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它們只有露水緣分,卻為它們想了這麽多,但他沒有說一個最優解,那就是——
“魔君大人,請讓我跟隨您吧。”鼠老板深深地躬下身子。
它不是一個強大的妖獸,只能憑借優秀的庖廚技藝,愉悅其它大妖,在大妖的夾縫中生存。
因為椿妖王統治賢明,對小妖最友好,所以它拖家帶口地帶著一大家子,從獨猞妖王的領地搬到椿妖王的領地,為她效忠。
椿妖王在時,約束手下,重用法典,公正賢明,它的日子確實過得還好。
然而椿妖王在人間隕落,妖界迎來轉世祝龍,不知為什麽,日子反而變得越來越亂七八糟。
它戰戰兢兢地在夾縫中生存,生怕哪天惹惱了某個大妖,就成為口中食。
它懷念椿大王,卻不知道何時再迎來一位這樣寬宏的君主。
如今真的迎來了一位不太一樣的領袖,但他不是妖,而是一個魔,或者說是曾經的人。
鼠老板實力弱小,輪不到它上戰場,所以它對人界的一切,全憑想象。
對於殺死仁慈椿大王的凶手,在它的印象裡,一定是窮凶極惡。
見到本人之後,才知道那個可怕的大魔,原來是這樣一個人。
他強大的可怕,聰明得可怕,也狡猾得可怕。
身處最底層的妖,要比那些大妖們,更需要腦子,所以對喻青崖的話,它並不完全相信。
但無論真相如何,至少他願意裝啊。
祝龍陛下屠殺它們這些弱小妖類時,甚至不需要講道理,就算別的妖王會為此憤怒,也只是為了那些對妖族有用的大妖們憤怒,如它們這種遊走在底層的芸芸眾妖,死一萬次,也沒有任何妖會在意。
然而魔君大人護住整個王城時,並沒有因為它們生而弱小,就區別對待,他平等地護住了每個妖,包括微不足道的它。
早在魔君和血戮仙尊表演“講道理”時,它的心就動搖了。
以它聰明的腦袋,未必猜不出魔君大人的深層用意,但它想裝這個傻。
或許其它大妖在聽到人族天道對仙人的嚴苛時,會自然而然地帶入自己,不想受這種約束。
但它們這樣的小妖,只會第一時間帶入被天道保護的弱者啊!
魔君大人身邊那隻四尾狐狸,明明是像它一樣的小妖,卻可以既不聰明,也不強大。
每天不是趴在魔君大人頭上,就是窩在血戮仙尊懷裡,那兩個強者也自然而然地允許它冒犯,沒有一絲不適。
誰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呢!
上天讓它降生在弱肉強食的妖界,是無可避免的事,然而如果讓它自己選擇,它肯定想要去人界!
妖界本來就是以力量為尊的世界,所以這裡的妖,對誰都不忠誠,隻忠誠自己。
現在,鼠老板就要忠誠於自己的意願,它要效忠魔君大人!
對於普通小妖來說,做出這個選擇簡直不用思考。
當某種制度不節製上層欺壓下層,那肯定永遠會有人是下層。
以前充當這個下層的是人族,現在人族翻身了,就變成了其它小妖。
當初人族如何想反叛,現在這些小妖也是一樣,它們從未受惠於這個世界,所以拋棄它,也不會有太大負擔。
而那些上層大妖們經過很長時間的深思熟慮,居然也做了同樣的選擇。
因為它們在享受更多便利的同時,面對祝龍的壓力也更大。
所以它們清楚地知道,如果祝龍沒有死,那麽就算是鸞羽妖王,也無法保全自身。
魔君大人說的哪裡是活路啊,只是更加清晰的死路罷了,它們活下去的最大希望,居然是魔君大人真的把轉世祝龍給消滅了。
然而真正的祝龍,又哪有那麽好滅。
身為妖族,刻在血脈傳承裡的東西,讓它們比人類更明白幾個妖祖的可怕。
作為第一妖祖,祝龍的可怕,更是讓它們想一想就會戰栗。
所以就算龍奚是沒有恢復全部實力的轉世祝龍,也沒有任何妖敢於質疑它妖帝的統治地位,它們會反叛,只是因為祝龍陛下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殺死它們。
它們怎麽敢乞求祝龍陛下的寬恕呢,真正的祝龍本來就是最冷血、最無情、最殘暴的存在。
是它親手撕碎了其它八個妖祖,打碎了整個世界。
世界是孕育它的母親,而很多相對較弱的妖祖,原本也是效忠它的。
可它不會給任何存在憐憫。
連至高無上的其它妖祖,都免不了被它毀滅,它們又怎麽敢自信自己會是那個例外呢?
沒有反叛的時候,它們願意跟隨這位強大的妖祖。
然而當站到它的對立面,它們卻只希望這位祝龍陛下,可以永遠消失。
其它八位妖祖已經具數隕落,縱觀整個妖界,已經沒有能製服祝龍陛下的力量。
唯一有希望製服它的,居然是人族的天道。
雖然人族的天道,表現形式非常奇怪,但這已經是當世唯一和祝龍陛下同級別的“祖神”。
它們背叛了自己的祖神,所以只能乞求其它族神靈的庇佑。
台階之下,黑壓壓跪倒一片。
無論是大妖還是小妖,都單膝跪地,握拳撫胸:“魔君大人,請允許我們追隨您吧!”
喻青崖似乎很“驚訝”:“你們知道追隨我需要做什麽嗎?我是一個人,不是你們的妖王,並不需要一群桀驁不馴的妖當手下,壯大我的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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