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鬱岸英語很流利,雅思8.0的成績還夾在地下鐵的簡歷冊裡呢。
“怪物的思維很簡單,物種克制,就是花行家族最重要的招數。用蜜蜂的噪音干擾舍舍迦的聽覺,用飛蝗啃食玻璃月季的枝條,花行家族仗著它們熱帶雨林物種豐富,能找出數不清的克制我們的東西,所以一直壓界,正面強攻的欲望很強烈,希望我們強行迎戰,這樣就會被它們死死克制,最後被全面壓製,不戰而敗。”
“我們足夠靈活,人數少但爆發力強,所以,永遠不接正面戰就是最好的破解法。怪物是不靠武器儲備和政治智慧戰鬥的,它們靠技能和強度來戰鬥,非常單純,所以,這是一場數值加減的遊戲。當我們能拿出2,而對方只能拿出1的時候,我們就會贏,明白嗎。”
他將戰術布置娓娓道來,其他人一開始不以為然的態度漸漸發生了轉變,不由自主前傾身子,認真聽鬱岸說話。
“哼。”慈心容揚起纖長眼睫,頭頂的銀飾搖曳輕響,仔細審視鬱岸,“這可是戰場,不容兒戲。”
“我的前半生都在研究怎麽打敗怪物,現在就是收獲成果的時刻。”鬱岸含住食指指節,吹響一聲悠長的口哨,一道粉紅光華從眾人眼前一閃而逝,深紅長爪攬走自己的小人,踩著冰山上凸起的冰刺登上最高的山峰,單手托著鬱岸,小小人類可以輕易坐在他右爪臂彎裡。
昭然的長爪拂過峰頂的薄雪,掃出一塊供自己跪坐的地方,緋紅長發垂鋪在身後,左手微抬,身下浮起璀璨的金色光環,光環最終形成橫縱線交錯的飛行棋盤,強盛的燦金色從峰頂發散到四周,最終籠罩整個極地冰海。
16枚形態各異的棋子浮現於棋盤不同的方格內,從金塊雕刻的立體棋子中可以找到兔、狼、眼睛、飛鳥、蟒蛇……一切親族和旁系首領都盡收於棋盤之上,其放置的不同格子與它們此時的站位完全一致。
屬於昭然的日禦核,三級佛像金核-日禦羲和,能力主鑲嵌,像操縱陣型的旗手,鑲嵌在陣眼之上。
畸體蝶變後,體內一切畸核全部被清除,所有能力進入巔峰強度,不再受畸核限制,與契定者距離越近,能力越強。
契定之後,他與鬱岸的默契更進一層,只需鬱岸一個眼神,他就能明白對方的意圖。
昭然輕推金光棋子,將兔與玫瑰兩枚棋一同向前正面推進花行家族的包圍圈中。
他所在的位置,花行家族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見日禦羲和回歸極地冰海,誰都不敢相信,真的有人類能做到契定他。
托雷婭接受完鈴蘭藥浴的治療,掀開透明的鈴蘭花苞走出來,目光與遙遠的高峰上那位黑衣的契定者遙遙相對,雖然無法看得真切,但托雷婭知道,對方也正凝視著自己,一定要較量出個高下不可。
音樂家將金色提琴搭在肩頭,琴弓停歇,內心掙扎權衡是否撤離。已經壓到了這個位置,極地冰海死傷慘重,就算日禦羲和回來,恐怕也不容易翻盤,但是否要冒險一試呢。
花行家族的契定者們聚到一起商量,最終做出了最穩妥的決策:“如果日禦家族選擇正面衝鋒,可以應戰。正麵團戰花行家族穩勝。”
音樂家推測:“日禦羲和很可能選擇正面強衝,這是他一貫的打法,他對自己的實力絕對自信。”
棋子推動,帶起的金色漣漪向外擴散,波動抵達舍舍迦身邊時,她倏地揚起兔耳,仿佛聽到使命的召喚,從冰層上爬起來,叼住安妮的衣服,把人甩到自己背上,毛絨兔爪蓄力向前彈射,龐大沉重的身軀朝著被綠色藤蔓纏住的冰山飛奔而去。
她相信昭然的判斷,因此毫不猶豫踏上衝鋒的路,仿佛一位忠誠勇敢的士兵。
玻璃月季緊隨其後,淺藍藤蔓瘋長,從冰層之下跟著舍舍迦飛速向前蔓延,先一步衝進忍冬綠藤阻礙下的浮冰之上,將花行家族的契定者們分割開來,莖杆瞬間刺出一米長的尖刺,將人們逼進分割區域中央。
音樂家嘴角提起一絲笑意:“他們果然沒放棄。”
金色提琴演奏起悠揚的音樂,花行家族的植物受到鼓舞,簌簌搖晃,躲藏在葉片中的蜜蜂嗡鳴著飛上天空,迎著巨兔舍舍迦飛去,同時,隱匿在樹乾間的蟬放聲大叫。
高亢的鳴叫徹底干擾了舍舍迦的聽覺,她聽力靈敏,在強烈的噪音之下就更加痛苦,但她無所畏懼,撞開攔路的綠藤,不要命了似的往中心包圍圈撞過來。
契定者們的位置被帶刺的玻璃月季限制,幾乎找不到躲避的余地,但如果舍舍迦真的抱著同歸於盡的信念拿命撞過來,倒正中花行家族的下懷。
音樂家手中琴弓在琴弦上跳舞,絲滑的樂曲飄進葉片之間,分散隱匿在樹乾上的鳴蟬畸體受他操控,向喇叭花藤蔓中心飛行聚集,尖銳刺耳的蟬鳴被五顏六色的擴音喇叭花放大數倍,連自己人都有點扛不住。
足有貓狗大小的飛蝗從花葉間成群飛出,迅速啃食著玻璃月季的藤蔓,花行家族的飛蝗畸體對植物畸體存在絕對克制關系,而且數量龐大,啃食速度極快,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音樂家正為了誘敵深入,好一舉殲滅日禦家族的兩位前鋒戰士。
舍舍迦被蟬鳴叫得頭昏腦脹,鋪天蓋地的熱帶雨林藤蔓遮擋了她的視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花行家族早已準備出深坑陷阱,坑底插滿三米長的仙人掌鐵刺,掩裝陷阱的綠葉藤網長滿化骨蘑菇,如果被舍舍迦踩中,會跟著一起掉落進陷阱內,毒液沁入舍舍迦的傷口中。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