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什麽餡的湯圓?
白秋確實做了夢。
夢裡,他在給錦兒包湯圓,錦兒幫他幹了一天的活,晚上嘴饞想吃點甜,白秋就給他包,翻出發酵好的面,認真地捏著一粒又一粒粉團,每一粒粉團都裹著片糖餡,糖是花生糖,餡是芝麻餡,白秋手動的飛快,白花花的粉在他眼皮下飛……
湯圓做好了遞過去,錦兒端起來就吃,有一只在他沒吃進嘴前就咬破了,濃濃的芝麻擠出來落進碗,不消一刻便被杓子攪的飄散,清清的水變的渾渾。
白秋自己也是渾渾,錦兒把他壓在炕上,他暈眩,看著自己的皮鼓脹,餡在沸水裡消融,他看到自己成了個空心物,這枚空心物因被錦兒灌入新的餡而鼓脹,浮出水面,滿足的像一個嬰兒。
他等著錦兒把他撈起,他們或回到碗,或進入胃,無論去哪都緊緊依偎,再也不分開。
“哥哥,哥哥不成了。”
白秋咕噥著,連腳趾都發出舒服的喟歎。
春夢,多久了他都沒做過,卻在這樣的時刻,在別人家的房間。
他把餡灑在了別人家的床褥。
白秋帶著幾絲慌,幾絲怯,幾絲狂喜地推搡著身上的人,“要,要注意點。”
他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了。
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不可能是真的,可手邊滾燙的溫度又提醒他,他沒在弄假的。
真真假假,把白秋逼到瘋癲,快樂化成實質從眼角擠出,動情地一遍遍喊:“好人~”
多虧他沒喊錦兒,否則,正埋頭包餡的原隋就不樂意了。
原隋一柱香前到的,風塵仆仆,又趕陸路,又趕水路,跑跪了三匹馬,逃也似的回到清豐縣。
東洋的戰事可把他給嚇著了,原隋生平第一次離戰火這麽近,刀槍劍矢就飛在他耳邊,屍體一個接一個倒下,商鋪來不及關門,悲情無時不在上演。
將軍府連自己的安全都維護不了更不會管他們這種外來商人,一切都靠自救!原隋幾乎動用了留在當地的所有人脈,在反叛軍已經佔領關隘的情況下,帶著兄弟和所剩無幾的貨船逃了回來。
這一趟當然是要損耗的,鄭家,駱家,上官家,還有他原家的生意都損耗了,鄭恩義嚇破了膽,駱菊生也受了傷,最慘是錦玉,直接被箭貫穿了肩膀,行都不能行得留在渡口養傷。
原隋回來時剛好遇到三小姐,兩人見面寒暄都省了,三小姐甚至連道歉的機會都不給,紫著臉挺著肚子就往渡口奔。
原隋也一路快馬加鞭,直到進了清豐縣城門才把心揣回了肚子。
他安全了,雖然丟了財,可他的人是完手完腳地回來了!
原隋沉浸在大起大落的僥幸悲歡中,若不是玉茗給他送來白秋做的茶餅,他幾乎忘了他曾吩咐過自己的妻子,把白秋迎進門。
清靜的小花圃,月季花永遠芬芳迷人,原隋看到窗紙,滿窗的紅色給了他無限的豪氣。
玉茗說今晚是他的第二次新婚,他不懷疑,他了解白秋,如果不是自願,白秋根本不會過來。又是做茶餅,又是貼窗紙,這樣明晃晃飽含春意的邀請,原隋就是再疲累也一瞬間精神百倍!
他要了白秋,要的時候白秋還迷糊著,可就是這麽迷糊白秋也給了他回應。
再一次擁抱小月亮,使原隋整個人陷入了酥麻,忘我地覆去翻來,情酣時和白秋一樣胡言亂語。
死裡逃生,失而復得,把原隋的心融化了,他緊緊抱住白秋,情*將這方小天地卷席,原隋濕了眼睛,喘著氣親他的小月亮,說:“乖寶,我疼你,我真的真的喜歡你。”
白秋也睜了眼,嘴邊是寵溺的笑,“叫誰乖寶?錦兒,你越發會哄我,把我哄癡了瘋了,秋哥就忘不了你了。你知嗎,秋哥沒有一日不想你,你怎麽那麽狠,丟下我就走?今日又來纏……”
還沒說完,便是陣天旋地轉。
白秋滿心歡喜地等待著又一輪衝鋒,等到的卻是冰涼的地板,原隋一碗茶直接潑在他臉上,白秋瞬間清醒。
“你給誰發*呢?你睜開眼看看,我是誰?!”
*
茶杯碎在地上,“啪”地一聲,玉茗一直讓小梅注意著花圃房裡的事,小梅聽了無數讓人臉紅耳熱的橋段,以為這一夜就要平安過去,誰成想竟在最後出了岔子。
房中先是傳來杯具碎裂的聲音,緊接著,哭聲、咒罵隨之而至。
小梅心道不好,立馬去前屋給玉茗報信,玉茗隨小梅來到花圃,鞭子抽打皮肉的裂空聲把她們都嚇傻了,尤其是玉茗,她怎麽也沒想到,原隋會打白秋!
原隋,多麽溫和的丈夫!過去就是再生氣,也不過是讓原肆去烈日下罰站,且她們一求情就好。對下人、外人都和藹的原隋,什麽時候動過鞭子?還是對可愛的白秋?!
難道白秋罵了他,傷了他嗎?
玉茗不由分說便闖進門。
地上,白秋連最基本的蔽體衣物都沒有,從脖子到胸膛,長長的一道紅凜激出周圍血色的顆粒。
原隋持著鞭子,居高臨下,正準備進一步懲罰,“你說不說,今兒是誰!!”
第39章 都是誤會
原隋從來都沒有這麽憤怒過。
原老夫人逼他娶玉茗,他只是憋屈,難過,不是憤怒。
他的憤怒都給了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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