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島上織女約定好送給玉娘子的禮物,但喻青崖現在並沒有捏出玉娘子的臉。
狐大仙趴在他肩膀上,看著鏡子裡的“佳人”嘎嘎怪笑,伸出一隻爪子意味深長的拍拍他的腦袋:“你有沒有覺得你現在有點變態?”
喻青崖哼了一聲,斜睨它一眼:“你最近幾天不樂得逍遙嗎,怎麽舍得回來了?”
狐狸舔舔爪子:“一隻狐玩多沒勁啊,我不找你玩來了嗎,你不知道外面多熱鬧,趁著喻仙尊不在,一起出去吧!”
“我師尊說他不在,不讓我亂跑。”
“嘁,你聽他的!年紀大了,就是愛嘮叨!你多大人了,還聽他和管小孩似的。”
“他多大了?”
“他都二十三了,在凡間孩子都會跑了,也就喻仙尊……臥槽!喻仙尊!”
蠢狐狸放了半天厥詞,才發現和他搭話的正是喻宵,毛都給它嚇炸了!
喻青崖沒理它,一巴掌把它拍到地上,笑吟吟道:“師尊你回來了。”
“嗯。”
自從知道城主夫人不姓趙,線索就斷了一條,冥府那邊也遲遲沒有消息,喻宵乾脆自己挨家去看有沒有什麽端倪。
十萬多人,挨個查,這也就喻宵。
喻青崖屁顛屁顛的去端了一碗茶:“師尊查到什麽了嗎?”
“沒有,這島上連個墳包都沒有。”
喻青崖:……
所以師尊還沒放棄挖墳這件事嗎?
試探著開口問:“真的一個都沒有嗎?會不會此地的喪葬習俗不同,過世的人有嗎?”
喻宵搖搖頭:“沒有,就算喪葬習俗不同,死了一個人,也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我這幾天一直在觀察,沒有痕跡。”
“哦,那春神的事呢?”
“我去看了,島上並沒有神靈的氣息,不過島中心那棵聖樹確實有些異常,生氣沛然,靈氣延伸至全島,就像這座島的心臟。我懷疑那下面有一處小型靈脈,未敢擅動,或許也正因為此樹處於靈脈所在,島上原住民的祖先見到各種異象,才會視此樹為聖樹。”
“哦,原來是這樣。”喻青崖若有所思。
狐大仙看他們談起來,沒注意它,悄鳥的想走。
卻被一隻大手抓住後脖頸拎起來,不由的欲哭無淚道:“喻仙尊,您有什麽吩咐嗎?”
喻宵拎著它看了一眼,放在肩頭,想起了它剛才的話,抬頭問喻青崖:“你想出去玩?”
喻青崖瞬間雙眼放光:“想!”
喻宵看著他,男子一身豔麗的女子裙裝本應該有些怪異,但喻青崖不同,他的面容天生明豔,有些女相,反倒是女子熾烈華麗的紅衣,更能發揮出本相。
這麽一看還挺招人喜歡的,就是鬼心思別那麽多就好了,放柔目光:“去吧,原本是陪你來凡間歷練的,倒因我的事耽擱了,你想玩就出去玩吧,狐狸,看好它。”說罷拍拍肩上的狐狸,示意它可以走了。
“好嘞!”
逃出生天的狐狸呲溜一聲鑽到喻青崖的肩頭,順著他的腦袋偷看喻宵,另一隻爪子狠刨喻青崖的後背:快走!快走!
然而喻青崖卻低下頭去,委屈巴巴道:“可是我不想和它一起玩,我想和師尊一起玩……”
狐狸:……
你想個屁!你還愛不愛我了!
喻宵本人也嗤之以鼻,想捉弄他玩才是真的吧?
但是喻青崖抬起頭,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看著他,像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狗子。
喻宵就知道,不去不行了。
然而一出門,喻青崖就抱住他的手臂,纏綿悱惻的叫了一聲:“大郎~”
喻宵:……
他就知道。
震天的歡呼聲充斥著耳膜,孤其山上一向清冷,從沒有這麽熱鬧的時候,島上的人鼓瑟吹笙,相和而歌,好不盡興。
但喻宵一個外來的殺人客,行走其間,隻覺這些歡樂的嘈雜聲很遙遠。
直到唇間染上一點冰涼,喻青崖舉著一節竹筒,散發著淡淡的酒香,湊到他唇邊:“大郎,要不要喝?”
為了準備慶典,島上費了很多功夫,每隔幾步就有一個大酒缸,任人取用,路人邊喝邊醉,簡直神仙享受。
喻宵對凡食不怎麽感興趣,但還真有點饞酒,便順手接過,另一邊的狐大仙早就被滿街的好吃的勾走了,跑到各個攤子上掃蕩,它才不想和那倆人一起玩!
只剩兩個人的喻青崖肆無忌憚,拉著喻宵的手跑出人群:“師尊,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什麽?”
喻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著跑了,玉娘子在島上非常有名,許多人不禁回頭看她,等看清那抹絕豔的身影后,都被驚豔得說不出話來,然而很快又看到了被她拉著的平平無奇、甚至有點討厭的蕭大郎,啊呸!
喻青崖並沒有理會周圍人的反應,而是帶著喻宵爬上一棵高高的大樹,這棵樹異常高大,就像天塹崖上的那棵大梨樹,俯視著整個內城。
喻青崖爬上去,深吸一口氣:“我最喜歡高處了,又安靜空氣又好,還什麽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喻宵看著腳下歡慶的人群,坐在樹枝上:“我還以為你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喜歡熱鬧。”
“孩子?哈哈!師尊,我可不是孩子了!”喻青崖一下子坐到他身邊,比了一下兩人的頭,狡黠道:“比師尊還要高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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