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檁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抬眸對烏棄雲說:“我們沒時間在這耗了,得盡快回去,湯圓和物資都在那。”
烏棄雲微微點頭:“他呢?”
司檁直接提起黑熊後領,把他拖向十字架處,然後接過荊峙手上的鐵鏈將他綁在了十字架上。
這根又粗又長的鐵鏈本來是黑熊用來鎖死教堂逃生後門的,如今卻被綁在了他自己身上。
烏棄雲對眾人說:“你們出去後盡量找有水有食物的地方躲起來,他雖然不是好人,但有一點說得沒錯,外面很危險,出去要小心為上。”
司檁確認黑熊掙脫不了鐵鏈後就招呼著烏棄雲和荊峙:“走了!”
至於那個沒有紋身、和荊峙一樣同樣是預備社的男人直接被丟在了原地,他對水裡放喪屍血的事並不知情,沒必要也沒時間去為難他。
荊峙跟在司檁身後跑了一段,他聽著後面的喧鬧聲猶豫了一秒:“你們先走,我馬上就到。”
烏棄雲蹙起眉頭:“你回去做什麽?”
司檁深吸一口氣:“我們在康陽大道上,一輛尾號為99的黑車……只等你十分鍾。”
“我盡快!”荊峙執拗地轉頭,衝向教堂裡亂成一窩蜂的人群。
司檁和烏棄雲不再猶豫,他們即刻啟程,來到教堂後門原路返回。
外面還在下雨,司檁拉起雨衣帽,一邊跑一邊說:“剛剛黑熊旁邊那人說迪斯帶著人是準備撤回大本營,是碰巧路過你那小區,所以才進去搜了一波!”
烏棄雲皺了下眉頭:“這麽說灰塔大本營還不知道這件事?”
“對!”司檁來到了拐彎處,雨水打在他睫毛上,霧了視線,他抹去水霧看準時機,“走!”
“但我們還是得換地方!我們總不能弄死他們所有人——”周圍零散的三兩隻喪屍沒有跟上他們的腳步,烏棄雲踹開和他擦肩而過的這隻。
只要有一人活著出去,總歸會和灰塔通風報信,那他們繼續留在別墅就不安全。
司檁踏在雨中的腳步緩了下來,他回首定定地看向烏棄雲反問:“為什麽不能?”
烏棄雲微微一怔。
兩人之間隔了一道雨幕,司檁的聲音被大雨打得有些破碎:“灰塔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裡面成員的手上多多少少都染了血,雲哥,你——”
“噗——”
司檁一愣,被突然拔刀刺向自己的烏棄雲攬入懷抱。
身後噗得一聲,司檁側頭看去,一隻身穿白色背心的喪屍應聲倒地。
“我知道他們不無辜,怎麽處理都聽你的。”烏棄雲拉著司檁的手腕跑向對面,“車上再說!”
黑色的車近在咫尺,車窗旁還趴著兩隻喪屍,烏棄雲和司檁一人解決一個,十分迅速地坐上正副駕駛。
司檁有些微怔,剛剛他確實有些失態了。
本來灰塔的事司檁沒打算扯上烏棄雲,可荊峙前面做得那一切讓他突然意識到,烏棄雲根本無法撇開乾系。
只要他們兩人還走在一塊,烏棄雲就無法真正置身事外。
可讓他放開烏棄雲那也不可能,不說別的,在這種世道下,只有把烏棄雲放在眼前司檁才放心。
可他早就不是過去那個還在職的司檁了,他從末世十年後回來,失去了過往的熱義,還帶回了滿身戾氣。
他怕自己一些絕情無義的言行會讓烏棄雲不喜,讓他產生厭棄。
更怕他們將來滿身分歧意見相左,最後只能分道揚鑣。
烏棄雲側過身給司檁系上安全帶:“別生氣,不是覺得他們不該死,你想弄垮他們我理解,但是我們是不是得先找地安定下來再好好謀劃?”
司檁微頓,他瞥過頭去:“沒生你氣。”
烏棄雲笑起來:“不生氣就好,我們就算解決了迪斯那批人,黑熊部下也有人跑了,他們還是會回去報信……如果只有我們兩個倒無所謂,但現在多了荊峙還有湯圓——”
“我明白。”司檁撐住手臂捏著眉心,“那等找到湯圓再討論接下來的路線。”
烏棄雲自然沒有意見,他們等了七八分鍾,對面終於衝來一個人影,荊峙上了後座和一堆吃的擠在一起長吐一口氣。
他主動交代道:“我把水都倒了,防止後面有其他人進來避難誤食。”
烏棄雲挑了下眉:“小荊子考慮十分周到。”
荊峙:“……”
小荊子是什麽鬼東西?
雨刷掃去了前面擋風玻璃上的雨水,烏棄雲踩下油門聽見司檁問:“黑熊怎麽樣?”
荊峙一頓:“那些人氣瘋了,喂他喝了水。”
他沒阻止。
黑熊罪有應得。
司檁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沒再多問:“走吧。”
——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聲。
別墅隔音不錯,外面雨水雖大,但裡面聽不到什麽聲音。
一頭彩色毛發的男人被銬在床上,下褲已經不知所蹤。
他面前天使一樣容貌的女生朝他露出了個魔鬼般的微笑:“老娘還是比較喜歡國產男人——”
迪斯操著一口還算熟練的普通話:“你放開我——”
“啪——”湯圓又給了他一巴掌,另外一邊臉瞬間多了五個鮮紅的指印。
她第一次在課本以外的地方看見男生器官,好奇又嫌棄地裹著床單伸手彈了一下,嘖道:“就這?這麽點小還想睡老娘?都不夠我家狗塞牙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