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盤算著要怎麽和帝槐說我要回家,結果還沒說出口,帝槐就出現狀況了。
我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拿了點熱水給他喝。
其實我們國家是沒有喝熱水的習慣的,但是我哥哥有……每次我生病了,我哥哥就會拿一大壺熱水給我喝,不喝還不行。我記得有一次我母親生病了,我哥哥去看望她,也是拿了一大壺熱水去……然後我父親就把他趕出去了。
雖然不知道我哥哥為什麽堅信熱水在治療疾病上有奇效,但是在我哥哥的影響下,我已經養成了習慣,所以看見帝槐不舒服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給他喂熱水。
2
帝槐很順從的就著我的手把這杯熱水喝了,他看上去有些虛弱,就好像一隻受了傷的小動物。
我很少見到他這幅模樣,心裡忍不住起了些愛護之心,我讓他靠在我身上,然後脫掉了他的外套,查看他背上的神罰之印。
帝槐的皮膚很白,但卻是那種泛著冷光的白,他肌理分明的背部上橫亙著一些傷疤,那些交錯的傷痕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那個該死的神罰之印還是在微微泛著金色的光澤。
“疼不疼?”
我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神罰之印,問他:“有感覺嗎?”
“並不疼。”帝槐回答:“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3
盡管帝槐表示他現在好多了,但是我還是打算盡快找到處理這個印記的方法。
我想,我最好趕緊解決目前的事,然後盡快前往光明帝國。
假如在光明帝國也沒法找到解決辦法的話,那麽隻好試著去抓一個主教逼問了。
我安慰了帝槐幾句,然後打算去解決掉山洞裡的那隻詭異的魔獸。就在我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原本站在我旁邊的帝槐突然抓住了我的袖子,我有點詫異,低頭去看帝槐的時候,詫異馬上就變成了震驚。
“……這……這……”
我震驚地幾乎說不出話來了,我看著帝槐,有點結結巴巴的地說:“你……”
“我也不知道。”
帝槐抿了抿唇,在我的記憶裡,一般情況下帝槐抿唇表示不快的時候,他總會顯得有些威嚴。但是現在……
4
讓我來描述一下帝槐現在的樣子吧:
他坐在草地上,原本適合貼身的衣服現在寬大的就像個麻袋,松垮垮地套在他的身上。他原本俊美的五官變得稚氣極了,兩頰還多了些嬰兒肥,狹長的眼眸變得圓溜溜的,眨眼睛的時候長長的金色睫毛掃來掃去。
他變小了!
準確的說,他的年紀變小了。
我登時走不動路了,直直地盯著他看:
現在他比我矮了!
5
帝槐掙扎著想要從衣服堆裡站起來,但是被互相糾纏的衣物絆了一跤,朝我摔過來。我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悄悄比了比他現在的身高,得到了一個相當滿意的結果:現在,這個曾經比我高將近一個頭的家夥隻比我的腰稍微高上那麽一點。我的雙手繞過他的腋下把他抱起來:“來來來,哥哥抱。”
帝槐被我抱起來,臉上稚氣的五官拚湊出了一個不可置信的表情,他蹬了蹬腿,然後勉強套在身上的褲子掉了下來。
帝槐:“……”
他馬上停止了掙扎的動作,一動不動,變得老老實實的。
我:“……哈哈哈哈!”
6
我把帝槐重新放回地上,紳士的轉過身讓他打理自己的外表。
帝槐的動作很快,兩下就把自己整理好了,所以等我再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已經穿戴整齊,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貴族家裡的小孩。
這就是帝槐小時候的樣子嗎?
我有點疑惑:如果他小時候這麽可愛,為什麽會沒人收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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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問這個問題。從帝槐的描述上來看,他小時候的生活顯然不好,因為一時好奇就讓他回想那些不愉快的回憶,我可不願意做這種事。
他沉穩地走到了我身邊,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在他看過來的時候,我馬上收回手,“好了,你在這裡等著我,我去把那隻魔獸處理掉之後就帶你回去。”
我很自覺的擔任起了“保護者”的身份,讓帝槐待在我身後:“跟著我,別亂跑。”
我的語氣有點嚴厲。
這當然是我故意的,我模仿著帝槐之前教訓我時候的語氣,告訴他:“不準亂跑。”
他看上去好像想說話,但是我示意他保持安靜。我小心地靠近山洞,那隻魔獸還在山洞裡,此時它不耐煩地抓撓著地面,看上去非常想衝出來。脖子上的金鏈子限制了它的動作,於是它回頭開始試圖咬斷那條鎖鏈。
我站在外面看著它,奇異的沒發現什麽惡意。
我有了一個想法,於是我命令帝槐待在山洞外面,然後小心翼翼地往裡走。
果不其然,在看見我入侵它的領地之後,那隻魔獸開始變得更加焦躁,它松開了嘴裡的鎖鏈,對著我吼了幾聲。我見過的魔獸非常多,有時候也會去鬥獸場看看鬥獸,所以我對魔獸並不算陌生。這隻魔獸的吼聲雖然響亮,但是卻沒夾雜多少惡意。
它怕我,它在嚇唬我。
我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了一些食物丟過去,它有些瑟縮地後退了一步,過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地上前嗅聞地上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