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掐了白嫩嫩的臉蛋一把:“知道錯了嗎?”
“嗯。”
喻青崖立刻重回乖乖徒弟狀態,老實點頭,一臉乖巧。
不過在心裡,卻是重重哼了一聲,其實根本沒錯,哄師尊開心而已~
喻宵將喻青崖的臉揉成各種形狀,其實他現在心裡也亂得很。
不管是誰,一覺醒來,發現和從小養到大的徒弟睡了,都會很炸裂吧!
但歸根結底,喻青崖也說不上是騙他,他從沒避諱過他們之前的關系,甚至失憶前,他做出的那個“戰後回應”承諾,喻青崖也沒說出來,干擾他的判斷。
他是用了七年時間,一點一滴,從無到有,讓忘記一切的他,再次愛上他的。
喻宵只是找回了過去的記憶,不是打開一個開關,從一片區域跳到了另一片區域。
失憶這七年的記憶對他來說不是記憶,而是真實的經歷,不夠完整,但真實的他,真真切切走過了那段路,並在這條路上,發自內心地愛上一個人。
其實仔細想想,這是一個多隱秘的陷阱啊,多年的摯愛,突然變成了一個似是而非的人,這麽複雜的情況,誰能不犯錯呢?
如果喻青崖一味沉湎於“舊愛”,在懵懂無知的他身上尋找舊時的影子,那被作為影子的他,一定會很傷心。
如果喻青崖被“新生”的很特別的他吸引,逐漸忘卻存在於過去的“舊愛”,被遺忘的他又會很難過。
深陷於這樣複雜環境的喻青崖,其實做什麽都有可能是錯的,但他居然走出了完美答案
因為喻青崖愛了他那麽多年,居然都沒想著讓他參與。
喻青崖從沒想過從他身上得到什麽,雖然他看起來很喜歡撒嬌,很喜歡鬧脾氣,很喜歡向他討東西,但那些東西都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也不是喻青崖想要的。
他身上有一件最貴重的東西,那就是一顆心,這顆心才是喻青崖真正想要的,而他其實也並不是不能給。
但喻青崖向他索要過很多東西,唯獨這顆心,從未開口要過。
明明為了那顆心,將自己折磨成那樣反覆無常,敏感脆弱的沒出息樣,卻始終倔強的不肯低頭,非要師尊自己發現,把那顆心主動交出來。
所以再複雜,再驚險的局,對他又有什麽區別呢?
喻青崖愛著喻宵,但他其實是允許喻宵不愛他的。
就算沒了這份愛,他會變成一個隻知哭泣的落魄小狗,他還是允許那顆他愛的心不愛他的。
所以他永遠在自怨自艾,就像是一個為了愛人拔掉爪牙的小狗,叫得再狠,也沒有傷人的力量。
喻宵看著被他蹂.躪,一臉委屈相的喻青崖,捧起他的臉,親了一大口。
“先說好了,我現在很生氣,但是在不分手的前提上生的氣。”
喻青崖正在瘋狂想著怎麽裝可憐蒙混過去,因為這突兀的一吻加突兀的一話,突然懵逼了。
喻宵又按部就班地來了第二口:“你過去的很多行為,就是需要被揍,這是你活該,但是揍完你,我還是可以親你,你也可以親我,兩回事,不影響,你不能多想,也不能事後和我鬧。”
喻青崖:……
見他不反對,喻宵就當他默認了,又親了第三口:“現在我要開始打你了,你趴下。”
說罷一抖手,將玄螭抖成了鞭子。
喻宵得回了過去的記憶,自然也得回了帝丘梨生的記憶,從得回帝丘梨生記憶起,他就覺得鞭子是個好武器,抽人嘎嘎猛,動靜還小。
師徒倆的事鬧到外面確實挺不好看的,所以就內部解決吧,打完這事就算過去了。
“啪——”
玄螭所化的短鞭猶如黑蛇吐信,抽打在空氣上發出淒厲的破空響,打幾鞭呢?
就按照軍法妄議言詭的規格,鞭二十吧。
喻青崖:……
幹什麽!打人前還要提前通知一聲!還要他自己趴下!你瞅瞅這是人乾的事嗎!
自師尊恢復記憶,喻青崖表面嬉皮笑臉,好像什麽事都沒有,其實整個心都吊了起來。
失去記憶的十七歲師尊,從沒見過什麽大世面,腦子也不好使,當然比起五百多年後叱吒風雲的“血戮仙尊”好騙。
他憑著記憶差的優勢,將師尊騙得團團轉,甚至很輕易得到了他的愛,可是等師尊一點點想起過去,他還會繼續愛他嗎?
師尊的過去,像一片大海,一望無際,有著他終其一生也想象不到的磅礴景象。
而他只是一滴小雨滴啊,因為極度巧合的機緣,落到了大海的心裡,從此之後一葉障目,成為了大海注目的全部,讓大海的心裡充滿了他。
可當潮湧襲來,大海重新回想起自己偉岸的身軀,還會想起那滴落在它心上的小雨滴嗎?
喻青崖一直抗拒著去想這個答案,師尊卻再一次於無意中,給出了他清晰的答案。
其實他完全不用想那麽多啊,大海是一片很認真的大海,它一直很認真的空出自己的心,直到那滴小水滴落在它的心上。
所以縱使在別人眼裡,那滴小水滴微不足道,大海也會珍惜地將它藏在心底,因為那是它從億萬年光陰中走來,決定放進心裡的東西。
大海喜歡的話,根本不會在意那顆小水滴有多麽渺小。
他這顆渺小的水滴,居然擁有了一整片汪洋海納百川,矢志不渝的愛,他應該有什麽樣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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