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是。
白秋決定好要做糕,便彎腰回身整理桌子,他是這個院子的主子,他自己卻沒有這個意識,看到活兒能親力親為都親力親為,很少叫阿苦乾。眼下這可愛的小男人把腚高高撅著,肥圓的大腚就像坨大麵團,被一層薄薄的布料裹著,摩蹭出沙沙的誘人的聲音。
阿苦看的喉嚨一陣冒火,他不敢再看下去,就跑到池邊照舊地潑涼水。以往都是潑了兩把,不聽話的壞東西就安靜下來,頭腦也隨之清醒,可今天不知為何,他都快把自己淋成落湯雞了,那股子憋在肚臍眼下的炙熱反而越燒越濃,越燒越烈……
怎麽了?
今天我吃多薑了?
阿苦不停搖頭,企圖保持清醒,中間他回看白秋兩次,明明後來白秋都沒再哈著腰,他還是覺得頭頂上有絨絨毛的白秋,怎麽擺,怎麽撩人。
陣陣熱浪衝擊著他的後背,激發著他不成熟的心智。不,也不算不成熟,昨天,他剛過完十五歲生日,告別了十四,踏入十五,這個年紀在宅子裡說小,換了農村,早就該議親了,也該教一些男女之事。
阿苦朦朦朧朧地知道,有些地方是教這種東西的,也會告訴他日後再遇到相似的情況該如何疏導,他覺得現在就是他需要教導和方法的時候,只是,若他貿然出去,隻留秋哥兒一個人在院子,他又不放心。況且,他出去總得要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這事叫他怎麽開口?!哦,他本來也開不了口,他是個啞巴啊。
“阿苦,你幫我去廚房看看,看還有沒有杏子和山楂果,我想做一款杏糕,一款山楂糕,得有這兩類果子做輔料。你去翻翻,有的話就拿來,沒有,挑挑還有什麽其他口感酸甜的果子,一並拿來就行。”
……
“阿苦?阿苦?你在聽嗎?”
好久聽不到回聲,白秋從木桶中抬起頭,他在洗碗,一摞重重的碗堆在桶中央,白秋毫無怨言地洗著它們,臉上偶爾濺上調皮的泡泡,他像隻溫馴又活潑的小鹿,五官無比地恰到好處。
阿苦被撩的渾身發燙,耳鬢發燒,他想,他還是得出去,大了一歲,欲望比小一歲更難熬,他真的急需疏導!!!
第194章 藥性極烈
肚子痛又是因什麽起?
白秋望著阿苦奔逃而去的身影,腦袋懵懵地看向地上自己剛剛倒掉的殘羹剩菜,難道是他把東西做壞了?
不能,豆芽炒肉,刺老芽雞蛋湯,涼拌蘿卜絲,素溜小白菜,這些都是新鮮的,大米也是新鮮的,怎麽會吃壞肚子?還是馬上要跑去醫館的那種。醫館?這附近哪有醫館?不知阿苦出門找大夫身上帶的錢夠不夠,白秋眼巴巴望著門,心裡十分擔憂,可他終究不敢出去。
阿苦不叫他管,臨走前那麽難受都還比劃著不準他瞎動彈,白秋不得不聽阿苦的,洗完了碗,就安靜地坐在小院。夜涼如水,三月半的天氣,還暖隻體現在白天,好在白秋還有一個手爐。他泡了蜜,又放了小柑橘進去,捧著熱乎乎的手爐,喝著熱騰騰的蜜水,吹著風,看著院子裡那棵剛抽芽的老樹,竟說不出的愜意悠然。悠然的他忍不住去想,往後的日子如果都可以如此平淡安心地過,等到一年兩年,大家把該忘的忘了,該原諒的原諒,他或許還真有機會回到最初。
那一年,他從花溪村來到這荷花鎮,也是這麽大一棵槐樹,唯一不同的是季節。那時候是五月,槐花早就開了,街上淡白色、淡紫色的花到處飄,飄到溜肥腸的攤子,花和油纏在一起,炸上了天。
他的巴掌饞的走不動,他窮的兜裡只剩下賣白菜的一點點錢,嘴裡還是早上喝的粥,那淡淡的,只有湯沒有米的味道。
“咚。”
對,那個賣肥腸的老板有個梆子,吆喝累了就會敲梆子,就像這樣,“咚。”
“啪。”
他賣菜的筐倒在地上,他走的累極了,就坐在地上吃肥腸……
等等!
但這是三七小院,不是肥腸攤,哪來的那麽多奇怪的聲音?不,不對,不是奇怪的聲音,是有人在敲門!
白秋猛地睜開眼,一改方才的愜意姿態,放下手爐,慢慢地往大門的方向蹭。
這時辰,是阿苦嗎?他看病回來了?可是,他出門是帶鑰匙的,大門閘住了,他可以從側門進來,不用在外邊敲,大晚上,一會兒一聲一會兒一聲,怪嚇人的。
“咚!”
又來?
白秋眼皮一跳,走上前,他現在萬分確定門外的不是阿苦,若是阿苦,即使沒力氣開門,也早該咿了示意他。不是阿苦,不是進了村的朝暉,那……
“你是誰?”白秋抖著身子問。
他不能叫外面的人知道家裡沒人,如果是小偷,敲門聽見沒人應,就會翻牆進來;如果是乞丐,那對方回他一聲,他也可以順著門縫施舍給對方幾個銅板。然而,不管白秋怎麽問,外面的家夥就是不出聲,倒是敲門的動作一聲弱似一聲,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不行了……
完了!
還是阿苦!
他準是去了醫館沒看著大夫跑了回來,然後腹痛難忍挨不住了倒在門前才沒法走側門或發聲求助。
都怪他!他做的東西沒事,可他總逼著阿苦選最好的,一桌子菜,明明是四五個人的量,他為了試菜,逼著阿苦一直吃一直吃,把阿苦吃壞了,都是他的錯,是他太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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