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畫的時間很充裕,四十分鍾的時間足夠認真的蟲崽畫出一幅畫。
有了希維爾幫忙,席淵落的個清靜,雙臂環胸站在旁邊觀望。
不知怎的,席淵心裡冒出一個想法來。
——以後希維爾一定會是個好雌父,畢竟看他現在對席棠的樣子就能知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伴隨著老師一句“時間到”,第三輪結束了。
“舅舅,舅舅你看我畫的畫。”席棠高高舉著畫,蹦蹦跳跳的想讓他看一眼。
在旁邊看了很久的席淵抬手拿過,畫上是些尋常的景物,幼崽畫的無非就是房子和人。
席棠的畫技很抽象,他心中點評著,很明智的沒有說出來。
席淵可不想收獲一隻嗚嗚嗚哭的蟲崽,看旁邊席言剛才哄幼崽就算了,他可沒自己上的想法。
“不錯。”
席棠拉著他的手,將他拉的蹲下身後,指著畫上的一個人形物體說。
“這個是舅舅你哦。”
那是個從頭到腳黑漆漆的人形生物,頭髮黑色、眼睛黑色、衣服也是黑色,長手長腳看著有些不協調。
雖然早就猜到了,但真被小蟲崽指出來,席淵還是感到了些無力。
“那讓我猜猜,這是希維爾。”他的手指虛虛落在黑色人影的旁邊,那和黑色人影挨得很近的長發人物。
“——舅舅你好聰明,就是希維爾叔叔。”
“那為什麽希維爾那麽好看,嗯?”席淵尾音上揚,和希維爾比起來,畫上的自己看著就很奇怪。
席棠不假思索的回答:“因為希維爾叔叔好看啊。”
“舅舅不好看?”
這個問題簡直堪比你媽和你老婆掉水裡先救誰,席棠被這個問題砸懵了,看看他又看看希維爾,張著嘴就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希維爾出聲,解圍道:“別逗他了。”
從他剛才的話裡,希維爾聽出他那隱藏著的惡趣味,根本不在意小蟲崽會說什麽答案,純粹就是想看席棠糾結的不知選誰好的樣子罷了。
席淵從善如流的說:“那就聽你的。”
幫自己帶一天小崽子了,也是難為希維爾了。
席棠多機靈,知道不用做選擇全是希維爾叔叔幫自己說話,小腦袋一歪,在想什麽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畫上除了他們外,還有牽著手的一大一小。那如出一轍的上色,不用說也知道是小蟲崽畫的他自己和席簡了。
席淵見狀,明白席棠還是惦記著席簡,這也正常,畢竟年紀還小。
希維爾抱著席棠,席淵撿起一支筆,在畫紙上龍飛鳳舞的簽下‘席棠’兩個字,而後將畫拿去交給老師。
評分階段沒什麽好說的,三歲多的幼崽畫出來的畫充滿童趣,席棠的畫打了個不高不低的分數。
席言的雄蟲崽畫的也不算好,分數略低了一些。
總而言之,這一局,他贏了。
見席言滿臉菜色,席淵笑起來,捏捏席棠的臉頰。
“做的很好。”
“是希維爾叔叔教的好,舅舅也好。”席棠親了一下希維爾的臉,然後又吧唧一下親在他臉上。
開學日下午沒有課,活動結束後就可以將小蟲崽們帶回去。
席言輸了也沒賴帳,遵守約定的請他們吃飯。
比起飯桌上氣氛平平的他們,兩隻蟲崽倒是玩的不錯,一頓飯的工夫就熟悉了起來。
席言的雄蟲崽還揚言會在學校裡罩著席棠,這一幕看的席言他們哭笑不得。
席淵微笑,對此非常樂見其成,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小蟲崽在學校裡挨欺負了。
“那席棠在學校就拜托你照顧了,席清。”
席清是席言那隻雄蟲崽的名字,大概是發現今天的席淵特別好說話,席清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叔叔你放心吧。”
席清拍了拍胸口,頭一會兒感受到一種責任。
嘿嘿平時都是自己被照顧,現在也可以照顧別的蟲崽了。
席言夫夫見到這一幕,心中啼笑皆非。
讓雄蟲崽照顧雌蟲崽,這還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應,席清怎麽那麽笨,席淵說什麽都答應。
酒足飯飽,他們各自分開。
回程的路上,席淵自覺充當司機,希維爾抱著席棠坐在後面。
大概是今天玩的太累,上車沒多久席棠就靠著希維爾睡著了。
心核破碎帶來的除了那時不時就會發作的痛苦外,還有的就是席棠的精力遠不如這個年齡的蟲崽充沛,在家裡的時候就時不時會困的去睡覺。
席淵透過車內的前視鏡看到這一幕後,陷入沉思。
席淵無意和其他蟲建立太深的關系,可有的時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和席言的往來卻不可能斷開,先不說席言和席弈的關系,就說席言答應自己查的事還沒有結果。
今天和席言的賭局,讓他有了些新的想法。
有些東西,自己獲取困難,但席言卻能容易得到。
席言的雄父席弈在席家的地位,可以說是第一順位繼承,相應的席言作為席弈看好的長子,所接觸的到都不是前身能夠想象的。
千星草這種東西在席言口中仿佛不值一提,可對於大多數的雄蟲卻是可望不可即的東西。
“今天席棠麻煩你了,沒想到會這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