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他原本的想法,只要亮出尤家主的身份,再輕描淡寫地表示讓出一點利益,對方一個邊境小城來的沒見過世面的雄蟲,沒道理不答應。哪成想,對方先點出了他的身份,又一語道破他的目的。
雖說此行目的就是這樣,可這心裡怎麽就一點也不舒服。
宋白安然聽完尤家主的提議,原本許諾的投資不收回去,再加上百分之十算作毀約的補償,而條件是後期裡減去已經在綜藝裡植入的尤氏廣告。
如此穩賺不賠,宋白哪有道理不答應,絲毫沒猶豫,就拋棄了尤申。大筆一揮,在協議上簽字蓋章。至此生效。
宋白:“尤叔沒事了吧,沒事那我就走了。”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哪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城雄蟲,分明就是請來的無賴一般的祖宗。
尤家主到底年長一輪,不至於因為點小事跟年輕的計較,捂著胸口擺手:“走吧走吧。”
“對了,你怎麽認出我的。”
宋白愉快地扶著手裡的合約,“蟲星上茶葉金貴,只有世家雄蟲喝得起,而我這年齡的愛咖啡,首先排除肖家的雌蟲家主、與我同輩的蟲,剩下的齊家家主沒聽過他愛喝什麽,而盛家家主非雨前春不喝,這剩下的不就一目了然。”
宋白揚長而去,徒留尤家主原地無奈笑罵。
一個身姿窈窕的美人從後門出來,眼角眉梢的神韻與薩丁有三分相似,只是薩丁是清冷,而這位是媚態。
正是尤家主的雌侍,肖容。
“我就說了,很像吧。”肖容抱臂,笑吟吟道。
“面相上不見得,脾氣倒和白川一樣,哭笑不得。”尤家主把肖容攬入懷裡,蹭著他肩,“當年若不是白川所言,你還肯嫁我?”
“呦,這是吃醋啦!”肖容推了他一把,頭一偏,側過去,“二十年,崽子都給你生了,還醋個什麽勁兒。”
看似是回答,卻避開了尤家主的問題。
“不過,尤氏那麽大產業,你要毀約就直接撕吧,諒他也不敢怎樣。還大費周章的補足余款是幹什麽?”
尤家主算是服了口是心非的伴侶,“我要直接撤資,你侄子薩丁會樂意?不說景山那個老混蛋了,就是尤申也要和我杠到底。不如讓他們直接內訌去。”
肖容這才滿意了,但還是嘴硬:“你管薩丁幹什麽,嫁出去的雌蟲潑出去的水——嗚嗚。”
尤家主俯下身,堵住了夫人那張嘴。
……
宋氏,戴著鴨舌帽、白口罩的助理來到前台,秘書把飯盒交給他。
大熱的天,怎麽就有蟲能裹成這樣?也就露出來的眼睛清清冷冷,很是好看。
秘書心下奇怪,還是按總裁的吩咐,說道:“總裁這兩日胃口不太好,這飯都沒怎麽吃。”
掂了掂飯盒重量,發現一口未動,助理的眼中刹那間閃過一絲慌亂,他急急道:“怎麽又胃口不好了,是不是工作太重?”
秘書心虛,其實總裁胃口挺好,中午盒飯一個人吃了兩份呢。但他還是按照總裁囑咐,含糊:“也許吧,你是不知道,總裁這幾天根本沒閑下來過。”其實每天中午都很閑,很閑地吃自帶盒飯。
“中午飯還沒吃,京都衛視那邊突然說不合作了。”聽菲力講,總裁一點不介意。
“好不容易能坐下歇口氣,突然又有一群神秘人把總裁從公司門口帶走了。”雖然是總裁自己主動上去的。
“哎,可憐我們宋總,年紀輕輕,這都遭得什麽罪。”做戲做全套,說謊也要煽情。
秘書就差擠出兩滴眼淚了,突然打了個寒顫,戴口罩的助理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我知道了,謝謝。”說罷,轉身離去。
六個字,硬梆梆的,擲地有聲。
秘書看著助理遠去的背影,堅毅穩重,好像是軍雌才有的步伐。
那麽矮,怎麽會是軍雌。秘書抹了額頭上的冷汗,哈哈笑道。
……
薩丁一頭鑽回外表破爛不堪的麵包車裡,一把扯掉帽子口罩,駕駛位上的軍雌轉過臉來,赫然是早該降職到京外的明。
“長官,果然如您所料,我去了三軍軍長的外派地點,兩軍鬧事時,他的確是被故意支開的。”明一臉嚴肅,等待長官回復。
可是,後視鏡裡的薩丁只是怏怏地抬了頭,“平還沒回來?”
明愣了一會兒,隨即道:“平一個月前就申請參加了星外緝盜隊,說是要攢軍功。”
沒有蟲能聽他吐槽心裡話了,薩丁又蔫了下去。
明性格粗枝大葉,像其他軍雌一樣,並沒注意到長官的異樣,很宇直地堅持報完了自己所了解的情況。
薩丁雖然有點低落,但沒影響腦子。排除了外來間諜、暴民的可能,最後鎖定在了世家的利益糾葛方面。
“你去注意當地銀行,看是否有可疑的大額流水帳目。”薩丁的聲音是真的很低落了。
“好的,長官,這段時間我和平都走了,您是否需要再來兩個副官處理日常事務?”
薩丁冷漠:“日常事務,聚眾打架?”
明:“……不敢。”長官怎麽突然發怒了?明一頭霧水。
薩丁不耐煩:“行了,趕緊回去吧,別讓其它蟲發現你調查第三軍長的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