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爾以指腹摩挲陶小玄頸後的腺體,聲音漸啞,“不過,如果我不再是神眷之子,你會因此離開嗎?”
陶小玄一愣,沒有接話,他從沒考慮過這種可能。
不再是《逃婚》主角的修爾,還是修爾嗎?
沒有等到回答的修爾有些失望。
他壓下心底翻湧上來的黑暗情緒,自嘲地笑了笑,“所以你會走。”
沒關系,他對自己說。
在少年離開之前,他會讓少年無處可去,只能在他身邊。
“我喜歡你。”修爾的吻依次落在陶小玄的眼皮、鼻尖和唇上,接著挪蹭到頸後。
這是他第二次說喜歡,也是他第二次準備標記少年。
上一次是為了救銀尾,這一次是為了救他自己。
現在不該是臨時標記的時候,但他別無它法,那些被一再壓製的毀滅欲就快要將他撕裂成徹底的惡魔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擁緊少年,以安撫內心的黑洞。
在下水的階梯上,他就察覺到了陶小玄身上異常的信息素濃度。
那時候他就知道抑製劑的效果快消失了,只是當著薩莎的面,他聲色未動。
他本打算進到湖底密閉空間後殊死一搏奪舍薩莎,然後帶著少年和紅尾人魚離開,再去尋一支抑製劑來解決少年的發情期問題。
沒想到後來的發展出乎意料,薩莎竟被說動願意幫助他們,更沒料到少年會告訴他這些事情。
其實他根本不在意什麽‘神眷之子’的身份,但他無法接受陶小玄會因這莫須有的神之眷顧,而離開他。
既已至此,他哪怕用盡卑鄙的手段,他也要讓少年答應為他留下。
修爾叼著陶小玄後頸的那塊肌膚,於齒間研磨。
“不是的,你聽我說。”陶小玄無力地推拒著,有什麽東西正在失控,“修爾,別這樣……”
即便是遲鈍如他,也感知到了修爾對他可怕的佔有欲。
他不明白,修爾為什麽會選擇在這種時候,在如此危險的地方臨時標記他。
修爾簡直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不顧一切地發瘋。
事態朝著無可挽回的方向一路狂奔。
他忽的想起那個可怕的夢境:修爾走進黑暗深處,連帶著將他也拽了進去。
這是不是神的警告?
陶小玄茫然地想著,他或許真的該早點消失。
可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褐金色的發絲拂到陶小玄臉上,尾尖吸入潮濕的汗珠,掃得他發癢。
在抑製劑失效的狀況,沒有Omega能抵抗一個頂級Alpha的信息素,何況他並不討厭修爾。
在修爾的刻意釋放下,他的信息素漫入陶小玄的鼻翼,令少年昏昏沉沉地無法多做思考。
“不管開始是因為什麽,從今天起,你留下來的理由……”修爾咬入腺體的力度並不溫柔,聲音卻輕地像一根掃過耳畔的羽毛。
他幾乎在懇求少年,“只是為了我,好不好?”
痛且麻的強烈觸感讓陶小玄幾乎站立不穩,他分不清自己是否還處於清醒的狀態。
他唔嗯著說:“好。”
修爾攬住陶小玄的腰,將少年抵在培養池的壁面上,“不要走,好不好?”
依然是祈請的語氣。
“我……不走。”陶小玄瞳孔放大,迷蒙中許下承諾。
修爾滿意地笑了。
雖然利用了Omega發情期的虛弱,但能聽到少年答應他,暫時填補了他內心的恐慌。
修爾想,或許他永遠沒法給予少年所期待的那種浪漫的喜歡。
他做不到那些資料中描述的,對所愛之人的放手和祝福,他貪心地想少年永遠屬於他。
就算不是相互喜歡,他也要佔有。
這就是他的喜歡,他的愛。
修爾蹭了下少年的細長的頸,吻過雪色肌膚上的殷紅齒痕——他在少年身上銘刻的印記。
培養池中的水蛄蛹著,被囚禁的人魚歌聲中透著無望的悲哀。
他們在空靈的背景音中擁吻了一曲,又一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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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條尾巴
難言的煩躁感竄上心頭,修爾不明白, 明明已經將少年留下來了, 為什麽還是會感到不安?
他將頭埋進少年頸間依戀地深吸一口氣,幾乎不願再抬起,但他們必須要離開了。
雷徹即將來到不夜星, 此地不宜久留。
修爾將視線投向培養池內的任務目標——因興奮劑效果而不停歌唱的紅尾人魚。
為這偷盜人魚的計劃,藍桉其實做足了準備, 給了他們由自己親手製作的儲物器。
它不僅能夠做到暫時存放活物,而且具有超強的隱蔽性。
在收納人魚之前,修爾溫柔地將懷中的陶小玄放到地面上, 讓少年的肩背能舒服地靠著水壁。
接著,他摸索手腕,用尖利的指甲在皮膚表面劃開一條線, 沿裂隙撕下塊“薄皮”來。
這塊繞他手腕一圈與肌膚無異的“肉皮”, 正是藍桉給他們的用來安置人魚的儲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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