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玄鶴有種不小心帶出一個網癮少年的錯覺。
翌日清早,曹玄鶴醒來,從臥室裡出來,楊阿姨已經在勤快的做早飯,陽台的窗簾拉著,明壹躺在沙發上休息,聽到他的門響,立刻彈坐起來。
“曹老板,早上好。”
曹玄鶴冷淡的回了句:“早。”
明壹飄過來,困意全無:“曹老板,平板的充電線在哪兒呀?”
曹玄鶴:“電視櫃左側的抽屜裡。”
“哦,好。”
明壹迅速轉身,去找平板充電線。
曹玄鶴見他滿臉開心興奮的神情,忍不住多提醒一句:“玩樂適度。”
“好。”
這回答可真夠敷衍的。
曹玄鶴懶得再多管他,轉身去洗手間洗漱。
吃過早飯,又去小區公園裡溜達了幾圈消食,之後重新回到書房。
明壹實在沒忍住,問他:“曹老板,你一個朋友都沒有嗎?”
曹玄鶴瞥他一眼,冷淡道:“說過了,我不需要朋友。”
之前明壹隻以為這是對方拒絕他的一個借口,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明壹才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每天重複著無聊的生活,身邊的確沒有複雜的人際關系,有事就出門,沒事就呆在家裡做自己的事情,就算是去店裡,也是一個人待著,或許他在獨自享受生活吧。
中午,明壹倚靠在沙發上玩遊戲,茶幾上的手機發出震動。
屏幕上顯示來電人:趙勝兵
明壹轉頭,衝著陽台擺弄花盤的曹玄鶴喊道:“曹老板,有人給你打電話。”
曹玄鶴走進來,白皙的雙手上沾滿泥土:“幫我滑一下接聽。”
明壹聽話照做,滑動接聽,順手點開揚聲器。
話落,那邊傳來一道熱情粗獷的聲音:“曹老板,好久不見,最近怎麽樣?
曹玄鶴禮貌回道:“好久不見,一切都挺好的。”
張勝兵直奔主題:“是這樣的,我想麻煩你一件事,最近我老婆晚上休息不好,總是做噩夢,想來問問你有沒有可以鎮邪祟驅鬼,擺在臥室床頭的小東西。”
曹玄鶴:“能擺的東西很多,比如貔貅、銅葫蘆、五帝錢、文昌塔……”
張勝兵嘖了聲,問:“還有其他的嗎?”
曹玄鶴問:“這些嫂子都不喜歡嗎?”
張勝兵:“倒也不是,貔貅、五帝錢這些家裡都有,可感覺沒什麽太大作用,你嫂子晚上依舊噩夢連連,總說有人在她耳邊哭,說自己死得冤之類的話,還喊著讓我老婆幫忙報仇。”
“前段時間我和你嫂子去爬了山,不知道是不是那時候不小心沾上了邪祟。”
曹玄鶴蹙眉,問:“多久了?”
趙勝兵:“什麽?”
曹玄鶴:“做夢多久了?是一直重複做一個夢嗎?”
趙勝兵:“嗯……有四五天時間了吧。”
“對了,曹老板,你最近忙嗎?要是有時間能不能請你來家裡看看。”
曹玄鶴沉默不語。
趙勝兵生怕他不答應,趕忙說:“我知道你輕易不出手,就當是看在印尤然的面子上,看事兒費用我出雙倍!”
曹玄鶴猶豫片刻,說道:“不用,按市場價給就可以。”
這意思算是同意了。
對方連連說好,很快雙方就約定了下午見面時間。
電話掛斷,明壹說道:“會不會是他老婆做了什麽虧心事,自己嚇自己了?”
這種情況偏多,還有一種是就是她做了壞事,陽壽未盡,夜遊將軍看不過去,就會入夢嚇唬那人一番。
曹玄鶴搖頭:“不清楚,去看看再說。”
吃過午飯,曹玄鶴駕車前往趙勝兵家裡。
趙勝兵是木材生意的老板,常年四處收集木材,其中不乏一些名貴樹材,因此時間一長,也就與古玩圈裡的人認識了。
至於印尤然,明壹沒問,曹玄鶴也沒主動說。
他家住在22樓,是一套150平的小複式。
趙勝兵是個喜笑顏開的人,長得膀大腰圓,但模樣面善,見人也十分熱情,知道曹玄鶴來了,早早就在樓下等著,笑呵呵的將曹玄鶴迎上了樓。
趙勝兵老婆長得也不錯,年輕漂亮,說話溫溫柔柔的,沒什麽大本事,但也沒什麽壞心眼。
曹玄鶴將對方兩人的面相大致看了一遍,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
很快電梯到了22樓,趙勝兵領著他朝自己家方向走。
突然,曹玄鶴的腳步一頓,回神看向對面,問趙勝兵:“對面鄰居你認識嗎?”
趙勝兵點頭:“認識啊,對門是我老婆的閨蜜家。”
“她們兩人幾十年的朋友關系,整天好的如膠似漆,跟她比跟我都黏糊,當初買房子,非要買對門,說見面方便。”
明壹好奇的從外套口袋裡探出半個腦袋,朝對門看了一眼,抽了口涼氣:“嘶~,對面這家有鬼氣。”
曹玄鶴淡淡嗯了聲,不知道是回復張勝兵,還是在回復明壹。
進了家門,曹玄鶴在房子裡走了一圈,說道:“房子沒什麽問題。”
趙勝兵問:“那我老婆總是做噩夢是怎麽回事?”
曹玄鶴回頭問青年女人:“嫂子還記得惡夢的具體內容嗎?”
青年女人回想:“就記得有女人跟我哭訴,說她死得冤,讓我幫她報仇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