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繞不開他的臥房,繞不開他留在臥房裡邊的雄侍!
席飛速掠過皇城的上空,在遠遠地看見使臣隊伍住所的位置有衝天火光後,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他飛到了住所的上方,無視熊熊火焰,直接降落在了住所中央的臥房內。
這裡的屋頂早已被破壞,裡面的木質地板和家具床簾正在燃燒,熱浪襲來,幾乎要灼傷他的雙翼。
席認真搜尋著房間中的各處,不放過任何可以藏進去一名雄性的地方,可惜,地面上除了幾具焦屍外,沒有發現任何活物。
席不死心地跑出了房間,查遍了這些燃燒著的建築物,他努力又細致地將這片地方掃蕩了一遍又一遍,試圖找到可能被嚇壞了的雄侍。
然而直到其他仆從和侍衛趕來,加入搜尋隊伍,一直尋找到天亮後,也沒有見到那名雄侍的半片衣角,也沒有找到其他的幸存者。
席叫來醫師,挨個檢查了火災之中被燒掉的屍體。
好在他的住所之中僅有一名雄侍,所以當排查完畢,確認死去的全都是雌性或者亞雄後,席才多了一個“也許那名雄侍運氣好,已經活著跑出去逃過一劫”的可能性。
但這也僅僅是一種可能性罷了,一名身無標記、俊美無雙的雄性流落在外,下場難料。
席吩咐暗衛將這次犧牲的下屬們的屍體全都收殮好,挑個好的時辰,按照習俗火化。
他會帶著骨灰回去,親自前往各個犧牲者的家中進行致歉,再帶去安家的錢財。
這些隨從和侍衛們,並非死於純粹的對敵戰鬥,甚至沒有死在戰場上。如果不是有內奸通風報信,裡外勾結,住所的防守也不會如此不堪一擊。
席看著手裡的犧牲名單,隻覺得兩國交戰,使臣命薄就算了,榮華富貴本就來之不易,可結果折在了戰友的手中,就太不值得了。
他可以先埋伏暗樁,擴展勢力,而後收集證據,設下陷阱,最後絕地翻盤,報仇雪恨。
但是有一種更快的方式,何必要這樣麻煩……
席站在廢墟之上,凝神掃了幾眼後,轉身進了皇宮之中。
隨後,伽皇震怒,當朝呵斥了溫將軍,指責他沒有管理好城內治安,下令歸家反省,禁足百日。
這個處罰看似有些輕飄飄的,但足以代表了伽皇的厭惡態度,對於東陸的將軍而言,是一種奇恥大辱。
在這一百日內的局勢變化,足夠讓低位者上位,讓競爭者吞噬,若是遇見手段狠辣一些的,百日出門後便是死期來臨。
溫將軍沒有想到,那名新使臣的一舉一動,竟是真的可以牽動了伽皇的心!
不過就是燒了個住所,死了一群渣滓罷了……
他甚至無法理解伽皇這種維護的反應,這樣盛寵就不怕其他三位將軍不服氣嗎?
難道伽皇還指望這個年輕的雌性可以留下,然後搶走他第一將軍的位置?
簡直是笑話!再可笑不過了!
蘇玉憂心忡忡地看著被居家禁足的雌主,心裡慌亂不已。
他一邊給雌主按摩肩膀,一邊小聲地說道,“伽皇陛下這是什麽意思呢,難道是真的被蒙了心眼,失了神志?”
溫冷笑道,“原本還想看看席昏頭恐懼的模樣,沒想到錯打錯著,一把火燒了住所後,反而把他直接給惹怒了。”
蘇玉喃喃道,“沒想到伽皇這樣疼他,心都偏得沒邊了,竟是還這樣下了您的臉面……”
溫嘲諷地勾著唇角,道,“也許未必都是因為席,大概率是發現了我們和西陸那邊有所勾結……畢竟這次大出血,動用了一枚埋伏在使臣隊伍裡邊的暗子。”
蘇玉給雌主捶著腳,道,“那又怎麽樣,這種事情可找不到證據,我們才不會傻到漏出馬腳呢。”
“不過西陸那邊的雄後,竟是舍得給出一個這樣重要的棋子,僅僅是用在這種對付新使臣的小地方……他不覺得可惜麽?”
那可是能夠涉及伽帝旨意的密信負責者,想要發展出一個這種等級的棋子,可是相當的不容易。
即便是雄後,估計手裡也沒有幾個,恐怕也就一兩個罷了。
溫將軍大聲笑了一下,道,“他有什麽拒絕的權利嗎,對付那種沒有腦子的雄性,只要告訴他,在我得勢力後會幫助他的崽子上位,就足夠了。”
蘇玉捂著嘴道,“這他都會信麽?”
溫將軍點頭道,“不管他信不信,反正之前有過一次合作後,就已經有了把柄在我的手上,而且雄後也只是有個名頭在,他和其他雄性一樣,在伽帝的眼裡如同空氣一般。”
蘇玉有些好奇地問道,“聽說伽帝生下的幼崽大都殘疾,您有沒有打探過,是不是他們做的姿勢不對,還是飲食不好?”
“懷不上或者生不好,那都是雄性的問題,雄後倒是要多注意一下……”
蘇玉大著膽子建議道,“如果他能生下擁有血脈傳承的皇崽,那提前做點工作和準備,我們不就可以掌控了西陸的未來繼承者麽!”
溫將軍卻是搖了搖頭,道,“沒有這麽容易,雄後和其他雄妃一樣,體力都很弱,所以很影響生崽的質量。”
蘇玉詫異地問道,“他們能弱到哪裡去,西陸那邊的雄性不都差不多麽。”
溫將軍不屑地說道,“之前有詢問過雄後,想讓他透露點有關伽帝的私密信息,結果雄後說在侍寢的時候,自己往往剛躺下,就累得昏睡了過去,等醒來後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