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自檢完畢,飛船受損區域百分之八十五,能源供應剩余時間六小時。】
【……能源耗盡後系統將執行主宰閣下的命令,進入自毀程序。】
【此指令為核心命令,不可更改、不可取消。】
飛船主控系統毫無起伏的聲音響起,同時屏幕上的系統進入了操作界面。
“是初代的智能AI,沒有現在的先進,較為死板。”希維爾說。
四級文明的智腦還處於初級水平,但也能夠稱得上是真正人工智能,能夠幫忙處理許多事情,不是地球那些搭在在手機上的人工智障能比的。
要知道地球現今最先進的人工智能系統身軀龐大臃腫,在計算力和反應能力都遠不比上‘晨曦’,更別說是縮小體積加載在那麽小的飛船上了。
過去能夠匹配有超算級別人工智能系統的,只有曾經服役於太空的各大艦隊中的母艦,其他的飛船上充其量只有接收信號的子系統。
“晨曦,還能夠執行命令麽。”席淵沒等系統回答,接著說:“打開飛船的工作日志。”
【遵從您的命令,閣下。】
系統的工作日志在屏幕上打開,席淵一開始是逐條逐條的看,到後面一目十行以極快的速度向上翻。
跳過那些沒用的內容,直接提取自己需要的內容。
瀏覽完畢後他不禁舒出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精神不知道什麽時候緊繃了起來。
“竟然是這樣。”希維爾愕然。
“是啊,很難想的到呢。”席淵輕笑一聲,希維爾在自己身邊,自己看到的他自然也能看到。
從工作日志中提取出來的信息,加上先前對主宰的了解,一個有些破碎但總算完成的故事便被拚湊了出來。
蟲族文明傳說中那個力挽狂瀾的雄蟲,被所有蟲族推上至高位置冠以主宰之名雄蟲,居然會在深愛的伴侶離他而去後相信時光倒流這樣仿佛天方夜譚的事。
並且為此舍棄了蟲族文明中的一切,最後更是為此付出了一生。
聽起來有些可笑,為了一個幾乎實現不了的目標遍尋星海,最終卻在地球停下了腳步……是無法再繼續了麽?也許是的。
再漫長的壽命也抵不過歲月的無情,更遑論從飛船工作日志的記錄中能看出主宰飄蕩在星海間的時間不短,但——有些地方怎麽想都不太對勁。
主宰為了尋找回到過去拯救伴侶的辦法踏上旅途,難道真的只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活下去的目標麽。
如果是的話,那日志中頻頻提到的那件東西又是怎麽回事。還有日志裡沒有提到和‘重生’有關的內容,是主宰這部分內容沒有留存下來,亦或是自己還沒找到。
他沉思了一會兒,道:“晨曦,工作日志裡提到的‘星核’在哪裡。”
【閣下,請您出示憑證。】
憑證?席淵挑眉。
“是什麽。”
屏幕上出現了一張圖片。
圖片中央是一條極為眼熟的吊墜,席淵看了不禁無言,好一會兒才對希維爾道:“……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本來只是順便帶上,沒想到能用在這裡。”
萬一來這裡不是自己和希維爾、萬一自己沒帶上這條項鏈,是不是就沒辦法進行下一步?如果不是巧合而是算計好的,那真是讓人心驚。
一萬年前的人怎麽可能算得到一萬年後的事,其實不止著一處有疑惑,還有就是這條項鏈上的掛墜的造型神似從太空望向地球的模樣。
席淵取出項鏈放到掃描儀器前,飛船的主腦晨曦似乎有特殊的鑒別手段。
在掃描完成的那一刻,屏幕上的畫面快速變動。
一封信在他面前展開。
席淵在信出現的那一刻瞳孔緊縮,他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信中內容,而是那熟悉的手寫簡體字。驚愕之下,他甚至沒注意到出現在手邊的星核。
——怎麽可能!
系統休眠了一萬年時間,也就是說這封信來自於一萬年前,一萬年前主宰用簡體字寫下這封信,開玩笑也是不這麽開的。
【你好,未來看到這封信的人。
我在寫這封信的時候不知道它會不會被人看見,但我希望它會被看到。即便我最後沒有成功,這封信也算是為我的執念畫上一個句號。
我掀起的戰爭令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為了他我踏上了尋找‘希望’的道路。在離開天迦前我做了許多的準備,然而就算我利用‘星核’布置了很多後手,卻仍然不能保證成功。
畢竟穿越時空亦或者時光倒流都是隻存在於幻想中的情節,如果不是我曾經歷過,我也不會去相信……】
席淵看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屏住呼吸,信中提到的‘天迦’是蟲族那顆早就毀在戰爭中的母星,這個稱呼只在過去使用。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主宰說他曾經經歷過——是穿越時空還是時光倒流?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事,不,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地球的模型吊墜還說是主宰早就發現了地球或者是遇見過和地球相似的星球,但是簡體字!?總不可能地球文明在萬年前就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吧。
席淵冷靜了一會兒後,繼續看下去。
【我不屬於天迦,因為我清楚的記得自己的上一世生活在地球,是個成年人。是‘星核’,是它把我帶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上成了幼小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