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沿著高大衝天的建木林邊緣行進,眼前忽然閃過一些奇怪的東西。
他們四肢著地,飛快地在地面上爬行,有些甚至攀爬到了周圍的樹乾上,就像是某種蜘蛛類的生物。
秋正一邊騎著馬獸,一邊啃著乾糧,見狀連忙伸出手指著,朝顧雲介紹道,“快看,那就是野生的雄性,如果在荒野中不幸遇見,那下場只有兩個。”
顧雲看著那些身材矮小,灰頭土臉,衣服襤褸不堪,四肢瘦骨如柴的雄性,不禁沉默了片刻,問道,“會有什麽下場?”
秋很有經驗地說道,“要麽被他們搶劫,要麽把他們宰了。”
他話音剛落,手上的那塊乾麵包就沒了……
顧雲清楚地看見有一根帶著倒刺的藤蔓從天而落,在飛速蕩過秋面前的時候,順勢把那塊乾麵包給刺走了。
他抬起頭望去,只見樹叢之間,有幾名野生雄性在玩蕩秋千,時不時偷食物的那種。
秋手上的麵包才啃了一口,頓時無奈極了,他剛才是沒有防備,光顧著和那名俊美得多看一眼都是賺的雄性說話呢。
席冷哼一聲,嗤笑著看著秋出糗。
連個麵包片都護不住,還敢偷偷覬覦他的雄侍?
席騎著馬獸,來到顧雲的身旁,道,“天色不早了,這個地方一時半會走不出去,休息一會,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周圍的護衛得令後,也不顧周圍還有這些奇怪雄性的存在,立即扎營生活,烹製食物。
顧雲身手利落地下了馬獸,見那些野生雄性都畏懼地縮在營地周邊,即不離開,也不靠近。
秋也從馬獸上跳了下來,湊聲道,“他們不會走的,為了搶一口食物,丟條命不算什麽。”
“你可別可憐這些東西,他們發起狠來,據說可是連同伴的屍體,都能拿來填飽肚子!”
荒野求生,哪裡來的乾乾淨淨,手無血腥,絕境之處,沒有什麽比飽腹取暖更加重要了。
沒過一會,顧雲就坐在了暖暖的火堆邊,接過雌主遞來的食物。
鮮嫩的烤肉已經被切成了薄片,上面澆上了鹹甜口味的醬汁。
一碗蘑菇湯裡放了些蔬菜碎,散發出一種奇特的香味。
餐後水果就沒有什麽可選的了,是沿路采到的小野果子,味道很酸,席讓仆從醃製了起來,給雄侍當小零食吃。
秋看著那名小氣巴拉的雌性,在興致勃勃地投喂他的雄侍,不禁狠狠地啃了一口烤麵包。
當輪到他的時候,說食物已經分完了,要等下一波,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沒想到堂堂一名貴雌,竟是如此小心眼,不就是忍不住多看了那名雄性幾下麽……
其他的護衛們分了一部分去值守,剩下的則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的把手裡的麵包撕成碎片,扔給那些野雄取樂。
“哈哈,看他們那爭奪的模樣,比狗獸還要凶猛!”
“還真的是,可惜這裡太遠了,不然西陸那邊都可以捉幾隻回去,聽說他們那裡有鬥雄場。”
“這些東西的生命力倒是頑強,不像我家裡的那些,稍微多用用就精疲力盡,半死不活的。”
“那是你厲害,別太挑剔了,多收幾個吧,也算是造福那些剩雄了。”
“哈哈哈,說得在理,我們雌性,就是要為那些雄性謀取福利才對,能讓他們進門伺候,不就是給予了天大的福氣麽!”
顧雲坐在一旁,看著那些野生雄性,從那一雙雙如同獸類的眼裡,的確是看不出任何理智。
野雄們盯著他手中的食物,面上帶著貪婪和恐懼交織而成的神態,手指上的黑髒指甲劃拉著地面和樹乾,發出撕磨的聲音。
顧雲吃完了手中的食物,那些盯著他的視線頓時變得更加的暴虐,似乎在看著奪命仇敵一般。
他重新取了一份新的,還未動過的,走到了營地邊緣,伸出手去遞給一名看上去年紀很小的野生雄性。
對方和那些常年的野雄不同,因為身形較小所以靠得近了些,不像是體型大的一下子就被護衛給打開了。
他先是膽怯地抬頭看了看顧雲,而後似乎點了下頭後,才慢慢將食物接過去。
席走過來看見了,笑道,“這只有些不同,興許是長腦子了。”
那名年幼的野雄看見有雌性過來,立即一改剛才懵懂的模樣,頓時齜牙咧嘴,發出不友好的警告聲。
顧雲輕歎了口氣,沒有繼續刺激這些野雄。他跟著雌主回到了帳篷裡邊,用攜帶的淨水奢侈地簡單擦拭了幾下後,才鑽進被窩裡邊休息。
在這裡獸車是不實住的,只能用來拖運物資,遠不如特製的帳篷來得防蟲和保暖。
以對味道敏感為由,顧雲申請了獨自一雄的帳篷。
席無奈之下,隻好勉強同意,並決定明天一定要找到足夠大的水源,好好洗個澡!
半夜,顧雲悄然起身,動作輕盈地繞開了那些護衛,進入了不遠處的建木林中。
在喂食的時候,那名年幼的野雄給了他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一句令他極為熟悉的話語。
“被雌性抓住了?你這個菜雞!想要自由就晚上入林,這裡會有你想找的答案。”
顧雲心裡有些激動,只有現代社會,才會用這樣的罵語。
難道,他並非獨自一雄穿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