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壹用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道:“你可得快一些,你家主人已經等不及當你的證婚人了。”
他說完,晃了晃曹玄鶴牽著自己的那隻手,道:“是不是,媳婦兒?”
男人很是配合:“嗯。”
聽到這一聲,司嶺原本抿著的唇角,不自主的勾起。
明壹朝前走一步,湊進他耳邊,小聲道:“戀愛自由,不用覺得愧疚你家主人,曹玄鶴根本不在意的。”
他說著瞥了眼桌上的曹鍾與娟姐,語氣變得曖昧:“而且店裡的小鬼裡,可不光你在戀愛呦。”
司嶺瞬間露出一個震驚的神色,問明壹:“什麽意思?”
明壹笑道:“你自己慢慢猜。”
說完,他拉著曹玄鶴,繼續往下一桌走。
其實剛開始他不太理解司嶺的心思,為什麽覺得戀愛會對自家主人愧疚呢。
後來曹玄鶴跟他解釋了,他才知道原因。
其一是司嶺答應過他,會一直待在他身邊護著他,卻沒有做到。
其二是因為戀愛的對象是印尤然,他家主人唯一的朋友。
這也是他喜歡印尤然,但一直強撐著不肯答應的原因。
明壹覺得自己應該找個時間去開導開導司嶺,他又不是插足曹玄鶴的感情了,至於這麽……啊呸呸呸,什麽插足他們的感情,自己才不會看上司嶺那個腹黑鬼呢!
曹玄鶴見身側的小鬼不停搖頭,以為他是不舒服,低聲問:“怎麽了?”
明壹:“沒事。”
他聽男人的聲音已經帶了幾分啞意,提醒道:“媳婦兒,你是不是醉了?”
曹玄鶴搖頭:“沒事。”
明壹卻不肯讓他再喝,對不遠處的印尤然使了個眼色,讓他過來擋酒。
至於外面的鬼客,都是爸媽熟悉的人,便由爸媽去招待。
再說了,戲台上還有人在唱戲呢,曹玄鶴出去敬酒,在他們看來,就是在與空氣對話,那場面光是想想都覺得詭異。
有了印尤然擋酒,剩下的幾桌很快應付下來。
吃過飯,以崔判官、爺爺為首的一眾小鬼也都一個個搬著椅子跑出去看戲了。
隻留下曹玄鶴、明壹,以及印尤然幾個活人。
印尤然也喝的有點醉,斜靠著坐在椅子上,神情輕佻,問:“曹玄鶴,你們要不要回去入洞房啊!”
明壹:“……”
要不是他被曹玄鶴牽著,真想上去堵住這人的嘴。
曹玄鶴倒不覺得羞澀,松開攥著小鬼的手腕,改為摟腰,把小鬼攬入懷中,唇角上揚:“入。”
其他人聞言,瞬間沸騰的歡呼起來。
“那我們可要好好的鬧洞房去!”
“對,鬧洞房去!”
在他們面前,曹玄鶴的形象一直很高冷疏離,難得跟他鬧騰一次,眾人自然不肯放過這次機會。
反倒是印尤然出聲道:“誒誒誒,鬧洞房就算了,咱們可不興這一項,這麽晚了,咱們也別打擾兩位新婚夫夫的好事。”
明壹聽他這麽說,還在心裡好好誇讚了一番。
其他人卻不願意,嚷嚷著說印尤然是在給自己鋪路,為了以後他結婚的時候,不被鬧洞房之類話。
最後曹玄鶴不但給幾個人花了大紅包安撫,還又重新一個個陪了杯酒才被勉強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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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車上,司機前面開著車,明壹與曹玄鶴坐在後座上。
男人緊攥著他的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著明壹無名指上的戒指,唇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明壹被他的情緒所感染,也不由跟著傻笑起來,問他:“媳婦兒,這戒指上的符文是你刻的?”
曹玄鶴也不隱瞞:“嗯。”
明壹心底生出幾分感動,紅著眼圈道:“媳婦兒,你怎麽這麽好啊。”
“幸好當初我意志堅定,抱著非你不可的想法,不然肯定要錯過你了。”
曹玄鶴握著他的手,回想當初他們相遇、相識的情形。
的確,自己的態度很冷淡,並沒有想過會與小鬼產生什麽關系。
如果不是明壹過分糾纏,可能他們真的不會走到現在。
明壹察覺到他的情緒低沉,直接轉移話題:“媳婦兒,這戒指是什麽材質的,為什麽我觸碰它時會感覺到很舒服?”
曹玄鶴:“玄陰木。”
明壹驚奇:“你從哪兒弄來的?”
曹玄鶴:“別人手上買的。”
明壹是小鬼,普通的戒指根本無法佩戴。
可金銀之物,只能融化,無法燒掉,曹玄鶴只能找其他東西代替。
剛開始,他想用陰沉木來做戒指,正好他店裡有幾塊陰沉木的原料。
但這東西陽間少見,陰間卻多的是,就比如明壹的小牌位就是陰沉木刻製。
這讓曹玄鶴不得不再找其他代替,後來動用關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塊玄陰木。
玄陰木,並不是真的木頭,而是深埋在地下千百年的鐵礦物質,期間吸收了不少陰寒之氣,對活人來說,長時間佩戴會對身體不利,對喜歡陰氣的小鬼來說卻是好東西。
明壹記得爺爺身上就有一塊一元硬幣大小的玄鐵木,被他當成寶貝一樣的護著,有幾次自己想拿來把玩,都被他拒絕,說這東西稀有,擔心小鬼給他弄丟了。
明壹拉過曹玄鶴的左手,摸了摸他手上的戒指,擔心道:“你就這麽帶著,會不會出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