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麽時候,音樂停了下來。
喬舒和席淵也發現了不對,只有索洛爾這個白癡還渾然不覺。
席言快維持不住臉上的假笑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不知道現在離席淵遠一點,等會兒雄父罵自己的時候會不會輕一點。
喬舒不著痕跡的向著旁邊走了兩步,將自己隱在柱子後面的陰影中,他一點都不見到路西恩,原諒他只能采取這種逃避的方法。
席淵也想走,但被索洛爾拉住了。
這個笨蛋,沒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麽,他心中一陣無力。
在注意到路西恩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後,席淵抬手將索洛爾轉了個身,讓他直接面對朝著自己所在方向走來的路西恩。
其他人都靠不住,自己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救。
“你剛才不是想邀請路西恩閣下麽,現在路西恩閣下來了,你還猶豫什麽。”席淵的聲音不大,但在此時安靜的環境中格外清晰。
索洛爾在看見路西恩出現在自己面前那一刻,震驚到失語。以他那不如喬舒的身高,此刻不得不仰起頭,才能勉強和路西恩對視。
耳邊聽到阿淵的話,索洛爾心中茫然,阿淵在說什麽啊,自己什麽時候想要邀請路西恩了?
索洛爾正想反駁,就感覺到一隻手頂在自己腰間,身後傳來輕飄飄的、溫和到讓他害怕的聲音。
“別猶豫了,快上。”
??阿淵什麽時候這麽對自己說過話,自己要是不按照他說的做,會不會被揍。
索洛爾的腦子在這一刻轉的飛快,仰頭看著路西恩,大步跨出,下一秒伸出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緊張的咽了咽唾沫說。
“我有這個榮幸,能邀請閣下你跳一支舞麽。”
路西恩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看了看席淵,像是看穿他在背後所做的小動作一般。
索洛爾是伯恩家族的雄子,伯恩家族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路西恩想到這,將手放到索洛爾手中,算是答應了。
音樂重新想起,其他蟲族的注意力從席淵所在的方向離開。
喬舒從柱子後面走出來,看著他,半是無奈半是感慨。
“真羨慕你。”換了自己就不能讓索洛爾推出去當擋箭牌。
“你也可以。”席淵挑眉。
他可不覺得能加入真理研究會的喬舒,會是循規蹈矩的那一類雄蟲。
台上。
因為席淵他們站的太偏,席弈只能模糊看到路西恩走向席淵……然後好像席淵身邊的另一個雄蟲邀請了路西恩,然後路西恩還答應了。
看到路西恩身邊金發藍眼的雄蟲,席弈覺得自己快要被席淵這個侄子氣死了。
埃菲爾親王有些奇怪,路西恩不是應該邀請席淵麽,怎麽帶回來的是個陌生雄蟲。
不管怎麽說,宴會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每當路西恩和新的雄蟲跳舞的時候,蟲帝的目光就會落在那些雄蟲身上,像是在衡量著什麽。
……
索洛爾好不容易跳完舞,回來後露出一副劫後余生的模樣。
“阿淵你真是太不厚道了,我什麽時候說我想和路西恩跳舞了。”
他從容的回答:“哦,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索洛爾臉頰鼓起,氣呼呼的說:“我不管,你得補償我,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好。”席淵乾脆答應。
這件事的確是自己做的不太對,路西恩當時明顯是衝著自己的來的。
索洛爾氣悶,一拳打在棉花上,感覺自己虧了。
這之後的宴會時光很平靜的過去了,要是再來一次,席淵真得考慮考慮該推誰出去了。
好在路西恩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雖然有幾次看過來,但都沒有做什麽。
宴會結束前。
索洛爾說自從他們上學去以後,就好長時間沒有私底下聚聚,讓他們看哪天有空,約個時間出去玩。
特別要求了就他們幾個,不準帶其他雌蟲,合法的伴侶也不行——後面這句話多半是說給他和周季的。
親王府邸外,席淵和席言上了車。
來的時候是和席弈他們一起來的,走到時候自然也得和他們一起走。
加長的車內的空間並不擁擠,但這個時候,氣氛卻沉悶的讓人有些透不過氣。
席弈看著他,開口道:“你的表現,讓我很失望。”
席淵沒有被嚇到,在席弈的目光裡,他平靜道:“我隻答應出席宴會。”
“你這是覺得其他的事都和你沒關系?”席弈聽了他的話,神色沉了沉:“我以為你長大了,現在看來你和以前根本沒變化。”
“驕縱任性,不識大體。”
席言知道雄父這是在教訓席淵,心中哀歎一聲,這種局面真是頭一次見……席淵對雄父從來都是又敬又怕,反駁都很少,更不要說是這樣對峙著不肯低頭了。
等等,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上次席淵就和雄父吵過。
席淵罔若未聞,說:“我要回學校,明天還有課。”
席弈聞言,眉頭越皺越緊,這陳述的語氣倒讓自己像是不講理的那個。
“我上次和你說的,你考慮的怎麽樣。”
席弈注視著席淵,發現他沒有像過去那樣吵鬧胡攪蠻纏,對於自己的問題,席淵的神情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