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賺了多少?”
上官澤寒著臉。
五枚銅板,霸佔心上人一下午,這哪裡是賺了,分明是虧了!
不就是五枚銅錢嗎?他可以一口氣拿出五十枚,五百枚,買白秋和他在一塊,可他卻做不出來,他看得出,白秋喜歡這個活兒。
“二十枚喲!”
小白菜開心地從兜裡拿出個紅布包,“算上我呆會送的,今天一天我就賺了四十枚,等我把它串起來,去街上,足夠買一頭老黃牛了!”
“所以你想開春買個老黃牛,買回來幫你犁地?用不著!你的二畝地,連同我的六畝,一起承包給老木頭,我知道你不願按村長說的種新作物,那就不種,我們一起承包出去,好好養我們的雞……”
“啊,沒有,不是,你想多了。”
意識到男人誤會了,白秋忙擺著手,他現在可來不及跟阿澤解釋,剩下的三份他得趕緊給人家送去。
上官澤提出要跟著,兩人在除夕夜頂著雪,從坡上走到坡下,又從坡下折回到院子裡。
等竹籃用完,肉也分完,附近的孩子都跑出來貼福字點鞭炮了,上官澤才急急寫好了福,用漿糊貼在了大門上。
白秋舀出鍋裡剩的一點肉,燜了米飯,兩人就著肉湯拌著白米飯熱乎乎地把飯吃完,然後,白秋從櫃子裡翻出了小竹排,掀開早上就餳好的面疙瘩,一揪一揪地在那包起了餃子,他也跟阿澤說了這筆錢的打算。
“我想把它送給在上官府做工結識的契弟,我說過要補償,說到就得做到。”
“四十枚銅錢,還了情債,也好。”
上官澤點頭表示認同。
白秋卻停頓了一下,說:“不,這不算還完。”
“不算還完?那你決定還幾輪?”
上官澤不高興了,俊秀的眉擰起,撫摸巴掌的手也停住。
“怎麽,別告訴我,你欠他一次情就想要終生供養他!”
這事白秋還真做的出來!
小家夥的廉恥心總在不該有的地方有,該有的地方,少的一塌糊塗!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你對不起你契弟,但他也不是沒手沒腳,你有沒有想過,說不定人家早就放下了,你這時候出現,勾起人家的傷心回憶,你覺得他是該怨你呢,還是謝謝你呢?”
“我沒說我親自去啊。”
被男人罵了,白秋攥著面皮委屈地咕噥,“錢不給他,這年我也過不踏實啊!你忘了上回我選雞苗回來,路過上官府,撞見的新門房說府中例錢吃緊,連冬衣也發不下來。我怕小滿過的背氣,四十枚銅錢抵不了什麽,到底是我的一番心意,我從來也沒求他原諒,隻想心裡好受點,要是上官家一直發不出錢,我一直接濟他,也沒什麽關系。”
“哦,是這樣啊,原來他叫小滿啊。”
上官澤酸溜溜地,故意模糊重點,受不了白秋眼裡沒他,扯著對方繡的荷包就往白秋臉上撞,嘴裡還陰陽怪氣地說:“別介啊,我記得門房說過他好像得了瘋病了,那你接濟他一輩子又有什麽用?難不成你心裡還放不下他?”
“你胡說。”白秋紅著臉偏頭。
上官澤繼續不依不饒,懟荷包在人臉上,“你對包發誓。”
“你發誓,說心裡沒那個小滿了。”
“這我不用發,本來也沒有。”
“那你心中有誰?”
上官澤眼睛忽地亮了,期待能從那菱花一樣的小嘴裡聽到自己的名。
荷包打著旋甩在白秋的鼻頭,他循循善誘,像白霧彌漫的大山,迷惑、引誘行人跟他走的雪神。
“告訴我,白秋,你心中想著誰?是不是這荷包的主人?你是因為愛他,接受他,才把這定情信物給他,對不對?”
第124章 老賤種
白秋快“煩死”這個上官澤。
他以為讓他得償所願,他就該默契地給自己一個舒適的相處,兩人搭伴過年,偶爾打鬧遊玩,你談天,我燒飯,夜裡興致來了摟一被窩,只要不說那些沉重的能壓死人的誓言,白秋願意這樣和上官澤有一天沒一天地瞎混。
可上官澤就是要逼他發誓。
大騙子!說謊!!
明明泡溫泉那天還承諾,凡是他不想做的都不會做,結果吃到嘴裡,就又不是他了。
“怎麽總問我這個?荷包不是你自己要去的嗎?”
“我要,你可以不給,你給了,晚上又跟我睡了,不是定情是什麽?”
“我趕你趕不走,掙又掙不過,早晚落在你手,我懶得和你爭了。”
白秋甩頭,不讓上官澤戲弄,正好手心有張面皮,便“啪”地把它扣在了男人的衣服上,看著便十分名貴的衣服,立馬顯出塊白印。
上官澤也不生氣,白秋不回應,雖然使他傷心,卻也在意料之內。
要說白秋這個人,心軟的時候,軟的跟坨出了水的柿子;硬的時候,又硬的如山上常年不化的積雪。
他能和你上床,和你親吻,甘心把身體乖乖地交給你,那招人疼惹人憐的模樣,好像他最愛的人是你。可當你卑微地去求他幾句愛語,他又無情地封上嘴,一言不發。
他在言辭上不給你希望,在行為上卻給足你甜頭。上官澤知道自己栽進去了,想要拿捏對方已經不可能,他也不求什麽體面,隻盼白秋有一天別再這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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