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一批的傷員被救出送往醫院後,救援現場調查了監控。監控系統在混亂開始前癱瘓,能夠查到的信息有限。
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不幸,他們在監控中找到了希維爾。
希維爾是在一處走廊上遇到入侵的反叛軍成員,偷襲下被得手帶走……在最後出現的位置周圍尋找後,沒有尋找到希維爾,只找到了一件可能屬於他的物品。
被安德烈遞過來的,是一隻銀色的鐲子。
鐲子的樣式,席淵很熟悉,他曾經很多次看到這隻鐲子戴在希維爾的手腕上。
索洛爾早就聽安德烈說過一遍了,這個時候再聽並沒有多震驚,可席淵、喬舒和周季都是第一次聽,表現不一。
席淵的面色沉靜,沒有索洛爾想象中得知噩耗後的情緒爆發。
如果不是親眼見阿淵等消息等了一個晚上,索洛爾都不敢相信他會是這樣的反應。
安德烈就差說一句“節哀”了,席淵心中嗤笑。
他不是沒看見索洛爾那一副怕自己受刺激的樣子,只是在他這裡,一隻桌子代表不了什麽。
席淵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也就是說,除了這隻鐲子,你們什麽都沒找到。”
“是的,爆炸的范圍太大了,有不少傷亡……後續的挖掘還在進行中……”
他笑了。
這個笑容,讓索洛爾打了個哆嗦,問:“阿淵,你還好吧?”
“我很好。”
“這是個好消息不是麽。”席淵手中握著那隻手鐲,面上掛著笑容。
他不相信希維爾出事了,直覺也告訴他,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
索洛爾呆滯,這也能是好消息?
廢墟裡都沒有活著的蟲了,就算沒見到希維爾,可結果不是已經注定了麽。
“在沒見到希維爾前,我什麽都不會相信。”
“現場還在挖掘是麽,什麽時候能挖掘完畢。”他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被問的一愣,心裡想著這位閣下該不會是想把整個坍塌的山腹挖出來,好看看裡面有沒有他家雌君的屍體吧。
“工程量太大,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不會再繼續挖下去。”安德烈委婉的說。
裡面已經沒有探測到生命跡象,除了個別特殊的區域會挖,剩下的也只是一片廢墟而已。
“您的雌君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感到很遺憾。”
“反叛軍的成員行事一向凶殘,被他們抓住的蟲下場都不他好……”
席淵打斷道:“也就是說你們不會接著往下挖了,是不是。”
安德烈猶豫了一下,回答說:“是。”
山腹內部的面積有多大,看過地圖的他心中有數,安德烈既然這麽說了,那麽肯定就是不會再繼續挖下去的。
自己堅定希維爾沒事,可自己沒有證據……安德烈也說了,山腹中沒有其余生命現象,就算希維爾活著也不可能在其中。
席淵想到這裡,道:“我要你們提供有關希維爾、還有入侵者的全部監控。”
“怎麽樣,你能答應麽。”
見安德烈猶豫著不說話,他補充了一句:“如果你們不答應,我會考慮和雄蟲保護協會好好談談這一次的事件。”
雄蟲保護協會,最難纏的就是這個部門,在眼下也是最不能惹的部門。
安德烈妥協了:“我需要向上級請示。”
“請便。”
安德烈走後,周季和喬舒對視著,誰也沒有先開口。
周季不說話是因為他現在很心虛,席淵發給他的信息,他後來才看到……現在希維爾又沒了,還是碰上了反叛軍的成員,他不得不懷疑入侵系統的另一方身份。
要是自己那個時候看到信息,也許希維爾就不會……但是這個話能說出來麽?當然是不能了。
周季敢用自己的腦袋打賭,要是自己真說出來,席淵肯定會把矛頭對準自己。
這一點,喬舒也看出來了。
喬舒比索洛爾更細心,席淵表面上看上去沒什麽,可實際上卻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索洛爾坐在一旁悶不吭聲,他在想嵐笙的事。
席淵低頭擦去手鐲上的黑色痕跡,那是被炸彈炸出的痕跡,手鐲當時應該距離炸彈很近,不然不會連這樣堅硬的金屬都被炸的有些坑窪。
天徹底亮了以後,醫院裡更熱鬧了。
周季他們幾個的雄父都來了,一邊罵一邊把他們領回家。
席淵不想驚動席家,在醫院要求聯系家裡的時候,給席簡打了個電話,讓席簡帶換洗的衣服過來。
他本來就沒有受傷,沒必要賴在醫院。
回家路上。
席簡不敢正大光明看席淵,只能用眼角余光時不時瞥去。
早上接到電話裡,席淵也沒說發生了,匆匆趕過來才從醫生口中知道昨天晚上出了什麽事,席簡差點心臟驟停。
坍塌、被埋……這些字眼一個比一個讓他心驚膽戰。
席淵坐在副駕駛上,沉默不語。
不是沒發現席簡頻頻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但他這個時候根本不想說話,大腦放空著什麽也不去想。
到家,下車後,席淵說:“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席棠。”
“我知道了。”
“……只有你,希維爾他是回家了麽?”席簡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