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爾走後,布魯斯揉了下頭上被敲痛的部位。
他晃頭嘖了幾聲,調侃菲塔說:“千年老樹發新花,你這一回來就帶倆極品,真是叫人嫉妒。”
菲塔揚手怒道:“都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布魯斯閃身避開菲爾的手,欠扁地挑了挑眉,“那樣究竟是哪樣?”
懶得同布魯斯這沒皮沒臉的人扳扯,菲塔叫上陶小玄,直接離開了登記處。
辦公室裡,布魯斯望著關閉的門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菲塔讓陶小玄在修爾回來之前,暫時住在自己的房間裡,他去和隊員們擠一擠。
入夜,陶小玄感到頭暈,在吃了一支無味的營養劑後,他迷瞪瞪地倒在床上睡了一覺。
醒來時,他口乾舌燥,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燙得驚人。
他竟發起了高燒!
症狀還不只是發燙,陶小玄覺得渾身又熱又癢,想找冰塊來蹭蹭。
他將臉貼到了冰涼的金屬牆上,熱氣噴吐到牆面上,形成一團霧氣。
這點涼不夠,還差得遠。
火從內裡燒到表面,將肌膚染上豔色。
陶小玄感覺自己腦子都燒成了一團漿糊,用殘存的理智思告訴他,這樣會燒成傻子的!
得吃點藥才行。
他勉強摸索到床邊的聯絡器,告訴菲塔自己現在的狀況。
菲塔聽完陶小玄斷斷續續的描述後,默了半響。
渾身發熱還麻癢?
陶小玄甕聲甕氣地問道:“你們這裡有沒有退燒的藥品呀,我覺得吃藥可能會好得快一點。”
菲爾猶疑著說:“小少爺你……是不是發情期到了?”
聞言,陶小玄一驚,迷迷糊糊地掐算時間,還真的是這樣!
人魚一月一度的發情期到了,他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
“在房間裡千萬別出來,我去找有沒有抑製劑。”
說完,菲塔斷了通訊,火速披衣趕往醫療室。
正在此刻,上百隻荒獸堆疊成的屍堆中,獸王再無同伴護佑。
它怒嚎著四腿蹬地,朝著修爾飛撲過來,然而只是前來送死。
修爾屈身一跳,探手抓爆獸王的眼睛,而後通過脆弱的眼眶,直接以手臂貫穿荒獸的頭顱。他捏到了軟腦中的一塊硬物——荒獸的晶核。
在獸王垂死掙扎前,修爾強行將晶核拽取了出來。
失去晶核後荒獸王意識消亡,但身體中的神經還沒有完全失去活力,屍體在彈動的過程中,血從眼眶處飛湧迸射而出。
熱液濺到修爾臉上,將其俊逸的臉龐漸染得恍如浴血惡魔。
修爾握著晶核,面無表情地用手背抹了一把臉。
他看也不看地上抽搐的獸屍,直接奔往星船所在之處。
才分別不到半天,他已經開始想念陶小玄了,不知道少年在做什麽。
睡覺,或是同樣思念著他?
陶小玄不知道修爾正在掛念著他,在半失神的狀態下,他逐漸嗅到了陌生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而且還不只一種。
是從門外傳來的,外面有人對他虎視眈眈!
難怪菲塔讓他前往別出去,要是離開了房間的庇佑,後果不堪設想。
隨著時間的推移,信息素的味道變得愈加混雜,不知道外面等著多少人,陶小玄害怕將將身體縮成一團。
他甚至產生了門扉松動的幻覺。
之前在人魚之海定期打抑製劑,就算失控那次也有修爾幫忙兜底,他竟完全低估了Omega發情期對自己的影響。
陶小玄感覺自己就像被放在烈火中蒸烤,身體中的某個部分空虛而癢,比用羽毛撓敏感處的癢還要難受上百倍。
這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痛苦,他只能咬唇發出嗚咽聲,倍感無望。
修爾一踏入星船,就敏銳地嗅到了濃鬱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
輕靈誘人的深海香氣在走廊中飄散,勾人至極,無意嗅到的Alpha都會為之發狂。
這是陶小玄的味道!
修爾雙目發紅,朝著氣味的源頭急促地跑去,在一扇房門前看到了圍攏的人群。
“你們在做什麽?”修爾釋放出屬於自己的信息素,在人魚之海時他從未這樣做過。
因為他需要掩蓋自己的身份,但現在他已經免去了束縛,不必再遮遮掩掩。
頂級Alpha的信息素味道肆無忌憚地擴散開來,加上濃重的血腥氣,全然壓過了門內泄出的Omega味道。
仿佛鋪天蓋地的烈火席卷而來,將一整條清澈的溪流灼烤蒸發。
圍站在門外蠢蠢欲動的男人們如同置於熱鍋中,額上背脊上都冒出大顆的汗珠。
他們被欲望控制的腦子回復了清醒,生存的本能佔據上風,皆啞然無聲地顫望著來者。
在面對更高級的Alpha時,基因總是會讓人感受到本能的壓迫感,生不起挑戰的心思。
修爾攥著剛取出沒多久的晶核,溫熱的獸血從他指縫間滴落,淌落在地上,在這寂靜無聲的情況下發出“滴答滴答”的清脆響聲。
“他是我的。”修爾嗓音很沉,卻擲地有聲。
沒人敢反駁他。
此時菲塔匆匆趕到,他看到門口劍拔弩張的狀況,先是愣了一下。
他上前小心翼翼地對修爾說:“大佬,星船中暫時沒有可用的抑製劑,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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