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義雄也趕緊走出來,在大殿前跪下:“崔判官明鑒,平日裡我孫子與明家三小子就不對付,再加上去年發生的事情,我家雖寬明大度,但到底是受了大委屈。”
“導致平日我與明城隍半路碰上,都是相向,因此被他們記下仇,現在胡亂往我們身上抹黑,您可不能相信他們呐!”
崔判官道:“章城隍,你先起來,這件事我自有定奪,若是他們說的不對,我自然半個字都不會信,但若是……”
後面的話,崔判官沒說出口,但在場的鬼都心知肚明。
明壹第一個舉手讚成:“崔爺爺說得對,若是我哥拿出證據,就讓章老頭當場自刎吧。”
章義雄驀地朝小鬼投去一個威脅鋒厲的眼神,結果被明偉海不動聲色的朝前走兩步,用身體給擋了回去。
“……”
明歸順勢接話:“崔爺爺,額……不對,乾爹,您還是廳這些小鬼一個個把冤屈說給你聽吧。”
章義雄正因明偉海擋住視線氣悶,聽到明歸這一聲乾爹,更是堵噎的說不上來話。
首先站出來的就是今晚偷跑去青臨省告狀的小鬼,他一走出來,崔判官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小鬼將身上披著的外袍掀開,露出裡面破爛不堪的衣衫,上面的白色液體已經乾涸,裸露在外的慘白肌膚上全是青痕紅斑。
在場有過經驗的鬼一眼就能看出他這是剛被糟蹋不久。
“大人,我叫劉鍇,是一個安守本分的小鬼,今晚天剛擦黑,我從墓地出來,本想去城東的鬼市裡轉轉,沒想到半路上遇到了章衛宇這個混蛋。”
“他看我長得還算清秀,就攔著我不讓走,不顧我的意願,讓身邊的護衛強行把我綁了,帶去周邊的爛尾樓裡。”
“他自己沒那東西,就讓他身邊的護衛欺辱我,我被欺負的越淒慘,他就越開心,要不是我命大,可能當場就魂飛魄散了。”
“事後,我實在忍不了這委屈,就來城隍廟告狀,沒想到話話都沒說完……”劉鍇紙箱章義雄:“他就讓鬼差拿哭喪棒把我打了出去。”
他伸出手臂,繼續哭訴:“大人您看。”
崔判官自然知道哭喪棒對小鬼有大多傷害,這是鬼差專門用來對付那些不聽話的小鬼的武器。
輕輕打上一兩下,就能對小鬼起到警示作用。
但多打幾下,或者打的重了,很可能給小鬼的魂魄造成永創性傷害,甚至會讓小鬼灰飛煙滅。
這個叫劉鍇的小鬼,魂魄隻正常小鬼淺淡不少,可見那鬼差下手不輕。
崔判官擰著眉,問:“繼續說下去。”
劉鍇繼續講述。
將自己被鬼差從城隍廟裡打出來後,心生怨氣,就偷跑去隔壁省,想請明城隍給他做主。
結果也不知章衛宇從哪兒聽說了這事,派出十幾個鬼將騎著烈馬追他。
他一路上躲躲藏藏,蹭著靈車到了青臨省內,結果因人生地不熟,根本找不到青臨省的城隍廟在哪兒。
也是在這時,他遇上了一個模樣好看的女鬼,跟她求助。
他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話,身後騎著馬的鬼將就追了上來,那位姐姐告訴了他城隍廟的大致位置。
劉鍇就順著她說的方向,一路朝南跑。
“說起來,也不知那位姐姐用了什麽方法,竟幫我攔下了那些鬼將,之後他們就沒有再追上來。”
曹鍾聽到此話,抿緊了唇,握著長戟的手不自覺收緊。
劉鍇沒有察覺到一旁男鬼的異樣,繼續講述。
之後他察覺那些鬼將沒有再追上來,就一邊跑一邊問,終於找到了城隍廟的位置。
“我原以為自己終於安全了,沒想到章衛宇這畜生早有準備,竟然帶著護衛在城隍廟附近圍堵我。”
劉鍇環視一圈,視線落在曹鍾身上:“幸好被這位大哥撞見,出手救了我,要不然我都不可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兒,更別說見到大人您了。”
他說著說著,聲音哽咽,嗚嗚噎噎的哭了起來。
章衛宇自然不能承認,高聲反駁:“他在胡說八道!”
明壹聽不下去了,站起身回懟道:“章衛宇你是白癡嘛,怎麽別人說什麽,你都要喊一句胡說八道,除了這具,沒其他詞了,你……”
崔判官抬手對他做了個止聲的動作,明壹只能把剩下的話給憋了回去。
崔判官對章衛宇道:“你剛才不是說他是你一見鍾情的小鬼嗎?”
“這就是你對心悅小鬼的態度?”
“我……”章衛宇語塞:“崔大人,是他汙蔑我在先,我心悅於他,他不喜我,我也認了,但沒想到他竟然會聯合明家對付我,還說出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子虛烏有。”崔判官挑眉:“那也就是說你今晚沒去青臨省?”
“我……”章衛宇不敢作答。
崔判官繼續問:“那些鬼將也不是你派去的?”
“……”
章衛宇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章義雄站出來道:“大人,章衛宇今晚確實去了青臨省,但並不像這小鬼說的去追殺他,而是追求,只是方式不對,這才被對方誤會。”
“衛宇做事欠妥。”他說著衝劉鍇頷首道:“我作為家長,替他給你道歉。”
“至於你說的他讓護衛強了你,我不敢苟同,沒有真憑實據,誰知道你這模樣是不是作假,就算是真的,誰又能作證說一定是衛宇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