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枕風就笑:“他們當然不算。但除了他們,盛京還有站在我這邊的弟弟妹妹。”
北淵朝中,太子和恆王雙雄並列的局勢已然發展到最激烈的階段。除開朝中官員,宗室內族的天潢貴胄們也被迫相繼開始站隊。
趙眠道:“你是說你那兩個很可愛的雙胞胎妹妹?”
“嗯,還有我四弟,我和他關系算不錯。”魏枕風說笑道,“至少不會想著把對方搞死。”
趙眠對魏枕風的四弟沒有印象:“在北淵時,我似乎沒聽你提起過你的四弟。”
魏枕風道:“四弟比我小兩歲,生母難產而死,他又自小體弱多病,故而幾乎不怎麽出門,除了我,也不會和別的兄弟姐妹過多接觸。可惜他聰明的小腦袋了,天妒英才啊。”
趙眠想了想,問:“你的弟弟妹妹們相貌如何。”
“都挺不錯的。”魏照修是個風流多情的美男子,能被他看上並收入后宮的女子也是美得各有千秋,她們給魏照修生下的孩子自然醜不到哪去。
魏枕風有些奇怪:“你問這個幹嘛?”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趙眠隨口胡謅,“說起來,你們北淵皇室有沒有什麽世代相傳的毛病?比如禿頭,黑皮,或是像你四弟一樣體弱多病。”
“四弟是因為早產才身體孱弱,和皇不皇室沒什麽關系。至於其他的……”魏枕風看著趙眠,“你看我禿我黑嗎?”
趙眠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他們南靖的血脈決不能被北淵拖後腿。
“回頭你和白榆說一說你四弟的情況。”趙眠道,“東陵進貢了一批靈丹妙藥,或許能幫到你四弟。”
魏枕風笑道:“如此,我就代四弟謝過陛下了。”
相比東陵的賀禮,北淵進獻的汗血寶馬更討趙眠的歡心。趙凜亦對寶馬愛不釋跨,也不嫌天熱,有事沒事就往馴馬場跑。
趙眠抽空帶著魏枕風來到馴馬場,北淵進獻的六匹汗血寶馬有兩匹養在此處。汗血寶馬的耐性極好,哪怕是在上京七月的驕陽下依然精神抖擻,奔跑飛馳時其汗水如鮮紅綢緞般飄逸灑脫,休息時又沉穩安靜,有良好的自我管理意識。
這兩匹汗血寶馬的外形也很突出,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皮薄毛細,簡直就是趙凜的夢中情馬。在趙凜開口前,趙眠主動把其中一匹馬賞給了弟弟。
趙凜興奮得一把抱住馬頭:“太好了,你以後便是我的馬了!”
魏枕風笑吟吟打趣:“這麽高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皇兄賞了個王妃給你。”
趙凜滿不在乎地說:“王妃哪有寶馬好。”
魏枕風看著趙凜想到了曾經的自己:“話說我以前也是這麽覺得的,後來……”
趙眠輕飄飄一個眼神遞過去,魏枕風果斷地閉上了嘴。
趙凜一臉陶醉地撫摸著馬背:“皇兄,我打算給它取名叫‘追風’,你覺得怎麽樣?”
趙眠公正地評價:“呵,毫無新意。”另一匹汗血寶馬趙眠打算留著自用。他轉向魏枕風:“你給朕的新坐騎取個名字。”
魏枕風道:“我想想啊。”
像“追風”這樣馬中常見的名字趙眠嫌棄沒有新意,那就來個馬中少見的?
“叫二蛋如何?”魏枕風笑道,“賤名好養活。”
趙凜臉都皺了起來:“啥玩意?”
趙眠竟然一點也不意外,漠然道:“果然,朕就不能指望你。”
就魏枕風這慘不忍睹的取名水平,孩子的名字還是得靠他來取。
“‘龍脊貼連錢,銀蹄白踏煙’,”趙眠吟道,“便叫它‘踏煙’罷。”
魏枕風剛要說你這名字也沒什麽新意啊,余光忽然瞥見一抹殘影,臉色驟變:“趙眠!”
馴馬場中除了兩匹汗血寶馬,還有不少處在發情期,等待和汗血寶馬配種的母馬。發情的母馬精神不安,性格暴躁,常常主動追逐它馬。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匹母馬被汗血寶馬身上的味道所吸引,突然暴起掙脫開了韁繩,徑直朝趙眠的方向衝來。
趙眠第一反應是護住自己的肚子。他冷靜地站在原地,下一瞬,魏枕風,沈不辭以及趙凜全衝過來擋在了他面前,緊接而至的是一排隨行的禁軍將他們的天子團團護住。
這僅僅是面對一匹發情的母馬可能給天子帶來的危險而已。
與此同時,一個身形高大的禁衛軍迎著母馬馳突而上,騰空躍起後落在了馬背上,一把拽住了韁繩。隨著一聲高而拖長的嘶鳴之音,母馬前蹄高高揚起落下,之後便被牢牢控住,再不能撒野。
魏枕風眯起眼睛:“反應好快,比沈不辭還快。”
沈不辭點頭承認:“是的。”
禁衛軍反應快很正常,但能比沈不辭還快實屬罕見。趙眠打量著那人的身影,道:“此人有點眼熟。”
沈不辭道:“回陛下,此人名叫徐湃,以前是護衛東宮的禁衛軍,跟隨陛下已有多年。”
趙眠心中生疑。若曾經是他東宮的人,如此迅敏的身手為何他之前從未注意?
趙眠問:“徐湃的身手一直這麽好?”
沈不辭搖了搖頭。
“他的身手也沒有那麽好。控馬而已,有些功夫的人都能做到。”魏枕風意有所指,“他就是反應快,別的禁軍尚未反應過來,他已經衝到馬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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