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是有點想我哥哥。
回去的路上沒有什麽人,大部分同學和老師現在都在上課,我和帝槐十分順利的回了宿舍。
帝槐動作隨意地扯掉了他身上的衣服,由於他粗暴的態度,他身上的傷口又有一部分裂開了。
我差點被空氣噎住,連忙勒令他住手。
我小心翼翼地幫他把衣服脫了下來,然後盡量輕柔地解開了纏著傷口的繃帶。
繃帶下的傷口很猙獰,鮮紅的血液已經把白色的繃帶都浸染成了一片紅色,傷口邊的皮肉都翻開了,看上去特別觸目驚心。
我從沒見過這麽可怕的傷口,沾著藥膏的指尖都抖起來了。
我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仔細觀察帝槐的傷口,幾乎所有傷口都深得能看見裡麵粉紅色的血肉。
我不敢用手給他塗藥膏了。
“怎麽了?”
帝槐的聲音倒是很平靜,就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或者那些猙獰的傷口根本不在他身上一樣。
“是不是被嚇到了?”
他的聲音裡甚至還帶著笑意,“別害怕,我的殿下。”
我沒理他,專心致志地開始用火焰烘烤藥膏,小心地控制著溫度,等到它們化成了粘稠的液態後,再用冰魔法降溫,最後把它們貼在帝槐的傷口上。
“把手抬起來。”
我拿著繃帶往帝槐身上纏,他很配合地抬起了手,我纏了好多圈,最後在他的肩膀處打了結。
“你什麽時候能帶我去找我哥哥?”
我問他:“我自己去找也行,我哥哥是哪裡人?”
雖然帝槐告訴我說我哥哥是異世界的人,但是說不準我知道那是哪兒呢?
就算我不知道,問一問也能讓我更安心點。
帝槐沒說話,他轉過身來看了看我,答非所問:“您的哥哥不就在王宮裡嗎?”
他微笑著說:“雖然您和他的關系不太好,但是我想,假如您想見您哥哥的話,是不需要我引薦的。”
不對,我說的是我真正的哥哥,不是這個假哥哥……等等,真正的哥哥?
誰是我真正的哥哥?
我的頭突然刺痛起來。眼前突然被一片黑暗遮蓋。
·
我睜開了眼睛。
現在已經是早晨了,幾縷陽光從窗外射進來,我眨了眨眼,從床上做了起來。
“吱呀”,門被推開了,帝槐端著我的早餐走進來,他把早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走到床邊:“該起床了。”
我坐了起來,垂頭喪氣地說:“我不想回王宮了。”
昨天我哥給我發了消息,要求我今天必須回王宮,他可真是世界上最討厭的哥哥,不管是我之前的世界,還是現在這個世界,他都是一個樣兒,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的哥哥。
我知道,他肯定要問我為什麽和帝槐的關系改善了,但是我能告訴他真正的原因嗎?
難道我能告訴他:其實我是從另外一個世界過來的,在那個世界我和帝槐早就是情侶關系了,所以我和帝槐的關系才會突然變好嗎?
顯然不能,除非我想讓別人認為我瘋了。
我一邊抱怨著一邊起了床,帝槐微笑著為我穿上衣服,時不時地還應和我幾句,他真是太好了。
實際上,我覺得換一個世界待著對我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影響,反正我也沒有什麽在意的人,只要帝槐不變,世界再怎麽變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帝槐陪我一起回了王宮,但是我哥哥卻要求我和他單獨談話,因此,他只能站在外面等我。
我走進了我哥哥的書房,我的哥哥正背對著我。
“你和帝槐的關系變好了不少。”
他的聲音難辨喜怒,“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聳了聳肩,我就知道他要問這個問題,我想了想,然後相當乾脆地回答,“因為我答應和他在一起了。”
沒錯,我之前就和帝槐商量過了,要把我們的新關系告訴我哥哥,畢竟我可是要娶帝槐當王妃的,還是早點過了明路比較好。
“什麽!”
我哥的聲音震驚極了,他轉過身,面對著我,表情有些難以描述。看來,我的回答根本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你再說一遍。”
我頓了頓,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和帝槐在一起了。”
為了避免他誤會我的意思,我還特意解釋了一下:“我們現在是情人關系。”
不過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夫妻關系了。
他的目光牢牢地釘在我身上,就好像我剛才說了什麽驚天動地的言論一樣。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說:“如果你想讓我和他分手,那你還是別想了,我已經決定了,要讓帝槐當我的王妃,我不改。”
“你說……你要讓帝槐當你的王妃?”
他沉吟了一下,“你說的是真的嗎?帝槐他會同意?”
“我騙你做什麽?”我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他為什麽不同意?他當然同意。”
“假如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帝槐在外面等我。”
我哥揮了揮手,說:“帝槐也在外面嗎?請他來見我。”
我一邊往外走,一邊在心裡不忿:我哥讓帝槐過來就是“請”,讓我過來就是直接下命令。哼,討厭的哥哥。
我覺得他一定是想從帝槐那裡入手,勸帝槐趕緊跟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