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不清楚外邊那名雌性暗衛心裡的想法,他推拒了用亞雄作為仆從的建議,把握住難得的機會,自己動手,簡單隨性。
在一開始的時候,玖對於席少爺進宮的事情並不著急,他只要執行好自己的保護任務便是。
可是一連三天,席少爺都沒回到住所,凌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這讓玖不禁感到有些焦躁起來。
顧雲連續在一間屋子裡呆了整整三天,除了必要的日常活動外,他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查閱資料。
這裡有一間書房,應該是歷年來訪的使臣留下的,記錄著不少兩陸資料,還有許多民間小記,剛好可以好好地補充一番。
可惜,顧雲用盡量快的速度翻閱了許多書籍,都沒能找到任何能夠和回家搭得上邊的路。
這讓他心裡有了些不詳的預感……那枚星塵炸彈,該不會真的造成了萬年難得一見的時間交錯,空間亂流,導致即便活著,也無家可歸。
顧雲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緩和了一下眼睛的疲憊後,他把手裡的書籍放了回去,正要拿起下一本的時候,突然玖進來稟告,外邊有客來訪。
顧雲微微一怔,開口問道,“來的是誰?”
玖把對方的名帖遞了上來,道,“是第一軍統領的雄君,名為蘇玉。”
東陸和西陸不同,並無過多的大族世家,在這裡軍權至上,所以皇都中的不少權勢,都握在四軍統領的手中。
顧雲回憶起第一軍統領的資料,那是一名叫溫的雌性,以往也都是他負責接待外國來使,所以送上拜帖也很正常。
只是此時席不在住所,想必這名溫將軍也是知道的,因此才派出了他的雄君過來……也不知意欲為何。
他換了一身合適的衣服,到正廳內,按照雌主的吩咐,溫順地當一枚吉祥物即可。
蘇玉步入廳內的時候,便見到了那名坐得高高在上的,西陸新使臣的雄侍,傳聞備受寵愛,所以才會被隨身攜帶。
這新使臣的作風,可和之前那名叫修的廢物,完全不一樣,倒是比較合了伽皇的胃口,否則也不會連續進宮三天,都被留在了宮內。
這可是古往今來任何一名使臣,都沒能得到的優待!
蘇玉大大方方地坐在客座上,並未因為顧雲是雄侍就看輕他,想要打探一下更多的有關新使臣的資料,自然是從親近之雄處下手,最為直接和便捷了。
他語氣自然,態度柔和地寒暄了幾句,客套話說完後,便悄悄地開啟了中心話題。
“伽皇將你的雌主請進了皇宮裡邊商議有關前使臣的事情,一開始我們都以為陛下不會被說服呢,沒想到那名叫修的雌性還真被保了下來!”
“你的雌主可真厲害呀,早知直接派他過來就好,何必讓那個廢物使臣拉低了國民對西陸的印象呢。”
顧雲客氣地笑了笑,他也知道修沒有被當眾處刑,但是也沒有被放回來,而是不知道被關押在何處,想必目前席和那名伽皇,還在談判之中。
蘇玉見這名雄侍似乎很是拘謹,可能是經常被雌主壓榨幹了,所以不敢隨意說話。
於是,他又從另外一個方面入手,道,“之前我在酒樓上,又看到你們的獸車行過,當時驚鴻一瞥,甚是驚豔……”
“不過我記得,你的脖頸上還有一個項圈是麽,之前見過那名前使臣的雄奴,他們的脖頸上也都帶著沉重的枷鎖,據說是西陸的傳統之一。”
他說完後,還特意盯著顧雲的脖頸看了兩眼,才帶著幾分好奇地說道,“現在那個項圈是被取下來了嗎?”
這沒什麽不能說的,顧雲微微頷首,道,“雌主恩寵,讓我取了。”
蘇玉尋思片刻,繼續問道,“你……不用自稱為奴麽,沒想到同樣是從西陸過來的使臣,家風規矩竟是差距如此之大。”
他感慨道,“難怪伽皇會看重你的雌主了,在我們這裡,雄性是有價值,值得肯定的,而不是無足輕重的東西。”
顧雲對於東陸也有幾分查探之意,他不動聲色地旁敲側擊了一會,從這名雄君的口中,知道了不少當前的局勢,慢慢地掌握了主動權。
聊著聊著,蘇玉突然發現,他是特意過來看看能不能從這名雄侍的口中,套出些有用的消息來,聊勝於無。
可是怎麽漸漸地,變成他把話全盤托出,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從嘴裡漏了出去……
蘇玉立即止住了話頭,有些尷尬地笑了下,道,“不知不覺,都打攪你這麽久了,沒想到我們這樣聊得來。”
“明天有一個賞花宴,也不是什麽正式的活動,大可以隨意一些,只是想約你出去走走,也好體驗一下我們這的風土民情,如何?”
顧雲還未來得及開口,但是玖卻是打斷道,“抱歉蘇雄君,席大臣臨走前叮囑過,顧雄侍沒有他的允許,不得離開住所,還請等席大臣回來後,再行邀約。”
顧雲聞言,便也順勢頷首,道,“不好意思,我暫時不方便外出。”
蘇玉愣了愣,眼底卻帶著幾分惋惜,道,“沒想到你連出入房屋的自主權都沒有……西陸那邊的規矩我們也不好說什麽,只是苦了你些。”
他同情地看著顧雲,道,“你在這裡孤孤單單的,豈不是十分無聊?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經常過來陪你,一起聊聊天,談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