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想了想,之後看向身側坐著的段永思,說:“比喜歡他多一點點。”
“!”
大家對他的喜好真的摸不清楚了,這也太多情了。
“你還喜歡段哥啊?”池畔比剛才還懵。
他們都說小一和白巷的思維方式跟他很像,但池畔自問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他就隻喜歡解玉樓,對胖子他們也是喜歡,但是是那種對朋友的喜歡。
莫非是小一把友情和愛情搞混了?不然這也太離譜了。
童和抬手扒拉了兩下頭髮,然後回頭看向小一,尷尬道:“那個,對不起啊小一,我......”
小一看他,說:“沒關系,我知道你喜歡沈博士。”
大家下意識看向沈斯年,沈斯年背影一僵,沒說話,也沒回頭。
池畔緊張地攥緊了解玉樓的衣擺,他一線吃瓜吃的有點激動。
解玉樓勾唇,反手抓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握。
車裡氣氛一時有些凝滯,大家的表情都非常古怪,胖子和大熊兩人互相擠眉弄眼,眼裡都是戲。
一直沒說話的段永思開口,道:“你還喜歡我啊?”
小一側頭看他:“應該是有一點,你也長得挺好看的。”
段永思面色複雜,輕咳一聲把頭轉向了窗外,沒再說話。
童和看著沈斯年的側臉,很想看出他的想法,但沈博士一點情緒都沒露出來,童和想猜都沒辦法。
他收回視線,轉頭看向小一:“小一,那你別喜歡我了,也別難過,好嗎?”
小一疑惑:“我為什麽要難過?”
眾人:“?”
白巷不懂,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被喜歡的人拒絕不該難過嗎?”
“可我不難過啊。”小一搖頭,然後撐著下巴歎了口氣:“我只有在和小池分別的時候才會難過。”
胖子口無遮攔道:“那你這是喜歡小池啊!”
解玉樓頓時無語,抬腳踢他:“閉嘴。”
“我錯了老大!”胖子哀嚎:“不過既然這樣,那小一也不是真的多喜歡童和,估計是雛鳥情節。”
白巷坐在他身後,聞言就趴在他椅背上,問:“什麽是雛鳥情節啊?”
“就是小鳥剛出生後,對自己第一個見到的人很親切。”胖子通俗易懂地解釋了下。
小一確實是一直在實驗室裡的,而且當時池畔和解玉樓給小一恢復神智的時候很匆忙,那時候實驗室裡也只有童和一個人。
這麽一想,小一會對童和不一樣也正常。
小一回想了一下,當時他恢復神智的時候,好像確實只和池畔說了兩句話。
之後就是童和在安撫他,給他介紹當時的情況,還笑眯眯地說讓他先委屈一下,請他在玻璃屋裡多待一段時間。
童和點頭:“我剛才糊塗了,應該是這樣,估計是把我當爸爸了。”
小一:“......小池才是。”
“那我當伯伯。”童和也口不擇言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和其他人產生感情關系,心裡眼裡只有一個沈博士。
“好了好了。”大熊笑說:“那事情清楚了,恭喜我們小一喜提大伯一個。”
胖子大笑,啪啪鼓掌:“恭喜小一!”
“人生贏家。”解玉樓也鼓掌。
小一撓頭:“哦,那我不喜歡童助理了。”
他自己也很困惑,他在被喪屍咬傷之前的日子過的很差,有時候看了一些霸道總裁文之後,他就會幻想自己也能找到一個高富帥愛他寵他。
這樣他就不用再天沒亮就起來打工,一天連軸轉了。
這個想法,估計是一直在他腦海中根深蒂固的,這才使得他就連變異完再變回來之後,仍舊記得這些。
池畔蹙著眉,心裡很不舒服,他感覺到了小一的情緒,他很低落。
“怎麽了?”解玉樓小聲問他。
池畔抿唇,道:“我好像有點忽略小一了。”
其實一直以來,小一都更黏他一點,白巷就比較有自己的想法,也清楚自己該過什麽樣的生活,也有自己的爺爺奶奶。
可小一和他一樣,也是孤兒。
所以池畔的很大一部分孤獨,都複刻在了小一身上,這是很多孤單的孩子都會有的通病。
他們很多時候都是細膩敏感的,只是池畔自己心大,小一也總是開心的樣子,大家才忽略了他的感受。
現在,小一終於露出了屬於自己的脆弱時,池畔才發現原來他們才是真的同病相憐。
解玉樓捏了捏他的手:“和段永思換個位置?”
“嗯。”
池畔站起身,和段永思換了個位置,坐在了小一身邊。
小一驚喜道:“小池。”
池畔笑著摸了摸他的頭:“你怎麽啦?可以和我說嗎?”
“我......”小一蹙眉,困惑道:“我也不知道,我剛才就是有點不知道怎麽辦,我覺得自己好像總是做一些讓人討厭的事。”
比如他對車裡那三個人的“喜歡”,好像都很不對,他不該這樣,更不該說出來。
“沒有人討厭你。”池畔牽起他的手:“你別怕,大家都覺得你很可愛。”
之前一直需要別人安慰和保護的池畔,現在忽然成了照顧和安慰別人的人。
“真的嗎?”小一眼睛一亮。
池畔點頭:“真的!”
段永思坐在前排的座位上,平日裡玩世不恭的笑意全都消失,他後靠在椅背上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白巷從自己的位置上起身,也坐在了小一身邊,他們三人擠在兩個座位上,卻也不擁擠。
他從兜裡掏了掏,然後拿出三塊巧克力,兩塊遞給池畔和小一,剩的一塊自己含進了嘴裡。
“我奶奶說了,不是人都要喜歡其他人的,你可以誰都不喜歡,也一樣活的很好。”
小一也把巧克力含進嘴,仰頭看著車頂,說:“沒有人告訴過我這些。”
白巷知道他的身世,就小聲道:“那這樣吧,以後我爺爺奶奶就是你家人,我也是,我們大家都是。”
“你想知道什麽就問我們,我們一定會好好告訴你的。”
池畔點頭:“對,我們都是你的家人,家人就是最會保護你疼你的人,也是最能包容你的人。”
“所以你不要覺得自己有什麽話不該說,有什麽事不該做,你分辨不清的時候就來問我。”池畔心疼地摸摸他的頭。
小一又開心起來了,他重重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小池。也謝謝小巷子。”
白巷癟嘴:“不要這麽叫我,這是我小名,長大後都沒人這麽叫我了!一點都不酷!”
“我聽你奶奶就是這麽叫你的啊。”池畔故意逗他。
白巷抱胸,抬起下巴:“他們是老人家,酷哥是不會和老人家計較的。”
“噗——”池畔和小一都笑了。
就說這孩子怎麽最近都不黏人了,原來是叛逆期到了,覺得自己是酷哥。
解玉樓在前排偷聽他們仨講話,越聽越想笑。
知道的是三個喪屍頭子,不知道還以為是三個小學生在嘮嗑呢,也太好玩了。
池畔狐疑地從座椅縫隙看到了解玉樓的側臉,帶著笑的。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們?”池畔湊過去問。
解玉樓就側過頭看他:“沒啊寶貝,我就是覺得你可愛。”
池畔哼道:“都是因為咱們倆在一起,才讓大家都奇奇怪怪的。”
這話說的,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提分手。
解玉樓笑意一僵:“別啊,我不可能和你分。”
他從空間裡拿出兩人已經蓋了戳的結婚證,道:“章都蓋了,你是我合法愛人,反正你別想分。”
池畔震驚:“我什麽時候說分了,還有你怎麽隨身帶著證件呢?”
“不分啊。”解玉樓松了口氣,把結婚證收起來了,自己大驚小怪還反過來怪池畔:“小隊長你以後別說這種讓人腦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