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不了那可就幫不了, 能力所限, 那不也沒辦法嘛。
鸞羽妖王看著蜚蛭妖王心念電轉的表情, 緩緩抬起下巴, 露出一個微笑:“有你這句話, 我就放心了,呵呵。”
“呵呵呵……”蜚蛭妖王跟著一起笑起來,但不知為什麽, 總感覺有些微妙的不對勁。
眼珠輕微轉動了一瞬,微笑道:“那鸞羽妖王可以說了嗎, 到底是什麽事呢?”
“啊,這個嘛……”鸞羽妖王拍拍手,“給你看個人你就知道了。”
隨著這一聲,屏障之後,走出一個白發赤瞳的紅衣男子, 對著它拱手一笑,彬彬有禮道:“蜚蛭妖王, 久違了~”
蜚蛭妖王:……
焯!魔君!
拔腿就想跑, 然而一回頭, 一個鹿枝王冠,玄甲披身,手持大刀的黑衣煞神,神情淡漠地截住了它的退路。
焯!血戮仙尊!
蜚蛭妖王猛然回頭,看向上首的鸞羽妖王,目眥欲裂:“我實無罪啊!何故害我!”
鸞羽妖王扛起肩上的小肥啾,站起來,一起看向它。
“你確實沒得罪過我,但我已經決定背叛祝龍陛下了,一個妖走這條路實在有些孤單,不如我把你帶走吧,好朋友,你會陪我一起上路的吧?”
蜚蛭妖王:……
我¥%#@%¥#@!
那一刻,連蜚蛭妖王這種習慣了在陰溝裡暗戳戳搞事的妖,都想跳起來噴這鳥一臉!你是不是有什麽疾病!
但鸞羽妖王走過來,親昵地將它按在席間,另兩大巨頭,也隨意地坐在它旁邊,笑吟吟地看著它。
蜚蛭妖王被三個大頭包圍,不知所措,和個鵪鶉似的,一動不敢動。
鸞羽妖王閑閑地拎起酒杓,當著它的面,給它傾滿一爵,透亮的酒水搖晃在酒爵之中,好像灑滿了輝光。
聲音懶散道:“喝吧,和我一起走,就是結盟酒,不跟我走,就是絕義酒,無論如何,這一杯你都得喝~”
蜚蛭妖王看向鸞羽妖王似笑非笑的臉,終於知道,它這次是認真的了。
羽族的佳釀,妖界聞名,供奉妖王的靈酒,更是清澈見底,沁人心脾,蜚蛭妖王以前最喜歡來鸞羽妖王這蹭酒,此刻卻覺得擺在面前的不是靈酒,而是鴆毒。
努力平複呼吸,隱忍克制地看向這杯搖晃的美酒:“你是妖,難道不知道祝龍意味著什麽嗎!”
鸞羽妖王哼了一聲:“我當然知道,意味著殘暴,意味著殺戮,意味著除它之外,皆為螻蟻,我們妄圖借助它的力量重回故地,但其實它連我們也不會憐憫,它天生視萬物為奴仆,如你我,也不過是更高等的奴隸,生死不過全憑它心意。”
“那你連死都不怕嗎!”
“哈哈哈,要有活的機會才能怕死,你覺得現在,祝龍陛下還會給我活著的機會嗎?既然是必死之妖,我還怕什麽死~”
蜚蛭妖王:……
你不怕我怕啊!
和蜚蛭妖王共事這麽多年,鸞羽妖王當然能猜到它在想什麽,矮下身子,伸手拍拍它的臉,輕描淡寫地笑道:“你不用怕,反正不管怎樣,你都能活下去,因為你這個家夥,實在是太聰明了。”
蜚蛭妖王:……
不要在這個時候,這樣誇讚它……
鸞羽妖王卻輕笑著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氣定神閑道:“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此刻你可以選擇跟著我,將來也可以選擇離開我,如果我贏了,允許你瓜分勝利的果實,如果我輸了,也允許你出賣我,如果只是活下去,對你來說,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吧~”
聽到這句話,蜚蛭妖王臉上錯愕的表情,開始一點點消失,最後歸於虛無。
抬起頭,挨個看了其他三個一眼,最後目光落在鸞羽妖王身上。
七個妖王中,蜚蛭妖王絕對是最不起眼的一個,也是最不好惹的一個。
當初提前撤兵,它其實和鸞羽妖王一起走的,甚至暗地裡給鸞羽妖王拱火的也是它,但後來龍奚連蛤妖王都記恨,獨獨忽略了它。
或許這就是昆族的本性,潛伏在縫隙間,躲藏在陰影中,就算全天下都死絕了,它們也能鑽營出一條生路。
蜚蛭妖王混在七個妖王中,不聲不響,只是因為它天性喜歡陰冷潮濕的環境,強大的陰影,讓它感到舒適,然而事實上,就算是最強的椿妖王,它也並不害怕。
妖族最強的九大妖祖中,昆族就佔了兩個,一個螟蛉,一個幽月蝶,這個種族從來不容小覷。
蜚蛭雖然不在九大妖祖之列,卻也是自上古流傳下來的九蟲之一,它什麽都不怕,除了這隻鳥。
這也不怪它,蜚蛭血脈駁雜,身上摻著蛟血,似鱗非鱗,似羽飛羽,獸首而蛇身,身負四翼,身形靈活,比起大多數昆族,獸身力量堪稱完美,幾乎沒有短板。
然而這種完美,在擁有健壯翅膀,鋒利爪鉤,敏銳速度的羽類猛禽面前,簡直不夠看,在身具鳳血的青鸞面前,弱小的蜚蛭,更是一盤菜。
蜚蛭妖王修煉到妖王這種程度,其實已經完全不用怕鸞羽妖王了,但那種關於天敵的刻在傳承記憶中的深深恐懼,總讓它在面對這隻鳥時,心虛氣短。
發現這點後,蜚蛭妖王發達的大腦稍作思索,立刻做出了決斷。
它開始賣力討好起那隻又蠢又暴躁的小鳥,當它的應聲蟲,小跟班,以便藏在它的羽毛下,讓這隻傻鳥事事幫它出頭,擋在它面前,操縱天敵保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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