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賊眉鼠眼的家夥是誰?是新的下人嗎?沒聽七胡管家說呀。”
“估計沒報備吧,姑爺自己安排的。”
“憑什麽呀!上官家又不是菜場,閑雜人等不得隨意出入!”
“行啦,你別說了,你還不懂嗎,姑爺啊,今時不同以往了……”
“再厲害,那開鋪子的資金也是小姐拿的,他不理我們姐妹,我不當回事,可你看這些天,他有理過小姐嗎?”
一波議論中,就粉桃氣不過,她推開身邊咂咂不休的小丫頭,走向春杏,想拉春杏一起去嫣然房中告狀。
春杏卻揮開粉桃的手。
“別去了,沒用。”
她有種預感,家裡要變天。
錦玉的冷漠,來的太突然,不能用常規男人的習性去推斷,這已經不是男人有錢就變壞的簡單問題,看他冰冷無情的眼神,春杏感覺,他根本沒有愛過任何人。
*
“你想要帶一個新小廝在身邊?”
“是的,夫人。”
錦玉搖著扇把點了點朝暉,朝暉給嫣然做了個揖。
木已成舟,嫣然知道這不是在問她的意見,只是通知她。
人員調配上的事可大可小,眼看要到中秋,哪怕是為了應中秋這個景,嫣然也不願把事情鬧大。
她朝朝暉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朝暉看了錦玉一眼,錦玉也點頭。
朝暉退下了。
錦玉就坐在大廳的雕花凳上,玩自己的折扇,這也是之前那位緬甸商人送的,跟鎏金風鈴是一對,折扇的吊墜是顆紫水晶,錦玉搓著紫水晶,就像搓著白秋的臉。
他已經想好了把白秋安排進外院後的一切,他要在他們睡覺的屋子立一個大屏風,屏風後放一個浴桶。
小風鈴就掛在屏風上,衣服丟上去,它叮的一聲,而這華麗的扇子,錦玉也不打算帶了,要系在床帳上。
他想到扇子的幾種玩法。
像是,讓白秋叼著就不錯。
那家夥情*一起,眼睛就愛泛濕。
叼著扇子,把水晶懸在下面,襯著男人潔白無瑕的身體,真是好風景!
如果不叼著,舉扇子跳舞也蠻有意思,那些花樓紅館不是經常有花魁持扇跳舞嗎?找個嬤嬤教白秋,就教一支,白秋總能夠學會吧?
白天插秧種地,晚上搖扇跳舞,盡興之處,再用扇子去扇他細瘦的腰,顫抖的臀,接他將落未落的淚珠,再挑那圓潤小巧的下巴。
他的秋哥一定會哭給他,他就咬上去,把他的哭聲截住,不讓他哭,讓他用別的地方哭。
錦玉摩挲著扇子,越想身體越熱,要不是礙著嫣然還在房間裡,他真想立刻衝去後院,把白秋抓出來,再立刻塞進他安置好的外宅。
白秋不是總說他沒辦法給他一個家嗎,他現在可以給了,不僅是住的地方,連同當初為他治病不得已賣掉的二畝地,他也還給他。
建在什麽地方好呢?
前院要不要也栽棵柿子樹?
錦玉記得,白秋在花溪村的老家,門前就有棵柿子樹。
秋天柿子成熟,白秋會摘柿子做柿餅,那柿餅真甜,滋味和白秋一樣。
“錦兒……”
男人一坐下就沒再說話,嫣然定在那,定了許久,眼光隨著他鎖在手心中把玩的扇子,熟悉的紫水晶。
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麽不懂?!
風鈴給了她,水晶給了她,可是纏綿的愛戀的目光沒給她,關心的話也沒給她,象征思念與歉意的風鈴從來不是她的禮物。
白秋……
嫣然閉上眼。
一股深深的被欺騙被背叛的刺痛扎的小腹和胃又一陣冰涼,可這一回,沒有醬豆腐小南瓜來暖胃了。
她做了件錯事,她親手把一個婊子,一隻狐狸精領回了家!
現在,他不光奪走了自己的丈夫,還施舍般把丈夫精心挑給他的禮物送給自己,這是炫耀嗎?還是憐憫呢?
嫣然的眼紅成一片,忍著痛意,努力擠出抹微笑,給錦兒遞了杯茶。
“這是剛沏的碧螺春,你初進府時,很喜歡喝碧螺春,我叫管家到外面尋了最上等的碧螺春給你,你說,以後泡茶的事,只要是我屋裡的你全包了,怎麽才半年不到,就忘啦?”
“你現在懷孕可以喝茶?”
“我又不是第一天懷孕,之前懷的時候你不問,現在要生了,再問這個是不是有些晚?”
“哦,我就隨口說一下,你想喝,我都可以給你泡,今天這不是有現成嗎?我不太渴,你渴的話你先喝吧。”
錦玉把茶推了回去。
嫣然默默望著被推回來的茶,突然道:“孩子快出生了,你還沒給他起名字呢。”
錦玉:“我有這個權力?反正是姓上官,你起就行了。”
嫣然:“讓他姓錦也不是不行。”
“為什麽?不是說入贅後生出來的小孩要隨母姓嗎?我對這個並不很在乎,夫人決定就好。”
錦玉搖開扇子扇了扇,平日最是瀲灩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寫滿了不在意。
嫣然終究是忍不住了,她方才給了錦玉那麽多台階,錦玉都沒下,他到底想怎樣?準備何時和她攤牌?!
他預備把白秋娶進來嗎?是填房,還是當妾?
“那我就叫他上官錯或上官悔,提醒提醒他,他的到來是個錯誤,他爹因為他娘有了他,而萬分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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