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的懷孕仿佛比真實的身孕更令人羞恥,趙眠想推開魏枕風,卻根本拒絕不了魏枕風的親吻。
魏枕風回到他身邊的一個月,秘密奏本上的四個“正”字和一個“一”字已經成了整整七個“正”和一個“一”。若不是魏枕風顧忌到他的身體,這個數字還能再往上漲一漲。
之前魏枕風因為長期分離而稍顯生疏的技藝在多出來的三個“正”中突飛猛進。唇上纏著他不放,手上也不肯放過他。
他被魏枕風伺候得好舒服,眼神逐漸迷離,甚至忘了拿掉肚子上可笑的東西。
得到回應的魏枕風也有些失控,整個人幾乎壓在了趙眠身上。在碰到趙眠的“肚子”時,他才想起自己在和趙眠玩什麽。
魏枕風立即撐住身體,狀似後怕道:“好險好險,差點壓到寶寶了。”
趙眠還沒被親夠,蹙著眉:“壓不著他,繼續。”
魏枕風挑了挑眉:“你這個當父皇的居然一點不關心自己的寶寶?”
“能不能別演了,魏枕風。”趙眠輕喘著催促,“你快點。”
無論魏枕風在旁人面前有多強勢,只要在趙眠身邊,他都會盡量收斂起自己的年輕氣盛。兩個同歲,身份同樣高貴,骨子裡又同樣高傲的天之驕子湊在一起,總要有人稍微收斂一些,否則兩個人每天要互跪八百回。
魏枕風心甘情願在趙眠手掌之中,為其俯首稱臣——僅限於在床下。一旦和趙眠上了床,他就會控制不住地變得強勢起來,說一些能讓趙眠羞恥到想拔劍的話,再逼著趙眠在迷亂之中吐露自己的心聲。
這是他在歡愛中獨有的一面。
魏枕風笑了聲,在趙眠耳邊輕嘲:“所以,你腦子裡隻想著和男人上床麽,皇上?”
算得上輕慢羞辱的話語,再加上最後的“皇上”二字讓趙眠被欲念衝昏的頭腦短暫地獲得了清明:“放肆!”
“我放肆?不是皇上你求著我快點的麽。”
年輕的帝王眼眸一沉,擰起眉頭,顯露出盛氣凌人的模樣,正要發作,魏枕風突然毫無預兆地進行了下一步,趙眠便再沒有訓人的心思。
春宵一刻值千金,君王全身心地享受著寵妃的侍奉。
在最為關鍵的時候,趙眠的聲音再壓抑不住,被魏枕風聽見了,竟然不顧他的挽留,在急流中勇退。
趙眠從巔峰狠狠跌落,睜大著雙眸,眼中盛滿了水汽。
“對不起對不起,”魏枕風喬模喬樣地露出緊張的神色,“皇上叫得這麽厲害,是不是我太過了,傷到龍種了?”
戛然而止的空虛感讓趙眠的理智近乎潰散。魏枕風的演技太好,手段又太過惡劣,他……招架不住。
“從側面,”不得不屈服的君王急切地說,“這樣不會傷到他。”
魏枕風恨不能生吞了隻願在床上示弱的美人帝王。他遵從聖旨般地來到了趙眠身側,嘴上問道:“眠眠,你懷繁繁的時候,晚上會不會幻想自己在這張龍床上被我乾?”
青年的聲音又低又沉,帶著鼓勵他回答的笑意。趙眠嗓音微顫:“……會。”
他真的會,他想過。
魏枕風眼中的熱烈滿到要溢出:“你是怎麽想象的?是像現在這樣嗎?”
“想了好多。”趙眠破罐破摔地承認,“想你會一邊親朕,一邊乾……”
最後一個“朕”字趙眠再沉迷於歡愛也說不出口。但這對魏枕風已然足夠,青年興奮得壓抑不住,再一次吻住趙眠的唇。
直到日曬三竿時,龍床的紗幔後頭方歸於平靜。軟枕終於被抽了出來,趙眠的小腹重回平坦,可他卻覺得裡面比之前更脹了。
魏枕風在身後抱著趙眠,雙手從兩邊腰側環住趙眠的小腹,一下又一下地輕撫著。趙眠身上沒有力氣,昏昏欲睡地任其折騰。
魏枕風吻在他的發間,輕聲道:“好想知道繁繁在你肚子裡的時候摸起來是什麽感覺。”
趙眠半眯著眼睛:“你摸過的。”
“是啊,”魏枕風笑了笑,“謝謝你那時讓我摸了。”
趙眠轉過身,在魏枕風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誰讓當時我一直想被你摸肚子……”
趙眠睡著回籠覺,魏枕風熟門熟路地叫來江德海,讓他去準備避子湯。
江德海見魏枕風手中拿著一個軟枕,問:“王爺這是……?”
魏枕風低頭看了眼手中之物:“哦,這個。”他半真半假道,“我剛剛在和陛下玩假裝懷孕的遊戲來著。”
江德海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這……”見多識廣的老太監乾笑兩聲,違心奉承:“如此,也算是彌補王爺和陛下心中的遺憾了——王爺英明。”
魏枕風好笑道:“公公一把年紀了,還挺天真的。”
江德海惑然:“王爺?”
魏枕風回頭看著紗幔後面模糊的身影,神色收斂,淡聲道:“遺憾這種東西,誠如一尺之捶,日減其半,萬世而不竭。”
沒有陪著趙眠生下孩子這件事,無論時間如何流逝,他都釋懷不了。
江德海和魏枕風接觸這許久,漸漸把人看明白了一些。
這位魏妃娘娘啊,看似不拘小節,灑脫豁達,實則內心深沉,陛下那麽多不想宣之於口的心思,他全都明白。
江德海問:“既然如此,王爺又為何要整這一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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