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謊不會有小動作,但是會心虛。
雄主是在詐他。
手不動還好,這一縮,就坐實了他就是在說謊。
薩丁愧疚:“……雄主,我”
“你們在這幹什麽!”一個聲音突然打破所有的寂靜。
他是個亞雌,雌侍打扮,跑過來卻一蹦一跳的。
莽莽撞撞地拉住兩蟲的手,轉身大步走,嘟囔:“雌侍們都在後院呢,這地方是給雌君坐著……”
“不勞麻煩。”雄蟲冷漠地撤回自己的手,把他搭在薩丁腕上的手也撤回來。“我和雌君就在這坐。”
亞雌指著薩丁,震驚:“你、你,又一個亞雌雌君?!”
又指向宋白,一副快昏厥的樣子:“雄、雄,雄蟲竟然來參加慶典?!!”
他快瘋了,像主任那樣亞雌作雌君就夠離奇了,結果雄蟲還親自來參加雌蟲們的慶典?
薩丁自幼體弱,被誤認作亞雌慣了,剛要解釋,卻被遠處兩個迎上來的雌性奪走注意力。
正是亞雌主任,和他的雌蟲弟弟阿文。
主任笑著把薩丁迎過去,看到宋白時,笑意更擴大了。
倒是阿文,一副氣呼呼的別扭樣子。
慶典不鹹不淡地開始了,薩丁第一次參加這類雌君的慶典,節目花樣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等他終於從主任熱情地介紹中掙脫出來,才發現把雄主忘在了慶典專設的賓客席上,夾著尾巴,心虛地趕緊去找雄主認錯。
結果,只見,柔軟的亞雌,高大的雌蟲,擠滿了原本座無虛席的賓客區。
身材挺拔的雄蟲懶洋洋地坐著,隻著了隨意的休閑服,連扣子也松松垮垮地沒系好,看起來慵懶又迷蟲。
他們的討論小聲又克制:
“咱們這片什麽時候來了這麽好看的雄蟲?竟然都不知道。”
“是啊是啊,不知道他有沒有娶君。要是沒有,嘿嘿……”
“別做夢了,那種氣度的雄蟲,怎麽可能沒結婚。”
“做做夢又怎麽了!不求雌君,求個雌侍你也有意見?”
……
愛美是蟲之天性,看到漂亮帥氣的雄蟲,雌性都少不得要討論上一番,八卦的亞雌是,雌蟲更是。
從他們之間穿梭而過,薩丁聽著他們的討論,心火越冒越高。
他才是雌君!
那些雄主都不認識的家夥,憑什麽敢覬覦他的雄主!
還一個個在這假裝是賓客!
剛才從這裡走的時候,明明一個雌蟲都沒有!
於是,還有十米遠,薩丁向著宋白,行步間,是儀態萬千。
“雄主。”聲音沒了往常的清冷,而是透著一股甜膩。
膩到用終端看文件的宋白都詫異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無數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薩丁與宋白。
空氣之間一時驚得可怕。
這樣的雄蟲竟然真的有主了,而且一看就是很受寵的雌蟲,夭壽啦,怎麽好雄蟲都結婚了!
無數片單身雌性的芳心破碎在地。
宋白只看了他一眼,又轉回去看終端了。
薩丁那宣示主權一般的笑在唇角僵硬。
以前雄主都會向他笑得很溫柔的說話,但是這一次怎麽回事?為什麽雄主不按套路出牌?
薩丁一時略懵。
周圍的雌性們原本彌漫著一絲哀傷,但旋即又活躍熱鬧起來,他們互相對視,用眼神歡快地傳達信息。
“原來就是一個不受寵的雌侍啊。”
“說不定我們能,嘿嘿。”
但一切只在數秒,薩丁到底從小被家裡捧著長大的,很快,坐到宋白身邊,主動貼過去:“雄主,我錯了,別生我的氣了。”
宋白巍然不動,身周導致每一個雌蟲敢貼上來的冷漠卻肉眼可見地在柔化。
雌性們算是明白了,這個蟲根本就是過來撒嬌的。
都敢這樣撒嬌了,那就一定是特別受寵的了。
能在雄主底下受得寵愛,那得是有多厲害的手段?真要是和這樣的雌性爭,他們還真不一定爭得過!
生氣,生氣。紛紛起身離座。
薩丁像個勝利的蟲,驕傲地環視自己的成果——周圍空空蕩蕩,僅剩的兩三個,也在他緊追不舍的注視下,匆匆起身離開了。
“滿意了?”宋白淡淡道。
像當頭潑了一盆冷水,薩丁得意洋洋的腦子瞬間清醒。
他都二十四了,怎麽跟個爭寵的小蟲崽似的。
被自己剛才的行為拉低的智商瞬間佔領高地,卻見到雄主突然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他的手還抓在雄主的袖子上!
猛然縮了回來,低低嗯了一聲。
“玩夠了就回去吧。”宋白起身而去。
柔軟的陽光鋪落到薩丁的眼捷上,他才發覺,剛剛雄主竟然為他擋了一瞬的太陽。
心裡湧出些的滋味,剛才宣示主權的外放不知扔到哪兒去了,不知所措地用手掌抓住那束陽光。
“跟上,別傻愣著。”宋白站在原地,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好,是。”薩丁一笑,連忙追了上去。
……
回到家,宋白一頭鑽進了臥室,補覺去了。
薩丁為他收拾衣服,這才發現掉落了幾張名片,有一張背面還特地寫上了xx台長的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