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哪個叫小滿他不知,可白天來送東西的年輕小管家叫夏滿!
夏滿,小滿,冬冬,白秋。
他懂了,他全懂了!這四個人,根本是交錯相戀,夏滿和白秋好過,之後又好了冬冬,冬冬和白秋是好友,夏滿和白秋好時他一定全程目睹,所以那個雪中奸夫,是夏滿!
第133章 跟著他吧
冬冬從未經歷過如此混亂的局面,白秋倒是有些習慣,他的生活一向破爛狼藉,越是渴望清靜,就越沒有清靜。
上官澤發完脾氣就目光灼灼地瞅著白秋,在等白秋一個答案。
白秋根本不知道什麽雪中調情,就算有,也只能是上官澤,不能是小滿。
他和小滿認識在夏天秋天,帶一點末尾的春天,唯獨沒有冬天。冬至來臨前他已經脫離了上官府,和夏滿的那一段,結束的最倉促也最糊塗。
這是白秋心中的一根刺,是他實實在在辜負了人家的證明!除非必要,白秋真不願提起。可上官澤就那麽肺癆鬼似的望著他,兼之沙啞連續的咳嗽,咳的白秋腿肚子都在打顫了。冬冬就更怕了,上官澤坐在地上不要命地咳,仿佛下一秒就會咳出血。
唉,做出副可憐姿態又給誰看?以為咳幾聲他的秋哥就會心軟?算了吧!秋哥的心腸是挺軟,僅限沒和他上過床的人,一旦上了床,秋哥就化身成風騷母螳螂,任何一個為他神魂顛倒的男人,不會成為他的配偶,只會成為他的養料——如果示弱有用,夏滿早贏回了白秋,比相貌比出身,夏滿比不了,但比年輕比前途,夏滿可是吊打上官澤的,白秋不也一樣拋棄了他?
“我想大爺你是誤會了,我們就是在屋裡說著玩的,那個,你來了怎麽也不進來?外面下著雪呢,你的病沒好,就不怕加重麽?”
僵持了半天白秋也不說話,冬冬呆不住了從地上爬起來,揉著鼻子,去扶上官澤。
上官澤就歪在地上快僵成望妻石,白秋始終對他不予理睬,他胸口悶,腦子亂,加上蹲外邊偷聽著實灌了不少涼風,本來吃了粥喝了藥精神頭有所好轉,被他一通折騰又給折騰了回去。
冬冬手才搭上,他就像耗盡最後一絲生命力栽倒進冬冬的懷,冬冬摸了摸他的額頭,說:“壞了,病情加重,還是得請大夫。”
“我去請。”白秋把棉衣穿上,幫著冬冬把男人抬上了炕,丟給冬冬一個布巾就冒雪出了門。
缸子村上坡有位赤腳大夫,醫力尚可,老人家給上官澤施了針又喂了藥,留下句“妥善照顧”便匆匆離開。
白秋從早忙到晚,送走了大夫,天都黑了。冬冬也是,留在白秋家,想借著機會跟白秋訴訴衷情,如今都被上官澤佔了。兩小哥兒一路忙著停不下來,入了夜才對付了口面,看著炕頭昏昏入睡的上官澤,冬冬正要抱怨幾句,白秋就突然哭了起來。
“唔。”
小哥兒咬著面條,眼淚連成串,淚意一開始還是一點,到後面竟愈發洶湧。
冬冬眼瞅著清白的鼻涕要流進了碗,連忙奪過,問:“秋哥,你怎麽了?”
白秋無力地搖搖頭,指著上官澤,“他都知道了。”
“知道啥?”
“知道我跟夏滿好過。”
“哦,那知道就知道唄,這也不算什麽。”
“是不算什麽,可……”
白秋哽咽著掃了眼冬冬。
“現在該怎麽辦?阿澤,會有官府的人來抓他嗎?若真牽連了本家,得是多大的罪啊!”
“這我不懂,我沒讀過律法,但我想三小姐這麽重視,該是挺大的事吧。”
又回到最初的問題,事情得不到解決,冬冬也很難裝作開心。
要說按他的分析,大爺的事,這麽多年了,清豐縣的縣令都換了幾批,當年的卷宗,只要沒人問,自然沒人提。
說白了,盤踞在大爺頭上的陰雲,實際上是可大可小。你把它揭開,揪著查,絕對能查出東西,畢竟殺了人,到什麽時候都可以問罪。可你要把它放了,不在乎了,天下諸多冤死的人,多一個少一個也無所謂。
平頭百姓的一生,誰能不受點窩囊氣,誰又不吞咽點血和淚?
這世間的真理沒有說公正的,只有說真切的,而最真切的話便是,有錢的是爹,沒錢的是孫子!
三小姐一定對這句話了解的非常透徹,所以在進退間她總是選擇退,退一步意味著穩一點,大爺身上的官司和大爺就像啞了火的炮竹,現在沒爆,誰能保證它永遠不爆?
以前的上官家手眼通天,炮竹爆了他也兜得住,現在呢?嫣然不過是想謹慎,把漏洞都一一補齊,不然扣上個縱容包庇的罪名,上官家就不是日薄西山,而是一口氣一股腦全端!!
夏滿是他的丈夫,是三院未來的管家,他們的命運早就和上官家連成了一體。
為了以後,更為了夏滿,冬冬不能不自私。
他再次勸白秋跟上官澤去外縣躲躲,反正這也不是要了命的事,躲一陣安全了還可以再回來,為什麽非得留在缸子村叫大家擔心?
“就當你是幫阿滿,幫三小姐,秋哥,你就哄哄大爺嘛!”
“可我真的不想走……”
我還有生意,還要養雞,這小院才被我捯飭出個模樣,住了小半年,又要從頭再來。
我也不年輕了,還有幾次可以從頭再來?我是被阿澤感動,但我並不愛他,幹嘛你們都逼著我陪他流浪?我不答應,就是我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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