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在一旁看了半天:“兩位哥,咱要不先報個警?”
司檁:“……”
烏棄雲疑問地抬頭看她:“現在報警到底是抓他還是抓你?”
湯圓理直氣壯道:“那肯定是抓他們啊!一群虎背熊腰的男人欺負我一弱流女子,還要不要臉了?”
迪斯:“……”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還在低水的襠,咬牙偏過頭去——
我去你媽的。
司檁好心解釋:“外面已經亂套了,現在沒人管。”
湯圓微愣,沒明白司檁話中意思。
她昨天一時不查直接被人一悶棍敲暈了,還好這群變態不喜歡沒有反應的情/事,一定要等她醒來上演一場霸王硬上弓,這才給了她反擊的機會。
想搞明白這群人到底怎麽回事,又在密謀什麽,還有她不經意間聽到的“灰塔”二字,都迫使她留下來追根究底。
結果迪斯這貨就沒打算去灰塔,準備直接帶著手下人跑路。
這一天一夜裡,她幾乎沒接觸過外界。
湯圓眼睛突然睜大:“你是昨天地鐵裡那個、那個……”
她一時卡詞,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司檁。
烏棄雲:“??”
不會又是某種青青的、充滿春天氣息的顏色吧?
“嗯。”司檁交代荊峙檢查一下這幾人的綁繩,隨後轉過頭問,“小孩呢?”
烏棄雲:“!”
還有小孩?
湯圓無奈道:“當時地鐵亂套了,不知道哪裡來的變態逮著人就咬,我只能去附近警局做了個備案,小孩也給他們了,看看能不能找回爸媽吧。”
司檁說不清是失望還是什麽,但卻清楚如今亂世降臨,這小孩未必能有人看護住。
他舒了口氣:“先把他們弄到地下室裡。”
荊峙聞言立刻照辦,被拖行的幾人一臉恐慌:“你要幹什麽!”
荊峙:“……”
你們別這麽害怕行嗎?到底誰才是不法分子?
司檁也給烏棄雲和湯圓留下了談話時間,自己和荊峙二人壓著幾人來到地下室裡。
—
烏棄雲三言兩語和湯圓解釋清楚了當下外界的亂狀:“——我打過他們電話,無法接通,你可以選擇回去找他們,或者跟著我。”
湯圓不太相信般地用自己手機撥了一遍,聽到聲筒裡的忙音眼眶瞬間紅了:“還是打不通。”
烏棄雲看著無措的湯圓,目光淡淡。
他對父親沒什麽感情,哪怕在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打通、知道他們可能已經也病變了時,也只是在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複雜的情緒,轉瞬即逝。
一個他活了二十七年見了還沒有二十八次的父親,是真難以讓人掛念。
“不過你想清楚。”
烏棄雲聽到敲門聲,拎起地上滿眼怨恨的迪斯:“但你要長途跋涉千裡,回到那裡也可能要面臨他們已經轉移或者已經死……”
“雲哥。”
陡然被司檁打斷,烏棄雲隻得換個說辭:“總之你不一定能找得到他們。”
湯圓低下了腦袋,一米七的個子顯得有些可憐:“大哥,讓我想想。”
“嗯。”
湯圓走了,找了個房間抱著手機獨自沉悶去了。
她和烏棄雲不一樣,母親對她寵愛有加,就算和烏棄雲父親再婚後也沒有冷落她,這個繼父對她也十分不錯,兩年多相處下來,多少有了感情。
……
烏棄雲頗為嫌棄地用床單裹著捏起司檁扎迪斯褲/襠的那把蝴/蝶刀:“他尿上面了。”
說完烏棄雲又揶揄說:“叫聲哥,我去幫你洗洗它消消毒。”
司檁沉凝許久:“這是你那把。”
烏棄雲面容一僵:“……”
“叫聲爺爺,爺給你洗洗。”這次輪到司檁抱手靠在牆邊了,唇角含笑。
烏棄雲僵硬地扔開蝴/蝶刀,不太高敏地轉移話題:“下面那夥人怎麽辦?”
司檁也願意給他台階下:“既然灰塔還不知道這裡的事,我們就還有時間準備轉移。”
烏棄雲明了:“等走那天再放他們?”
司檁嗯了一聲:“這兩天我們先修整一下,再看看能不能找到能裝貨的大車。”
雖然他們這一路上已經遇到了很多喪屍,但實際上還有更多的人躲在家裡不敢出門,等待著存糧耗盡的那一刻。
因此路上雖然堵塞,但只要他們定好路線,也並非完全不能走。
“我們要往郊區轉移,人越少的地方越好。”司檁眼底劃過一絲嚴肅,“城裡遲早會發生大動亂,”
一旦病毒全面入侵,最後一批病毒攜帶者也開始病變,屆時那些躲在家中存糧已經耗盡的人就不得不出門尋找食物,可那時已是喪屍圍城,他們不僅走不掉,還要面臨嚴峻的人性考驗。
為了生存,人們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為了一口吃的殘害同胞,為了獨佔超市對每一個前來的人痛下殺手,為了儲存水源挨家挨戶地搶掠……
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
“好,聽你的。”
烏棄雲坐在沙發靠背上,長腿撐著地面低笑了聲:“司老師,我困。”
司檁一愣:“那你睡……”
烏棄雲將腦袋抵在司檁腹部:“想讓你陪我一起睡。”
司檁本已經抬起的手瞬間不知道該怎麽放了,他遲疑一秒:“那我們換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