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渡橋口,白秋將徹底和這間小院告別。
“你好啦?”
“咿。”
吃完晚飯,阿苦來堂中找白秋。
白秋泡了壺茶,正想給阿苦送去,阿苦就向他展示了家裡的藥匣——只剩一個推拿油,風熱的,頭痛的,治嗓子的藥啊丸啊,全都吃光了。
“我們這麽廢藥啊。”
望著乾淨如臉的藥匣,白秋都忍不住笑了。還說服侍他呢,說真的,這一匣子藥,沒幾副是他用的,都進了阿苦喜果的肚子。別人家買人都是身強體壯,獨他,收下的人,一個賽著一個嬌弱,反倒是他自個兒,成了紅光滿面的代名詞。
“行了,明天我出門買。”
白秋拍了拍匣子,給了阿苦一個腦瓜崩,阿苦收起匣,咧開嘴笑,手比劃著要和白秋一起。
白秋不疑有他,隻想阿苦病了三天準憋壞了,便點頭同意,然而下一秒,阿苦就跑到馬廄牽馬套車。
白秋有點不明白,怎麽出門買幾副藥還要坐車呢?卻聽阿苦十分歡快地依著馬背咿咿。
“什麽?順便陪我去趟缸子村麽?”
第224章 清明特典 艾葉粑粑
四月初,鴨販出門割鴨嘴草,順便薅了把艾葉,回到小院,院裡炊煙已經往外飄了,地上濕答答的,鴨子都趕進窩去,一隻隻探出頭抻在槽子上,呷呷著,黑溜溜的眼盯著鴨販手中的鴨嘴草。
鴨販沒讓它們等,拎起槽上的刀,哢嚓幾聲,將連根拔起的鴨嘴草切成幾段,放進食槽。鴨子們歡快地爭食,咕嘎聲那叫一個熱鬧,鴨販逮著一個吃的最激烈的,順著槽縫把它揪出來,摸摸肚子,又量量羽毛,長的還行,等這批鴨長成,賣到鎮上,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阿豐。”屋裡傳來軟糯的呼喚。
鴨販心裡一喜,快步走進去,白秋站在灶前,從鍋裡撈出一盆五香茶葉蛋。鴨販把艾草遞給他,白秋去拿艾草,鴨販握住他的手,白秋扯了一下,鴨販卻更加用力地握住,舉到唇前,伸出舌頭,舔著,舔完了,眼睛直勾勾看著對方,道:“好鹹。”
“能不鹹?剛煮了茶葉蛋。”
白秋嗔道,又要把手抽回來,這次王豐沒再霸著他,白秋紅著臉把艾葉收好,正準備到外面接桶水來清洗,忽然,屁股上一個東西頂上,隨後,耳邊傳來呼哧哧的氣音。
“來一回?”
王豐抱著他的腰。
說是詢問,其實手早就鑽到不該鑽的地方。白秋的臉更紅了,他忙了一天,身上還有汗,王豐也是,出去一趟,淋了雨,皮膚濕濘濘油麻麻,帶著股艾子草的味,苦苦的,他也帶著股茶葉蛋的味,鹹鹹的,就這樣攪和了,好像有點髒,而且明明昨晚……
“昨天晚上,你都沒怎麽讓我睡……”白秋小聲抱怨著,要推不推地扒拉著王豐的手。
王豐鼻息咻咻,像頭老黃牛,白秋說話,他反而聳的更激動,“你好看嘛,要不夠。”
寬松的褲帶一扯就開,男人一個暴起把白秋懟在炕頭,屋裡面還有些煙沒散,煙霧蒙蒙,王豐隔著煙看白秋,就跟看自己親手調養的小鴨子,怎看怎歡喜,加上白秋確實也非常耐看,烏黑的頭髮,煙熏著也烏黑,雪白的臉蛋,被煤球劃出了道道依然不減鮮嫩。
漂亮啊,漂亮的小人,濕漉漉的,軟乎乎的小人,這麽美的小人,是他的,是他這個矮小醜陋的鴨販的!
王豐只要想到這一點,心中就有說不出的激動,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勁。
他怎麽要的夠呢?
這是他的媳婦!是老天看他賣鴨子辛苦賞他的媳婦!!
“我把鴨子給你喂的可好了,再喂兩個月,你把它們賣了,去鎮上逛逛,看有啥喜歡的,買回來。我也再找點事做,多賺點錢,把咱家屋子再擴大一點。”
“不用啦,屋子夠大了。”
“用的,你不是愛洗澡嗎,給你擴大了,拉個簾,叫力巴在炕邊砌個水池,我去給你挑水,天熱了,你就在池子裡游泳,這不是你最愛乾的事嗎?”
“我是愛遊,但可以去小河裡遊,別浪費錢,饑荒剛過去,這才好一點……哎,你說就說,別撚!”
白秋一邊搭話,一邊抓緊王豐的肩。褲子被他扒掉,現在他整個坐在王豐身上,王豐長的蔫巴,他卻是敦實白膩的一團,壓著王豐,都怕把王豐壓斷了氣!可王豐卻露出癡傻甜蜜的笑容,手不斷遊移著掐著嫩滑的柔軟,不出色的五官擠出罕見的霸道吃味。
“讓你去小河裡遊,那些村溜子又會偷摸來看,我的老婆,給別人看了,我不就吃大虧?寧可累一點,給你砌個水池,你不洗的時候,把鴨子扔進去,天特別熱你又不愛走,正好有個地方叫鴨子涼快。”
“鴨子鴨子,你幹什麽都想著鴨子。”
白秋低下身用鼻子碰了碰王豐的嘴,王豐知道他這是願意了。雖然兩人自打好了,辦事辦的挺勤的,但只要白秋不願意,王豐絕不敢強迫他,這也是為啥他都把人懟炕頭了,還絮絮叨叨與他說這些話。
“快點弄吧,弄完了,我們還得搞艾葉粑粑呢。”
又是聲軟糯的嬌啼,王豐隻感到腦子裡全是柔軟的棉絮,幾乎要陷進去。
老天啊,他得多叩謝老天!如果不到花溪村,不是趕上饑荒,如果,他手上沒有那批能救命的鴨苗,他要修幾輩子福才能得到這麽一個美哥兒?王豐回抱住白秋,徜徉在絕色的夢裡……再次醒來,桌上已經放好了可口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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