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讓小岸看見還了得。鬱岸掙了兩下,心想謝謝你面試官,讓我莫名體驗一把出了軌還撞了車的感覺。
昭然還沒親夠,甚至想做點更過分的事,鬱岸保持理智推開他的臉,找了個已知昭然認可的理由忽悠他:“你已經來到人類社會,就不能像怪物一樣亂搞知道麽,人類會覺得這樣親吻很se情,不好。”
昭然果然停住動作,舔舔嘴唇,有點受傷。
這隻怪物很容易被騙的,是會被木棍支起來的盆子扣住的笨蛋。
不對,等一下。
如果站在面前的是四年前的昭然,說不定他還沒中那個“不能說”的魔咒。
“對了,我有事情想問你。”鬱岸走到沙發前坐下,把高傲球棒橫在兩腿之間,手肘支在球棒上托著臉,“我想問很久了,你第一次見我是什麽時候?”
昭然坐進單人沙發裡,曲起一條腿,下巴搭在膝頭,即使在客廳頂燈照耀下,他的發色和皮膚也並沒有褪色得十分嚴重。
“在日禦鎮冰洞,你被小船送來我的領地,我身上黏滿發光生物,不會清洗,只會在卵石上亂撞,撕扯得滿身是傷,你幫我洗乾淨。”
“為什麽會這樣?”鬱岸掰著手指想了想,“那時候我是意外卡bug進去的,如果過去是因為未來改變而改變的,那理論上過去就應該存在一個讓未來發生改變的契機才對,你就沒做過什麽嗎?”
人類的哲學太複雜,怪物聽不懂。
“戈利亞很了不起。”昭然臉頰搭在膝頭,目光一直落在鬱岸臉上。
“嗯?是誰。”
“日禦家族的領袖極海冰母。家族成員都可以向她許一個願望,一生只有一次機會,這個願望必然實現。”
“我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和大哥住在一起,他會做玩具給家族裡的幼崽,把石頭敲成不同的形狀哄我們玩,我喜歡黑色的圓石頭,經常纏著他敲來給我。”
“我把他送給我的一顆黑石頭拿到戈利亞面前,告訴她我的願望是讓這顆小煤球活過來,陪我一輩子。”昭然微微笑起來,“一定會實現的,不論等待多少年。”
“那,你心裡有把他和我當成同一個人嗎?”鬱岸搖搖頭,“我覺得沒有,你好像只是陪在他身邊等待我,你真的喜歡他嗎。”
“既然你們是同一個人,我愛你就等於愛他。”昭然唇角微翹,“你又是靠什麽交通工具來的?我毀掉那件東西,是不是就能把你永遠扣在我這裡。”
鬱岸一愣。
如果他真這麽做,自己的意識恐怕會被困在M017年,那麽身體也就永遠沉睡在楚叔叔家的馬場裡了。
“那他怎麽辦。”鬱岸煩躁咬牙。
“擁有兩個你,也不錯啊。”昭然挑眉,“闖禍的時候會闖雙份嗎,我可以兩個一起教訓。”
鬱岸脾氣也被點著了,這怪物年輕的時候簡直不可理喻,他起身準備自己去找小岸回來,畢竟邀請函在小岸身上,想登上繆斯號就只能緊跟他們。
“去哪兒?你走了,我就告訴他,我不喜歡他,我隻喜歡你。”昭然轉身趴到沙發背上,有恃無恐望著他。
在今天之前,鬱岸常常嫉妒從前的自己能擁有許多年與昭然朝夕相處的時間和記憶,而現在,鬱岸更驚訝於他此時的惡劣和未曾馴化的野性。
“那好,你去把他找回來。”鬱岸氣不打一處來,拖起他的手臂向外走。
“他自己賭氣跑出去,我找到他又能怎麽樣,扛回來讓他繼續胡作非為嗎。”昭然不動如山,一隻手任他奮力拖拽,另一隻手慵懶地支著頭,“你看我被他咬的,滿胳膊都是牙印,教訓兩句就要鬧個不停,臭小鬼老是欺負我。”
“你就不能對他好一點嗎,溫柔一點不行嗎?你會不會說話啊。”鬱岸迎上昭然灼熱的目光,揪著他的頭髮,“我警告你,昭然,你再嫌棄我一句我就回未來作死你。”
昭然微仰著臉,露出尖牙笑看小煤球氣得滿地亂跳。
他忽然注意到鬱岸左手背上落了一塊燒傷的疤,被高壓電擊槍擊中的位置燙爛了硬幣大小的一塊皮,到現在還沒長好。
“喔噢,看來某人沒保護好你。”昭然抬起他的手腕仔細察看,收斂笑意沉默地看了很久,慢悠悠地問,“怎麽溫柔一點,我不會,你教我。”
“首先,”鬱岸抽回手,輕捶掌心,“平時叫他乖乖,多親他抱他,睡覺的時候要給他枕手臂,不準說不要你了這種威脅人的話。”
“就這些。”昭然看了一眼牆上的掛表,不緊不慢站起身,拿上外套,擰開反鎖的防盜門,穿鞋走了出去。
鬱岸匆匆跟上:“他說晚上要去賭場學什麽出千。”
昭然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按照既定路線繞進曲折的小路,就好像知道小岸會去哪裡一樣。
在失序邊緣酒吧附近有一家地下賭場,鬱岸一路跟進深處,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煙酒香水味,還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三五一群的賭客不知在看什麽熱鬧,全都停下酣戰中的棋牌骰子向同一個方向張望,賭場保鏢散在各個角落,應該在搜索什麽人。
聽知情人說傍晚有個少年特意來找本地的棋牌高手厲先生,請他傳授一些賭博技術。
少年態度很誠懇,但吃飯的手藝怎麽可能隨便傳給外人,厲先生有心戲弄少年,指著同台的一位四十來歲的男人說,“孩子,他欠我三百萬債逾期還不上,你當大家面把他殺了,拿三根手指來換我教你三招,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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