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腺體被外物刺入的感覺和被爆菊的感覺差不了多少,一種強烈的不適讓人下意識反抗。
難怪上次宋照隱會一直皺著眉頭。
好在並不是很疼。
被噴了滿臉舒緩劑的解恆空,現在的思緒像是一朵雲,甚至開始不著邊際地想著這根針是不是之前刺入宋照隱腺體的那根。
要是的話……也不怎麽樣……
總不能算是間接腺交。
腺交是什麽鬼?
解恆空差點沒被自己逗笑,嗅著淺淡木香的舒緩劑,後頸生出微弱的燥熱感,他忽然想到第一次看到宋照隱後頸腺體時的情形。
Z第二次出現在松木小屋時,他已經成了白鴿的新任教官。
解恆空並不知情,他和往常一樣訓練,休息,半夜睡不著,爬上屋頂看著弦月高掛天上。
秋末,烏雲朵朵,夜風涼寂,月光蒙了層薄灰,跟著沉默。等到烏雲將月亮完全遮住,山林便隱沒於黑暗之中。
解恆空卻在這時看到了松木小屋亮起了橙光。
說不清為什麽,總之回神的時候,他已經循著光亮走近了這間小院,燈光已經熄滅了,四野恢復了寂靜與漆黑。
他來過很多次,閉著眼都能摸進去。這一次卻停在了幾米外躑躅不前,最後裡面傳來了極其細微的開門聲,他才翻了進去。
剛一走進Z的屋子,一道掌風裹著微弱的熱氣朝他劈來,解恆空立即閃身躲開,抬起手肘朝著黑暗中的人影攻去,同時長腿橫掃攻其下盤。
藏匿於黑暗中的人似乎是預料到了他的動作,以膝蓋擋下了他的攻擊,手臂前橫架住他的攻勢,反手推拉錯身打在解恆空的後背。
解恆空輕哼了一聲,雙手用力掙開了他的挾製。旋身而過的時候,解恆空察覺到有水滴隨著黑影動作灑在了他的臉上。而他胳膊肘擦著黑影前襟而過時,是滑膩的肌膚觸感。
這個男人此時裸著上身,身上還濕潤著滿是水汽,像是剛從水裡出來。
男人在他躲開的瞬間抬腿橫踢,解恆空旋身後繞,扣住他手腕欲將他擒拿時,忽然在水汽中嗅到了很淡的松木氣息。
“Z?”他不由得出聲。
黑暗中的男人動作頓了一瞬,解恆空便扣住了手腕,撞在他的後背之上。
就在這時,跳閘的燈光驟亮,兩人皆是因為刺目的光亮眯起了眼睛。
解恆空適應了光線,入目就是Z白皙赤裸的後背,後頸腺體微微凸起的皮膚上正好盛著一顆圓潤的水滴,好似珍珠,璀璨奪目。
鼻尖嗅著這熟悉的松木香,解恆空覺得它太過刺目,鬼使神差地想要伸手抹去它的光芒。
然而他還沒松手,同樣適應了光線的Z已經是側眸看向了他。動作間他發尾的水珠滑落,撞碎了珍珠,沿著背脊線滑落而下。
解恆空眼睫垂下,視線隨著水滴滑至後腰,在露出的紋身一角上留下濕痕,最終沒入浴巾之下。
刺青。
A級殺手的刺青。
解恆空忽然很想看看那是一個怎麽樣的圖案。
這麽想著他已經是伸出手指幾乎要勾到浴巾邊緣,聽到Z用帶著疑惑的語氣喊他的名字,他才又抬眸看向了他的面容。
Z很輕地蹙了下眉,輕易地掙脫開他的挾製與他拉開距離。
“你怎麽會在這?”Z問。
“燈亮著。”解恆空撚了撚手指,目光又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之上,疤痕交錯,水珠遍布,反襯的那兩點深粉色格外突出。
解恆空喉結不著痕跡地滑動一瞬,同時感覺到自己後頸腺體隱隱發燙。
大概是分化的後遺症又隨著Z的出現而複發,那種奇怪的磁場、揮之不去的思想、伴隨著擾人的煩躁齊齊佔據了他的腦海。
解恆空一度煩不勝煩,又不受控地被宋照隱吸引。甚至在今天還能因為一個穿刺檢測,清晰地回憶起當時宋照隱的模樣。
檢測結束,舒緩劑藥效隨之消失。多納的到來打斷了解恆空的回憶,隨行的還有林娜以及另一個研究員。
解恆空身上的傷處全都已經處理包扎過,身上也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然而四肢上的鐐銬還存在著。
看來他在測試實驗時的一通表現讓他們很是忌憚,哪怕他人在醫療艙裡也不能放心。
多納臉上掛著堪稱和藹的笑容,“你感覺怎麽樣?”
“還行吧。”解恆空說。
多納笑著點了點頭,“關於你,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和你聊一聊。”
對於他這副親和的模樣,解恆空有些意外。心說看來自己的價值應該還挺高,看來能和宋照隱媲美,應該夠格編號為M002.
解恆空動了動眉梢,示意他說出來聽聽。
“你對自己的信息素了解多少?”多納問。
解恆空但笑不語。
多納預料到他不會這麽配合,於是又說:“你現在的傷勢需要多加休息,你配合我早點答完,我才好讓你好好休息。”
解恆空笑容不變,“你在威脅我?”
“算不上,只是商量,希望你配合我。”多納依然笑眯眯的,然而一旁的林娜卻是忽然蹙起了眉頭,她好像在這一刻才重新認識“秦空”。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解恆空說。
“你說。”多納說。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信息素異於常人?”解恆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