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次。”鬱岸掂掂破甲錐,示意鳳戲再配合。
鳳戲點點頭,跑去扭動最近的晶螺殼,控制反射光線分割戰場,限制白骨怪物的走位。
這一次鬱岸先靠近,白骨怪物身下果然又一次亮起時鍾失常的金環,金環朝著鬱岸移動過去。
鬱岸做好了時光倒流五秒的準備,這一次他看準了白骨怪物右側胸骨和肋骨之間的位置。
金環套住鬱岸後,鳳戲趁機發起攻擊,然而誰都沒有想到,那金環驟然移動,選中了鳳戲。
鳳戲眼睜睜看著自己如同錄影帶倒放般退回了五秒之前的位置,鬱岸見勢不妙轉身撤離,手摸進紳士內兜,掏出怪態核-鬼魅蝙蝠。
白骨怪物的反應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快,他擁有智慧,只需一次交鋒就學習到鬱岸他們虛晃一槍的戰術。
一隻骨手預判到鬱岸的退路,直接截在面前等鬱岸撞進手心裡,鬱岸痛叫了一聲,骨骼脹痛,好像被吊車機械臂夾住了似的。
白骨怪物毫不留情收緊手掌,鬱岸被越壓越緊,簡直要被碾成一團肉醬。
鬱岸的身體陡然爆開,散成一群黑色蝙蝠,從白骨怪物指縫之間溜走,怪叫著四散紛飛。
鬼魅蝙蝠在光線明亮的地方匯聚,匯成人形,鬱岸扶著一顆半人高的晶螺殼,胸口起伏劇烈喘息,喉嚨有些痛,吞咽時有股淡淡的血味。
第196章 化繭(二)
白骨怪物使用時鍾失常的頻率比平時高得多,他的金環選中自己,晷針逆轉,消耗掉四分之一的血量條片刻便被補滿,肋骨內部薄膜包裹的心臟處傷口也隨之愈合,血量條外金色的護盾正在緩慢恢復。
化繭的畸體在繭內會狂暴,類似打了腎上腺素,實力必然要比平時強得多。
前期消耗它,為的是讓它把能量耗在沒有傷害的時鍾失常上,後期少使用傷害奇高無比的戰神旗幟和輪盤賭。
白骨怪物抬起一隻手,抓住繭殼穹頂的松散絲網,龐大沉重的身體竟由一條強壯的骨手帶上高處,怪物的無數手臂交替攀抓繭殼內部的絲線,在鬱岸他們頭頂爬行。
它可以輕易繞開反射強光的晶螺,行動極其敏捷迅速,身形時而被垂落的厚繭絲遮住,若隱若現。
野獸伺機而動,盯死鬱岸。
只有它能清晰看見鬱岸胸前透出的金色太陽圖騰,那是它的獵物。無法按捺將其撕成碎肉吞食入腹的欲望,渴望對方與自己融為一體的衝動難以遏製,渾身爬滿螞蟻,失去心智,痛苦不堪。
白骨怪物在頭頂遊走,血量條刻度密集得堪比遊標卡尺,怪物周身升起六枚旋轉的太陽光紋,氣流被擠壓迅速流過胸腔,發出恐怖的尖嘯,聲波震撼絲網,將嵌在繭殼上擋路的晶螺震落,螺殼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強風吹拂鬱岸魔術師禮裝的披風。
鬱岸也仰頭盯視白骨怪物的行蹤,心潮激蕩,喃喃嘀咕:“最終boss麽。”
是啊,那畢竟是日禦羲和,日禦家族最強的畸體羲和戰神。
*
花行家族壓至邊界,熱帶雨林環境包圍了極地冰海,潮濕的熱風拂過冰海,真正的冰山表層融化,淡水淌進海流中。
忍冬的藤蔓糾結纏繞,最粗的地方已經達到兩人合抱的程度,墨綠色的柔韌枝條交錯攀援,從海面上軋進日禦家族的領地。
飛鳥和爬行畸體被炎熱和潮悶空氣逼進更小的包圍圈中,冰海裡的魚群大肆遷徙,擠進屬於極地冰海內圈的冰洞中。
與忍冬藤蔓一同襲來的,還有花行家族的食屍鳥群,成年翼展三米,橙紅羽毛表面覆蓋一層絢麗的防水油膜,飛行時華麗尾羽舒展,猶如滿天飛翔的孔雀。
冰海湧起漩渦,一條通體透明近似冰雕的魚躍出水面,血肉骨骼都呈半透明狀。
體長六米的透明冰魚體內過濾存蓄了半腔淡水,在躍到水面最高處時體內增壓,水從口中一簇簇射了出去。
淡水被凍結成數道尖銳的冰箭,被射水魚噴向高空飛翔的食屍鳥群。
十幾頭橙紅食屍鳥身體中箭,啊啊慘叫著從空中栽落。
寒冰射手,日禦凌,在親族雄性中排行第二。他透明的身體上馱著自己的契定者,一位金發女人,淺藍短裙上綴滿寶石,卡米拉身段柔軟修長,雙腿肌肉強韌,穿戴冰刀,腳踝處鑲嵌職業核-冰舞者。
冰舞者在水面起舞,以她腳尖踮水處為中心的海面開始結冰,隨著她越來越快的旋轉,冰面向四周迅速擴散,中箭的食屍鳥沒能墜落進水中,而是重重砸在堅硬的冰面上,畸核破碎血液飛濺。
袁明昊將死神鐮刀背在身後,從冰山高處一躍而下,借助死神鬥篷滑翔,鐮刀劈中食屍鳥的身體,屍體頃刻灰化,失去顏色,變為行屍走肉,聽從袁明昊的指揮,反向花行家族猛衝過去,撕咬聚集在邊界的綠色植物。
空中的食屍鳥羽毛鋒利如刀,成群結隊扇動羽翼,數百劇毒羽箭如暴雨傾瀉而下,羽毛像子彈刺破冰面,地毯式壓製射水魚無法繼續浮出水面攻擊。
袁明昊向某朵玻璃月季說了一句:“保護射手。”
玻璃月季藤蔓無處不在,通過夢之花傳達契定者們的交流內容,不化川在極地冰海邊界築起厚重的冰山圍牆,阻擋墨綠藤蔓和食屍鳥向內侵襲。
日禦凌的射程要比食屍鳥的羽毛遠得多,在冰川城牆保護下,他的冰箭能射殺食屍鳥,而對方卻傷不到他,食屍鳥群死傷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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