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蘇塞克,“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蘇塞克神秘地笑了下說:“這是秘密。”
修爾漠然表示道:“是秘密就好好藏著,千萬別告訴我。”
蘇塞克誇張地做出捧心吐血狀,悲傷地說:“我們就不能閑聊一小會兒嗎?你說話簡直越來越刺人了,真叫我傷心。”
修爾將手上的資料滑到下一頁,“沒事就掛了。”
見小公爵對他的表演無動於衷,眼中只有那些枯燥的資料,蘇塞克撇了撇嘴道:“沒意思,奧斯特你怎麽突然這麽好學?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那種——有了Omega之後就變成五好青年的Alpha,真瞧不出來啊。”
說話間蘇塞克左右張望,試圖找到水中的銀尾人魚,卻連魚尾巴的影子都沒見著,表情肉眼可見的失望。
“誒,說起來你的那條寶貝人魚去了哪兒?”
他瞄準微張的貝殼,猜測道:“都下午了,還在睡覺?”
修爾淡淡解釋說:“基地裡的另一隻頂級人魚被海獸攻擊後,在實驗室裡精神不振。威爾尼說兩條頂級人魚都受到過海獸攻擊,可能會有共同話題,所以讓金尾來見銀尾,看看能否療愈。”
“現在他們就在後院的人工湖裡。”他望向門口的方向,目光仿佛透過牆壁看到了湖中兩尾人魚。
“兩條頂級人魚都被你收入囊中,奧斯特你豔福不淺啊。”蘇塞克捶胸頓足地發出羨慕的聲音,酸溜溜地說:“不過人魚之間相互厭斥,你就這麽放心他倆在一起?”
修爾幾乎是下意識地辯駁道:“今天中午銀尾見到那條人魚很開心,他們關系肯定不錯。”
蘇塞克不以為然地挑眉。
“那可不一定,你又不是人魚怎麽知道關系是真的好還是裝出來給你看的?一個不注意,他們要是打起架來,你家嬌弱的小人魚怎麽受得了。”
就在這時,一股奇異空靈的聲音,自後院越牆傳進主臥。
蘇塞克側耳聽了小會兒,感覺自己渾身都變得輕靈舒暢,他忍不住發出疑問:“哎,這是什麽聲……”
“我想你說得對,該去看看他們。”修爾啪的切斷了信號。
“……”蘇塞克還沒說完後半句話,投影就消失在了房間內。
總有種奧斯特是迫不及待找個理由掛斷他信號的感覺。
剛才那是人魚的歌聲?
蘇塞克沒能聽完那首曲子,陷入一陣悵然,他也想要擁有一條人魚了。
正好前段時間得到消息,今年地下黑市拍賣會的壓軸品就是條A級人魚,雖然比不上奧斯特那條S級的銀尾,但也難得的貨色。
更重要的是,從拍賣會中轉出的人魚是黑戶,不被法律保護,可以……隨心意調教。
想到這裡,蘇塞克用食指敲著斷掉信號的聯絡器,心情好了起來。
別墅後院,透藍的湖水在夕陽下閃著零碎的波光,湖畔是綠蔭的草坪。
湖中銀尾人魚正在為一旁的金尾人魚歌唱。
人魚的歌聲空靈悠寂,隨風聲飄遠。
唱完一首歌,陶小玄偏頭望著修爾,擔憂道:“說起來,修爾為什麽要主動進實驗室?萬一被人發現了Alpha的身份怎麽辦?”
修爾一直把自己隱藏得很好,但這次卻將主動自己暴露於人前。
陶小玄不免為此憂心忡忡。
“因為我想見你。”修爾抬眼,專注地凝視著銀尾人魚,像是要將這張臉刻入靈魂,“透過我真正的眼睛。”
說著,修爾勾住身側人魚的尾巴。
陶小玄有些不自在,彈尾想要掙脫,卻根本抵抗不了修爾的力量。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把它送給我了。”修爾微笑著收起利爪,用璞掌最柔軟的地方緩緩地撫過銀尾上滑潤的鱗片,“現在是想反悔嗎?”
“沒、沒有。”陶小玄別過頭。
他不知道該怎麽接話才能避免尷尬,於是嘗試著轉移話題道:“對了修爾,你之後還是……盡量不要太多的使用精神攻擊技能,繼續這樣下去會超出靈魂的承受范圍的。”
回憶起修爾月圓夜那天驟然昏迷的狀況,陶小玄越想越後怕。
他扁著嘴說:“我知道修爾很厲害,但最好還是小心些。到時候我嗓子唱啞了都沒用,可怎麽辦?”
聽完,修爾停下撫摸銀尾的動作,垂眸不做聲。
為什麽,銀尾會對他的秘密了如指掌,甚至連他擁有特殊的精神攻擊技能都知道?
他看著一臉天真的銀尾,排除了銀尾心機過於深沉的可能。
面前的人魚對他沒有絲毫惡意,他知道。
但銀尾就像神明一般全知全能,叫他捉摸不透,這讓修爾的心中充滿了不安感。
他彈出利爪,點在銀尾的某處鱗片上,這裡是最初銀尾告訴他的——心臟的位置。
修爾不說話後,氣氛變得更詭異了。
陶小玄想收回尾巴又不敢,只能僵直地任由修爾把捏。
半響後,修爾才開口說:“有一件事想問你。”
“什麽?”陶小玄歪頭。
修爾伏低臉,靠近陶小玄。
紅日映入他的左眼,將燦金染作烈紅。
“那天在實驗室的,你怎麽能認出奧斯特是我?用最精妙的醫學儀器都檢測不出的差別,為什麽你可以做到?”
那天他其實是想用精神絲操控銀尾在威爾尼面前做出喜歡他的姿態,沒想到一下就被認出了真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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