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幾人恍然大悟,不愧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家住瓜田萬事靈通的漂亮狐狸。
駐唱節目和競技場比賽結束,酒客漸漸散去,只剩稀疏的幾桌客人昏昏沉沉地聊著天,明堂也趴到台面上打起呵欠。
電梯叮響,嘩啦開門,昭然領著鬱岸從裡面走出來。
“哎喲,沒睡在裡面呀。”明堂睡眼惺忪,坐在吧台後懶懶迎接,抬起眼皮見昭然脖頸側有塊牙印,忽然來了精神,狡黠笑道,“哦,哦哦,原來是包廂沙發不舒服。”
“就你廢話多,拿點喝的。”昭然坐在高腳凳上,一雙長腿彎曲踩在地面上,鬱岸手一撐跳上凳子,屁股痛,怎麽坐都不舒服,鞋尖來回蹭地面晃來晃去。
“哦對,給小朋友上杯果汁。”昭然瞧他沒來過酒吧新奇地東張西望的樣子好笑,補充了一句。
“我不要果汁,我要度數高的。”鬱岸趴到吧台上,其實肚子上的傷還在痛。
狐狸酒保推來一杯白色果酒:“我特調的‘狐火’,快嘗嘗。”
鬱岸看著面前燃燒紫色火焰的酒杯猶豫:“會不會燙嘴啊。”
狐狸靠在牆邊直笑。
真的很好喝,雪色冰沙是荔枝和玫瑰的氣味,喝不出什麽酒的味道,甜甜的,嘬一大口下去很爽,傷口都不疼了,就是看面試官的臉有點重影……
鬱岸一頭栽進自己臂彎,人事不省。
昭然一口酒剛咽下去,就看見鬱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迷糊倒地。
“你要幹嘛?”昭然臉都綠了。
狐狸酒保呆住:“我會錯意了嗎?是真的要果汁,不是要把他撂倒的意思?”
“我把你撂倒。”昭然兩隻手接下鬱岸,身側伸出第三隻手抓住狐狸的衣領。
鬱岸黏黏糊糊鑽進昭然懷裡,擺弄他的頭髮,哼著歌在一側編了兩條小辮兒。
“好了好了回家了。”昭然抱起軟得沒了骨頭的鬱岸走出去,第三隻手放下狐狸,惡狠狠指了指他的鼻子。
狐狸擺手將一卷紙塞進那隻手中,然後又從櫃台下拿出一個包裹掛在手指上:“帳單塞到你手裡啦,記得結帳哈。哦還有觀眾們打賞的一級藍核,我給你打包好了。”
狐狸心想還好自己聰明讓昭然快點回家,否則他在這兒看完帳單還不得抽自己兩巴掌,這張漂亮的臉蛋可經不起揍,嘿嘿。
沒過多久,酒吧的門再次被推開,一位紫衣銀飾的女人帶著一身寒氣走進來,十三節蠍尾曳地生風。
蠍女將一摞特殊錢幣扣在吧台上,冷道:“我要進斜塔去雇傭鬼仆,勞煩您引路。”
狐狸擦拭著剛洗淨的酒杯,瞥了一眼桌上的錢幣:“小姐,昭然剛剛來過了,那架勢是要逼人站隊呢,斜塔主人恐怕也不想蹚這趟渾水,你回去吧。”
蠍女怒極反笑:“你們不幫我,我就把昭然的身份公之於眾,讓他在人類城市待不下去。”
狐狸將玻璃杯重重放到台面上,皺眉道:“冷靜點,小姐,別壞了我們的規矩。”
畸體已經深深滲透進人類城市各行各業中,遠比人類預想中更加龐大,將一位已經在人類之間站穩腳跟的畸體身份公之於眾,引起軒然大波,勢必會吸引政府的注意,大肆排查清剿,對其他畸體都不是一件好事。
“你的小兒子很可愛。”狐狸撫摸著玻璃杯邊緣說。
蠍女脖頸上的項鏈不知什麽時候自動打開了,裡面的小嬰兒照片柔軟乖巧。
“你敢威脅我?”她立即用手擋住,蠍尾高高揚起,尾勾直指狐狸酒保的喉嚨。
狐狸悠悠舉起雙手投降:“要是別的仇人還好說,極地冰海日禦家族最護短,小姐還是少以卵擊石的好,況且漢納家族當年在公海遊輪上重傷他愛人,導致他蝶變失敗,現在又違背約定對他的人動手,他今日報復,於情於理挑不出毛病。”
“我給你指條明路吧,古縣醫院出了幻室,在地下鐵的管轄范圍內,他們肯定會管,有傳言說,昭然實力下降,如果拿出破釜沉舟的覺悟在那裡埋伏,說不定能傷他一星半點。”
蠍女偏頭沉思片刻,帶上錢幣轉身走了。
酒吧安靜下來,角落的兩位看客終於開口,問狐狸:“那也是位可憐姑娘,你不幫她,何必害她?人類詩寫得好,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狐狸酒保擦淨吧台汙漬,漫不經心回答:“誰都能在我的酒吧裡撒野,我生意還做不做了,一來給她個教訓,二來……我也在好奇,昭然實力下降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75章 硬核計劃書
從靜寂的小巷拐出來,進入街道,仍只聽得見一個人的腳步聲,城市頹廢凶險,冬日的夜晚更無人在外遊逛,夜深人靜時便連孤魂野鬼都不敢在大路上行走了。
懷裡人醉醺醺的,好像被抽走了骨頭,摟著昭然脖頸還直往下滑,昭然只能再伸出一對手臂托著他的屁股,唇角貼貼他的額頭:“一杯倒還學別人喝酒,你可真會找麻煩。”
“屁股疼,你別碰。”鬱岸把臉貼在昭然皮膚上給自己降溫,可昭然身上太溫暖,即使裸露在外頸側皮膚也不會被寒風吹得冰涼。
“我又沒幹什麽,你可別訛我。”
“出門前被你用高傲球棒抽的,好痛。”
“嘿嘿,這回怎麽沒還手啊。”以前小混蛋出去惹是生非,回來挨揍的時候也不老實,又抓又咬,非得讓昭然身上也掛上幾道彩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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