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喻宵,想法很直接,看了他一眼,仔細想了想:“那從現在開始,我就開始生你的氣吧,我生氣了。”
喻青崖正哭得投入,兩世堆積起來的悲傷那麽大,將他的一顆心戳成篩子。
淚眼蒙矓的絕望中,聽到了十七歲師尊的重量級發言,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嗝,一臉蒙逼地看向師尊:“啊?”
喻宵非常淡定地看著他:“你說這麽多,不就是害怕我生你的氣嗎,那我現在提前生一下,讓你做個心理準備,你等著,說完這句話,我就開始生了,你想生幾天?”
喻青崖:……
你當生孩子呢!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還能提前生!想生幾天就生幾天!
喻青崖本來只是難過,聽到這些話開始不由自主地氣急敗壞了,一嗝豆一嗝豆地捋順著自己的呼吸,整個人快要給氣抽過去了。
喻宵:……
幹什麽,生氣不行,不生氣也不行,到底要他怎麽樣,原地生個孩子嗎?
喻青崖看著師尊那明晃晃指責他無理取鬧的表情,整個人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師尊怎麽可以這樣!他什麽都不知道,就說一些無所謂的大話,還覺得他無理取鬧!
好生氣,好生氣,以後再也不要喜歡師尊了!嗚嗚嗚!
喻青崖一把抱住旁邊的大石頭,痛哭流涕,喻宵在他身旁,也忍不住心力交瘁。
算了,他還是生孩子簡單點。
狐大仙嗷嗷叫地衝進來,背上一大群巫蠱娃娃嘎嘎笑著薅它狐狸毛:“快把它們拿開!快把它們拿開!嗷嗷嗷!”
狐狸一溜煙竄進喻宵懷裡,喻宵看了一眼,衝著無比囂張的“多壽”屈指一彈,“啪嘰”,“多壽”被糊在地上。
其它娃娃:……
啊啊啊!嚇死人了!姓喻的大妖怪殺人了!
幾個娃娃抬起“多壽”,窸窸窣窣地趴到喻青崖的頭上、肩上、身上。
探著十對滴溜溜的眼睛,齜牙咧嘴地對著喻宵嘎嘎怪叫。
這十個骨雕娃娃,是十首蛟十個頭骨雕成,十首蛟的十個腦袋,是被喻宵一顆一顆親手砍掉的,做成骨雕時又挨了無數刀,對喻宵有著天然的恐懼。
如今趴在喻青崖頭頂上,頓時有了主心骨,齜牙咧嘴地對著喻宵示威,卻被喻青崖一袖子從腦袋上擼下來。
“煩不煩啊!給我滾回匣子!”
眾娃娃:……
嚶嚶嚶,主人不愛它們了……
沒精打采地一起鑽進喻青崖袖子裡。
喻宵:……
看向這幾個異常眼熟的娃娃,終於想起一些事:“這些娃娃不是抵飯錢了嗎?”
喻青崖悶悶不樂地抬頭:“對啊,但是我就想吃霸王餐,因為我是個壞人,沒有道德。”
喻宵:……
拎著喻青崖的腦袋,去了那時的鼠老板那,找到鼠後,衝著他屁股踢了一腳:“呶,道歉。”
喻青崖:……
如今整個王城,沒有不認識喻青崖的,見到他頓時眼睛亮起來,紛紛打招呼:“魔君大人!”
然而不知為什麽,今天的魔君大人看看起來很委屈,低著頭不說話,任由師尊踹屁股,像是犯了錯的孩子。
見識過他和轉世祝龍不相上下的實力後,乍一見他這副樣子,所有妖都張大了嘴巴。
鼠老板只是一個鼠屬的人形妖獸,王城裡隨便一個妖都能踩一腳,哪敢讓這麽一尊煞神道歉,驚慌道:“喻仙尊,這是怎麽了?”
喻宵又踹了他一腳:“問你呢。”
喻青崖:……
不情不願地掏出盒子,將十個骨雕娃娃遞過去:“給,飯錢,它們又跑回來了。”
鼠老板一見這幾個娃娃,整隻鼠都麻了。
喻青崖還是挺講道德的,在飯錢跑的第二天,就把它們送了回去。
但是鼠老板哪敢要啊!被魔君大人吃白食是它的榮幸,它要是敢收它的錢,第二天還不得被他吃了啊!
於是非常上道的鼠老板,打開盒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那幾隻娃娃噠噠地跑回家,隻當沒這回事。
誰想到這倆人還要再送一次啊!放過它吧!耍它好玩嗎!
無比諂媚道:“喻仙尊,誤會了,魔君大人給的飯錢還在呢,這幾個只是長得一樣,根本不是那些!”
喻宵看了它一眼,又踹了喻青崖一腳:“你自己給我說,是不是。”
喻青崖根本不接鼠老板的話,十分委屈地對著喻宵道:“幹什麽!那是師尊送給我的!我不想給不行嗎!”
“不想給你當時為什麽送,是不是想吃霸王餐,我就是這麽教你的嗎?”
喻青崖又被踹了好幾腳,生氣一哼,重重地將盒子遞給鼠老板。
鼠老板快嚇死了,抱著頭趴在地上,怎麽也不敢接,而眾妖也明白了,喻仙尊踹了魔君大人這麽多腳,居然是為了這麽點小事。
紛紛上去勸解:“喻仙尊,不就是白吃一點飯嗎,有什麽了不起的,這隻小老鼠要敢有二話,我當場吞了它!”
鼠老板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開玩笑,它哪敢啊,連忙求饒認錯。
喻宵看著它顫抖的身子,皺著眉將它扶起:“你沒錯,是他錯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仗勢欺人者,不配做我喻宵的徒弟。”
繼而看向剛剛說話的那隻妖:“這是我的行事準則,要是有人包庇他,與這老板為難,就是與我喻宵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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