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淵呵呵一笑,不可置否。
對於廖遠說的所謂‘更喜歡的另一種’他不是不了解,畢竟雄蟲保護協會那邊的工作蟲,明裡暗裡都表示他可以選擇‘睡個雌蟲’然後采集某種□□的選項。
……聽聞後,不過就是三觀又碎一次,席淵都已經習慣了。
抽血是個不算短暫的過程,廖遠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雄蟲。
和上一次見,席淵外表的變化不算小,原本瘦弱的體格變得結實起來,氣質沉靜下來變得更加能夠吸引雌蟲的目光,英俊的面龐是雄蟲少見的類型。
帶著光澤的黑發,純淨耀眼的黑眸中似有著點點寒星,英挺的鼻梁,唇色恰到好處的薄唇,神情裡是高高在上不屑低頭、俯瞰著所有蟲族的冷峻。
哪怕廖遠也是雄蟲,卻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席淵擁有讓雌蟲為他瘋狂的資本。
席淵感覺到廖遠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他不在意。
直到廖遠開口說出了那麽一句話。
“最近帝國出了一個新政策,過段時間才會對外公布,我記得你……缺錢。”
缺錢?自己現在可不缺了。
他還來得及說什麽,就聽廖遠又拋出一句。
“近年來雄蟲出生率連年下降,帝國的新政策是鼓勵生育,只要能讓一隻雌蟲懷蛋不論是否是雄蟲蛋,都可以獲得一筆星幣獎勵,如果是雄蟲崽的話帝國包一切撫養需要的費用。”
“你不願意娶太早雌侍我知道,不過我相信不會有雌蟲拒絕一顆蛋的。”
“……”
真是無恥啊,這話說的不就是讓雄蟲做個提褲子走人的混蛋麽。
“沒興趣。”
“而且我也不缺錢。”席淵說。
馬上賠償款就到帳了,到時候少說上千萬的星幣,自己用得著讓雌蟲懷蛋領這救濟金一樣的錢?
這政策也不知道是不是上面的蟲一拍腦袋想出來的,雄蟲會樂意這種提議……也不好說,席淵沉默了,他對蟲族的了解不怎麽深入,可能真的會有雄蟲願意。
“那真是太遺憾了。”廖遠最近每拜訪一隻雄蟲都會那麽說,就是想著給自己拉拉業績。
席淵真是隻奇怪的雄蟲,一般的雄蟲就算拒絕也不會是這幅態度,就好像對雌蟲完全不感興趣似得。
正給席淵抽血的醫生,在暗地裡打量著席淵。
作為一隻單身,又對席淵‘前科’沒有了解的雌蟲,醫生覺得他十分有吸引力是可以理解的。
雌蟲的目光總是過於露骨,每每都能讓席淵懷疑自己是不是雌蟲眼裡的唐僧肉,無論哪隻雌蟲見了都想來上一口。
礙於禮貌,他沒有出言提醒。
“如果你改變主意,可以隨時聯系我,要知道給你們這些剛成年的雄蟲找伴侶也是我的工作。”
雄蟲保護協會改名雞婆紅娘協會好了,統共見廖遠沒幾次,不是催相親就是催生。
醫生拔出針頭,用手指將止血貼貼在針孔上。
“閣下您的臉色不太好,這之後要多休息,短時間內不要進行劇烈運動。”醫生注視著他,細心叮囑道:“最好能再吃一些補充蛋白質豐富的食物……”
一次被抽取400cc的血液,這在雌蟲看來很不可思議。特別是席淵除了臉色有些許蒼白外,看上去還像個沒事蟲一樣。
這證明席淵的體質非常好,遠比一般雄蟲要健康。
廖遠要做的事情做完,沒有多停留,直接就告辭了。
席淵隻說了一句慢走,連起來送一送的表面工夫都沒做。
在廖遠離開後,他換了個姿勢靠在沙發上。
雖然沒有高估這具身體,但顯然在被抽了400cc後,身體多少有些不舒服。
這時,樓梯拐角後面鬼鬼祟祟的鑽出一隻小蟲崽,邁著小短腿撲到他腿上。
“舅舅,你還好嗎。”
小小怕生,不太喜歡見其他蟲,每次有蟲來都喜歡躲回房間裡去。
“好多血。”小小的臉皺起來,心疼的看著他的胳膊,一副想碰又不敢碰的樣子。
席淵單手將小蟲崽拎起來放到沙發上,坐在自己旁邊。
“舅舅送你去上學,好不好。”
“上學?是什麽?”小小動了動,習以為常的換個姿勢趴在他腿上,仰著頭好奇的問。
“有很多像你這麽大點蟲崽群聚的地方。”
“會很好玩。”
上學總是快樂的,席淵回憶起久遠過去的上學時光,仍然覺得十分美好。
“那我要去!舅舅會一起嗎?”
“不會。”
小小有點失望:“哦。”
席淵不擔心小小的身體,在他梳理過心核後,只要不用精神力就不會牽引心核裡那些精神碎片。
“不想去麽。”
“不是……”小小吞吞吐吐。
他刮了一下小蟲崽的鼻尖,道:“說實話。”
“去了以後,是不是看不到舅舅和雌父了。”
原來是擔心這一點,看出小小心裡的擔憂,他道:“晚上放學回來就會見到我們,沒有要把你丟了。”
“舅舅最好了。”小小松了口氣,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盡管自己不是前身,但小蟲崽每次那麽說,總會讓他不自覺的想到“認賊作父”四個字。
席淵忽的問:“現在不害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