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玄鶴說:“行,那你去吃飯吧。”
說著打開車門就要下車,戴澤趕忙伸手阻攔:“誒,你幹嘛去?”
曹玄鶴:“找處地方待著。”
“你待這兒幹什……”話未說完,戴澤反應過來:“你是不是怕布聚陰陣的幕後人會趁機過來?”
曹玄鶴:“嗯。”
戴澤:“嗐,不至於,剛才劉師爺跟我說了,它們鬼差在後山蹲守一個多月了,根本沒瞧見過有可疑之人上山,甚至除了我們這些玄術師外,根本就沒人上山。”
“嗯。”
曹玄鶴嘴上應著,可動作沒停,依舊下了車。
戴澤解開安全帶,跟著下車:“都說沒人上山,你怎麽還……等一下,你不會是擔心山上的那隻小鬼吧?”
曹玄鶴否認:“不是。”
戴澤不信道:“你就別口是心非了,如果不是那隻小鬼在山上,你會在這兒守著?”
曹玄鶴懶得跟他多解釋,邁步走到旁邊樹蔭下,見跟過來的戴澤,問:“你不是餓了嗎,不去吃飯?”
戴澤擺手道:“等會再吃。”
說完,他湊近曹玄鶴,滿臉八卦的問道:“我倒是好奇了,那小鬼對你來說很特殊嗎?”
曹玄鶴:“只是朋友。”
戴澤雙手一拍,一副你倆果然有情況的模樣:“在你這兒,是朋友關系就已經很特殊了。”
“據我所知,這麽多年你身邊也只有印尤然一個朋友。”
曹玄鶴抿唇不語,完全沒有跟他解釋的打算。
戴澤見他不否認,八卦心思更起勁了,雙手環胸,倚在樹旁,感歎道:“嘖嘖,我們私下裡都說你這人脾氣怪,心是鋼鐵做的,誰要是能打開你的心門走進去,簡直就是戰士中的勇士,現在看來這位勇士已經出現了。”
“我跟你說,早上那小鬼被你拎走時,還一臉得意的跟我宣誓主權呢,說你是他未來媳婦兒。”
曹玄鶴臉色沉了下去,矢口否認道:“不是。”
戴澤:“那你在這兒跟傻子似的守山做什麽,不就是怕有居心叵測的術士偷偷上山對他不利?”
“我看你就死鴨子嘴硬。”
突然戴澤想起早上曹玄鶴一臉怒氣的去他房間洗漱,偏頭打量他:“曹老板,你……早上生那麽大氣,不會就是因為他吧?”
“難道是他把你強上了!”
戴澤絲毫不在意對方的警告目光,繼續道:“嘖嘖,我瞧著你倆,他好像更像媳婦兒來著。”
“曹老板,你不會是為愛做……?”
“啪”
一張黃符拍在了戴澤嘴上,讓他瞬間發不出聲來。
戴澤手舞足蹈不滿的控訴,可對方根本不看他。
他想伸手去碰曹玄鶴的胳膊,可還沒碰到,就聽到對方幽幽的丟來一句:“再亂動,就讓你去太陽底下躺屍。”
戴澤聞言,瞬間收回了手。
依照曹玄鶴這說一不二的性格,他毫不懷疑對方會說到做到。
也真是奇了怪了,像他這麽臭脾氣的人,竟然也會有小鬼喜歡,簡直不可思議。
戴澤抬手將黃符摘下來,發現上面根本沒有符文,顯然他不能出聲並不是符紙的問題。
他求助似的看向曹玄鶴,結果對方根本不理,沒有辦法,戴澤只能掏出手機,給縣城裡的同事發去消息,讓他們過來時帶兩份飯過來。
他將車開到陰涼處,對曹玄鶴招手,示意他上車休息。
戴澤昨晚凌晨睡下,早上又被曹玄鶴叫醒,此時在座椅上躺下,不一會兒困意上來,昏睡過去。
而曹玄鶴,同樣沒休息好,此時下眼瞼一片青色,眉宇間帶著些許疲憊,明明很累,卻沒有半點困意。
平時他出差辦事,經常失眠,閉眼清醒到天亮。
為此他出遠門很少超過三天,有時候忙完事情,就算是深夜也會趕回家。
可今早他躺下時已經五六點鍾,本想閉眼休憩一會兒,沒想到竟聽著浴室裡小鬼哼的小曲睡著了。
或許,那個小東西真是自己跨不過去的天劫吧。
一天時間,說短不短,但說長也不長。
很快,夜幕將至。
明壹把紅線邊隔檔的陣法當牆使,倚靠著睡了一下午時間。
迷糊間,他聽到鬼差喚醒他的聲音:“小公子,有人上山了。”
“啊,誰呀?”
明壹揉了揉惺忪睡眼,順著鬼差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瞧見幾十個人往他們這邊走,有的穿著運動服,背著登山包,有的身著道袍,斜跨布包,甚至還有穿著筆挺西裝,腋下夾著公文包的,瞧著很是雜亂,但陣仗極大。
明壹問:“是曹玄鶴他們上山來破陣了嗎?”
鬼差道:“應該是吧,我瞧著裡面有幾個眼熟,好像是前幾天上來布陣的玄術大師。”
明壹在人群裡掃視一圈,並沒有瞧見某人的熟悉身影,氣哼哼的坐了回去。
其實他已經生一上午氣了,覺得曹玄鶴真奇怪,明明自己什麽都沒做,對方就無緣無故的生氣,而且真的將他丟在陣裡一整天。
現在天都黑了,對方都還沒來接自己,簡直過分。
他重新閉眼,把那群人嘈雜的聲音當做背景音,準備繼續休憩。
過了沒幾分鍾,旁邊的鬼差又出聲喊他:“小公子,小公子你快別睡了,有人朝我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