附體重生的人類才是這個文明中的異類。
——席淵沒有忘記自己的過去是一個人類,而不是一隻雄蟲。
席淵漫無目的的走著,看時間差不多了,他打算上個洗手間然後回去。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意外總發生在不經意間。
洗手間外,剛解決完生理問題,正在洗手的席淵隻感覺頭頂的光源在一瞬間消失。
這是停電了?
摸黑關掉水,他心裡有些無奈。
上個洗手間都能遇上停電,自己的運氣未免也太差了一些,席淵想著將手放到記憶中烘乾機的位置下。
……自己現在在地下一層,這裡沒有了光源照明後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偏偏自己的精神力下午消耗完也還沒恢復,只剩下光腦了……光腦的亮度雖然不夠,但現在沒得挑也只能將就了。
席淵借著光剛走兩步,就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正在朝著自己的方向靠近。
——來不及了。
幾乎是腦海中出現這句話的同時,他被猛地撞上,衝擊帶來的力道讓他下意識抓住了東西穩定自己。
他抓住了那個撞上自己的人,但這注定是白費工。
因為不但沒有任何作用,他還被對方的掙扎帶得步伐踉蹌,在被甩開後更是不受控制的後退數步,直到腰間撞上身後堅硬的大理石才停下來。
“嘶——”他倒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腰要撞斷了。
這具沒用的身體,要還是自己原來的身體,怎麽可能躲不開——!
不,如果是自己的身體,自己一定會更早聽到腳步聲然後躲開,而不是傻傻的站在那等著被撞上。
燈亮起來的十分是時候。
席淵看清楚了肇事者的樣子,是個身形極為高挑的青年,一頭順滑黑發簡單扎成馬尾垂落下來。
是隻雌蟲麽,他想。
在發現對方沒戴面具時,席淵多看了一眼。
他說:“你撞到我了。”
青年緊皺著眉頭,因為他的話不得不停下要走的動作,對他道歉羽曦犢+。。
“我很抱歉。”
即使對方掩飾的很好,但席淵仍然能看出他急切想要離開的念頭。
這不是問題,問題是這不算真誠的道歉裡,還隱隱夾雜著對自己的厭惡和不耐。
自己和他是第一次見吧?更何況自己還戴著面具,這隻雌蟲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誰才是。
大腦飛速運轉下,席淵很快就分析出了真正的原因。對方不是厭惡‘自己’,而是厭惡雄蟲本身。
討厭雄蟲的雌蟲,這個結論讓席淵有些意外和玩味。
來到蟲族這些天,自己還沒遇上過討厭雄蟲的雌蟲,剛才從自己眼前跑掉的是第一隻。
正想著,剛才從他面前跑了的雌蟲突然又跑了回來。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隻雌蟲就先將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席淵嘴角抽了抽,看來自己今天是真的很倒霉。
不是不想反抗,但在看到對方接近自己那乾脆利落的動作和速度時,他就知道自己反抗也是多余……就前身這具手無縛雞之力的身體,對上對方和以卵擊石沒差別。
那隻雌蟲似乎沒想到他那麽“聽話”,在微微怔愣後,雌蟲語氣冰冷的威脅道:“想活命,就聽我的。”
“你想用我威脅拍賣會的主辦方?我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席淵聲音平靜的像是被威脅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人。
雌蟲沒有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