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清點了下這裡邊的瓶瓶罐罐,又看了眼製藥台,突然“咦”了一聲。
顧雲看見那名雌性的表情有些疑惑,不禁開口問道,“怎麽了?”
秋撓了撓腦袋,皺著眉道,“我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看這些製藥的工具,和殘余的成分……總感覺他們像是在拿著半成品加工。”
“半成品?”顧雲順著秋的指點,辨別了一下製藥桌上的東西,“所以這種藥劑的原液,或者說最開始研製的地方,不是這裡,對麽。”
剛才還在大吼大叫的孫池聞言,頓時聲音一啞,他面色蒼白,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這裡就是全部的藥物了,你們還想往我們身上潑什麽髒水……”
顧雲微微眯起雙眸,若有所思地說道,“我記得,你們之中,應當還有一位叫趙漁的,他在哪裡?”
何澤眼神閃躲,“我、我不知道……”
孫池同樣裝傻,並且控訴道,“你們都搗毀了製藥點,還想怎麽樣,難道要趕盡殺絕嗎?!”
秋反應過來,“那個叫遊海的雄性在上面,另外三名學徒在下邊,所以現在還差一名學徒!”
他沒好氣地揪起距離最近的孫池的衣領,把他往地上一摔,狠狠地砸在了那些藥罐子中。
破裂的罐子流出藥劑,倒進了孫池的嘴裡,他捂著嘴,無助地掙扎著。
一下子吞入大量的藥物,在雄性發散出偉力後,後作用便足以致死!
何澤一看,頓時抖得不成樣子。
秋冷聲道,“給你一個機會,好好回答他的問題,那名叫趙漁的學徒在哪裡?”
何澤閉上眼,竟是打算咬死不說。
顧雲倒是可以理解這樣的做法,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更何況掌握一個有價值的秘密,總比說出來更有安全感些。
他不再追問,而是沿著這個隔間走了幾圈,最後停留在了角落處的一個泥土磚頭旁。
秋好奇地問道,“這堵牆有什麽特殊的嗎?”
顧雲伸出手,五指直接插在了土牆之中,竟是硬生生地從裡邊拔出了一塊貼著泥土皮的石磚。
而後另外一面牆上,突然翻轉出了一個窄小的暗洞,僅能容許趴著匍匐通過。
何澤頓時目眥欲裂,他萬萬沒有想到,就連江進來幾次,都沒能發現的密道,竟是一下子就被這名陌生的雄性給找到了!
這到底是何等強大的敏銳度和探查力,這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一名雄侍的身上才對。
“還真有密道!”秋詫異地看了看這個口子,“就是小了點,恐怕很難通過,還是等席處理完上面的事情,再派合適的侍衛過去查探吧。”
顧雲眉心微皺,低聲道,“……那可能來不及了。”
雖說他不確定這個密道通往哪裡,但是看河池與何澤的模樣,想必趙漁去往的地方,十分的重要。
如果他們發現得晚了,可能就會影響到最終銷毀製藥源頭的目的。
顧雲沒有怎麽猶豫,他讓秋看著這些罪犯,而後身手利落地鑽了進去,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了隔間之中。
還未反應過來的秋:“……”
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句話,“完蛋了!”
要是一會席下來,發現雄侍不在……
但即便秋想跟過去,以他比普通雌性壯碩許多的體格,大概率會卡在中途,所以只能團團轉,乾焦急了。
顧雲順著通道,沒有絲毫畏懼地在黑暗之中往前匍匐前進,不知爬了多久,只要眼前出現光亮,有聲音傳入耳裡。
這通道的另外一邊,竟也是地下室?
而他們尋找的趙漁,正在這處地下室之中,他正用一條鞭子,狠狠地抽打著一名雄性的身體。
那名雄性的雙手被高高吊起,跪坐在地上,披著一頭枯糙的發絲,身上滿是被毆打的傷痕。
“你給我說,製造原液到底有什麽技巧,為什麽只有你能做出來?”
“明明是一樣的步驟,怎麽會連遊海都無法複製,我們也全都試製失敗,一定是你藏私了!”
“現在情況危急,你最好配合我,把製藥的秘密供出,我還能帶著這個知識的火種潛逃,等以後發揚光大了,就能實現你讓雄性站起來的夢想了。”
趙漁一邊毫不留情地抽打著,一邊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你是罪魁禍首,肯定跑不掉,萬一連我也栽了,難道這些年辛辛苦苦打造下來的基業,就這樣毀於一旦麽?”
“是的,我承認,你的徒弟遊海和江在一起後,反過來把你囚禁,又接管了野雄組織,你心裡也該有氣……”
“但我們的出發點是好的,這些原液明明可以製作禁藥,你卻死活不願意,非要拿來做什麽增強雄性體質的簡單藥物,那是暴殄天物!”
“事到如今,多說無益,難道你就忍心一番心血白白浪費嗎!”
那名遭受毒打的雄性一聲不吭,似乎已經習慣了被這樣對待。
他渾身上下,除了一雙手保持完好外,其他肌膚都帶著淤青和血痕,慘不忍睹。
顧雲從通道中出來時,響聲驚動了趙漁。
他一臉怒氣地回過頭來,以為是河池或者何澤到了,沒想到定眼一看,手裡的鞭子都差點嚇掉了。
“怎、怎麽會是你?!”
顧雲淡然地說道,“恰好路過,你這又是在做什麽考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