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行動,將電擊棍插回腰帶上,彎腰捉住鬱岸雙腳,呼哧呼哧地向後拖。
鬱岸躺在地上裝死,任由自己被保安拖著走,緊皺著眉冥思苦想許久,忽然睜開眼睛,舉起昭然留下的病房守則,在上面寫下了最後一條規則:病人可以將護士傳染成病人。
——
昭然沿著二樓搜尋所有擁有監控的房間,他落步很輕,側耳聆聽關閉的水房門裡略顯急促的呼吸。
他每落一步,腳下就會像水波一樣泛起一圈金光漣漪,將壓迫氣息化作能被感官接收的信號從體內釋放。
護士背靠在水房的鐵門後,發抖的手臂緊緊抱著保安室守則的牌子,聽見強勢的腳步聲越靠越近,她的喉頭緊張到完全哽住。
腳步聲從門前路過,似乎漸行漸遠了,護士的心臟快要跳出胸口,將耳朵貼在門上,警惕聆聽著外面的動靜,右手緊攥大號注射器,努力安撫自己,患者是無法攻擊醫院工作人員的,不用擔心。
拇指僵硬地挨在推杆前,苦澀的藥液從尖銳針頭上滴落。
水房太過安靜,連如此微小的動靜都仿佛近在耳邊。
她突然感到脖頸急促地一緊,遲鈍的鼓膜才聽到一聲撼動整座醫院的巨響,一隻戴著皮手套的左手直接砸穿了生鏽的鐵門,從孔洞之中抓住了她的脖頸。
昭然的上半身穿透鏽蝕的鐵門,猶如一把刀割穿白紙,他雙眼血紅,唇角向上裂開,露出銳利的怪物尖牙,從背後控住護士的脖子,並同時抓住了她的手腕,加重力道,護士痛叫著松開了,注射器掉落在地。
護士的尖叫被扼在了喉嚨裡,從水池斑駁的鏡子中看著身後的粉紅怪物,恐懼到極點,怎麽都想不通為何他竟能觸碰到自己。
昭然輕聲要挾:“女士,請把保安室守則舉起來。”
護士雙腿發軟,布滿血絲的眼睛盈滿眼淚,隻好按他說的做。
昭然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提筆在保安室守則的最後一條空白處寫道:保安必須準點換班。
——
保安還在吃力地將鬱岸往停屍房拖,已經進入了樓梯口,如果就這麽生把人拖下樓梯,也夠鬱岸吃苦頭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時間指向午夜十二點。
保安的腳步戛然而止,扔下鬱岸的腿,解開裝備腰帶,摘下胸牌往地上一扔,轉身走了。
鬱岸明白昭然已經得手,一下子翻身而起,從儲核分析器中拿出競技場得到的銀級怪態核-犰狳戰甲,替換透視核塞進了眼眶裡。
二級銀核首次鑲嵌,讓鬱岸頭痛欲裂,鏈接入眼眶時,放射狀的疼痛從頭部開始流向四肢百骸,細密的血絲從眼皮的縫隙裡向外滲。
他站都站不穩,卻不管不顧地一頭栽到保安扔在地上的裝備腰帶前,摔得眼前一黑,摸索著拿出電擊棍,極快地躥了出去,從背後一躍而起,騎到保安後頸上,緊緊抱住他的大腦袋,打開了電擊棍的開關。
電火花滋啦響起,鬱岸知道自己無法直接攻擊活人,於是將左手緊緊壓在保安頸側,然後將高壓電擊頭高高舉起,狠狠砸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第83章 本體初現
被強電流擊中那一刻,大腦仿佛被迫開始發呆,神經被震暈,鬱岸感到一陣劇痛,好像猛地被粗鋼筋扎穿了,他逐漸無法判斷這股劇烈的疼痛從哪個確切的位置傳來,整個身體徹底麻痹,從保安身上彈了下來,從高處栽落的鈍痛在此時已經不值一提。
犰狳戰甲從眼眶中亮起灰塵色銀光,鬱岸的尾椎處迅速向上在脊骨上貼了一層鱗片甲胄,渾身骨骼得到戰甲的保護,為他緩衝從樓梯上滾下去的大力衝擊,他一頭撞在階梯最下方對面的牆壁上,直直撞出一個坑來。
多虧犰狳戰甲的保護,鬱岸才沒完全失去意識昏過去,但他也動彈不了,僅剩的理智還在斤斤計較高壓電擊棍經過自己手背之後,還能不能讓保安也嘗到足斤足兩的疼痛。
他成了一灘爛肉,和墜落的磚石碎屑一起堆在牆角,意識可以感覺到有人腳步匆匆趕了過來,想努力爬起來讓自己清醒,卻麻木地做不到。
然後就被抱了起來,放到了一條腿上,腦袋墊在溫熱的肩窩裡,比冰冷刺骨的水磨石地板舒服得多。
不過鬱岸沒有就此癱進溫柔鄉裡沉沉睡過去,而是調動全部的意志逼迫自己睜開模糊的眼睛,微微抽搐的雙手搭到昭然肩膀上,爬起來舔他後肩圓形的灼傷。
“要我說你幾遍才聽得懂?……”昭然話到半截咽了回去,心裡憋滿的火倏地泄空,柔軟濕潤的小舌尖一下一下刮著灼痛的焦傷,舔得他心疼。
“好了,我沒事,我不痛。”昭然扶正他的肩膀。
鬱岸明顯被電暈了,每個動作都如此不協調,他嘗試了幾次才準確用手指勾住純黑兜帽的領口,低頭看看自己胸前,再放心地把拉鏈拉回去,捉住昭然的手拍自己的臉。
昭然才明白他的用意,原來是在檢查胸前的太陽印記有沒有被收走,意思是“你可以打我幾巴掌解氣,但不要搶我的圖騰。”
“還是老樣子,報復心那麽強,狗咬你一口都得親口咬回去。”昭然嘴上還在訓他,語氣裡已經全無指責,隔著褲子摸了摸他大腿根和兩腿中央。
鬱岸被碰到後敏感地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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