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誇張的,在長時間沒水洗頭的情況下,那餿味能傳千裡遠。
司檁則不一樣,烏棄雲病變後,他便隨心過著,一直以自身舒適為主。
頭髮長長就乾脆養著,他發絲較細,有些微卷,長了剛好能在後腦處扎起來,留一個小揪揪。
特別是棲身在利南大廈那幾年裡,除了一出門只能看見喪屍以外,他好像又回到了末世前的生活。
早晨醒來先刷牙,頭髮髒了便去市公園湖泊那洗,還能順道洗個澡。
只有寒潮到來時委屈點,畢竟沒熱水,但他也會用毛巾浸泡過冷水後擦擦身體。
逃亡是項體力活,搜尋物資也是,存糧直接有耗完的一天,末世生個小病都可能成為絕症,藥物資源太稀缺了。
因此身體素質就顯得尤為重要:“我們得多鍛煉——”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一聲驚恐的叫聲,一陣慌亂無章的腳步朝他們這邊衝來:“503!!我知道你們在裡面!給我開開門,救救我!!”
聽聲音像他們這層另外一戶還沒露過面的鄰居,是個已經和妻子離婚的獨居男人,平時為人很老實,名叫鄭波。
司檁指尖剛抬起,就被烏棄雲按住,低聲說:“他可能已經被咬了。”
司檁微微一愣:“我用貓眼看一眼。”
烏棄雲似乎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樣。
他以為的烏棄雲,是溫和、熱心的,但好像並非完全如此。
烏棄雲一頓,松手退後。
司檁剛對上貓眼,門就砰砰響起,他下意識後退,撞到了烏棄雲的肩。
外面的男人還在拚命砸門,苦苦央求著:“我求你們了!開個門吧,我沒被咬也沒被抓,不會傳染你們!!啊啊啊——”
司檁再次看向貓眼,借著昏暗的月光看見鄭波已經被喪屍撲倒在地,不過鄭波掐著喪屍脖子,還在苦苦抵抗著:“救我!!”
烏棄雲注意到司檁表情有些怪異:“開門嗎?”
司檁迅速決定:“開。”
門一打開,烏棄雲一腳踹開那隻一直嗬嗬的行屍,才反應過來司檁剛剛為什麽神色微妙。
這隻喪屍身前是位女性,此刻身上不著片縷,忽略那詭異的黑線外,它還沒乾癟的皮膚依舊白淨靚麗,各個部位都暴露在空氣中。
鄭波立刻爬起躲到他們身後瑟瑟發抖:“她昨晚就變成這樣了,我發現不出聲她就不會注意我,結果我在雜物間躲了半天剛剛突然冒出一隻貓把我箱子弄翻——”
“嗬嗬——”
司檁聞言一腳踹倒試圖起身的行屍,轉頭問鄭波:“什麽顏色的貓!?”
“那麽黑我哪能看得清——”見司檁表情有些凶,鄭波嚇得一哆嗦,“我真沒看清楚,一有聲音她就追來咬我,我哪裡敢回頭!”
身後的喪屍好像又爬起來了,司檁打算先解決掉他,蝴/蝶刀剛握到手上,他突然被人蒙住眼睛,砰得一聲,喪屍好像又被人踹倒了。
司檁生生克制住自己想要反擊的本能,疑問道:“雲哥?”
烏棄雲玩笑般的語氣響在他耳邊:“小孩子別看這些。”
司檁:“……”
空中彌漫出一股騷味,烏棄雲回頭看了眼,發現味道隱隱是從鄭波身下傳來的。
他默了一秒:“你尿褲子?”
鄭波扶著門框接近崩潰中,完全體會不到烏棄雲的嫌棄:“你們別聊了行不行!!趕緊解決她啊啊!”
司檁掙開烏棄雲的手,握住女喪屍肩膀對準腦袋輕松將其解決。
隨後司檁面無表情地粗略檢查了一番女行屍——身上沒有傷口,應該是第一批病毒攜帶者。
司檁確認完畢後,便脫下襯衫將女人的身體遮住。
雖然已經病變,但她的身體外表和普通人的區別看起來並不大。
司檁回過頭問:“我問你,她最近有沒有吃過特殊的東西或者接觸特殊的人?”
鄭波見行屍總算解決,直接攤坐在自己的尿液上:“我哪知道……一千塊錢買得包夜,哪知道會惹上什麽病毒……嚇死老子了……”
司檁:“……”
他拉住烏棄雲就要回屋,鄭波立刻抱住烏棄雲大腿死活不放:“我!我……我跟你們一起——”
烏棄雲嫌棄得不行,剛想踢開他就聽到一聲怒喝:“別動!”
三人聞聲望去,警察來了。
“你們誰知道樓梯那兩人是怎麽回事?”一共來了三個人,他們持/槍警惕靠近,“還有地上這個,誰乾的?”
司檁和烏棄雲對視一眼,他在烏棄雲的小臂上輕勾了勾,意思情況不對就找機會走。
烏棄雲還沒來得及給出回應,就看見滿身尿騷味的鄭波毫不猶豫地松開他的腿,麻溜地爬向警察那邊:“我我我我!是我!!”
警察呵斥道:“站住!別動!”
鄭波趴在地上高舉雙手:“我乾的!我乾的!樓梯那兩人也是我乾的!你們逮捕我吧!他們都想要咬我,我也沒辦法!!”
他飛快爬起,伸出雙手手腕並攏:“真是我乾的!!”
司檁:“……”
烏棄雲:“……”
怎麽著,這是覺得警局比外面安全?
帶頭警察冷笑一聲:“你挺能乾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