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上薄唇觸過的地方有點火辣,然而柔軟的舌尖一掃,又有些溫潤,有些微麻,仿佛帶了治愈劑似的,一下子沒那麽痛了……咦,痛?
“你流血了,別亂動。”頭上的聲音說。
林琅悚然一驚。那石棺什麽玩意做的,竟然讓他受傷了?
第26章 二六夜談
林琅被舔得難受,羞恥心作祟,整張臉都燒起來了,然而敵不過魔子力大,抗議無效,隻得默默忍著,表情麻木地吐槽道:“仙尊,你該不會是狗妖出身?”
“犬妖。”林如鸞更正,終於結束了“口水療”,傲然道:“本座當然不是。”
不是你給人家狗狗正什麽名啊!林琅摸摸額頭,有點難以置信:“這就好了?”
“放心,沒疤。”林如鸞摸摸他一頭方才被拖亂的頭髮,又以手當梳子,替他梳理起來,“你不是貼了隱身符,怎麽會被屍物發現……啊!”
說著說著,忽然被撞了一腦袋,不禁悶哼一聲。
林琅偷了個空與他撞頭,一則不想被他當寵物似的順毛,二則想做個驗證,到底是那棺材太邪門,還是他的肉身變弱了。結果發現自己沒事,倒是林如鸞被撞的額上迅速腫起個青黑大包,暗道不妙,趕緊跟著“哎喲”慘叫一聲,無辜臉看他:“仙尊,你頭骨這麽硬,怎麽比我還容易受傷。”
見他捂著額頭蹙眉不說話,莫名有些心虛,揭了他額頭上那張黃符,嬉皮笑臉道:“這隱身符只能維持兩個時辰啊,早沒用了,還貼著做什麽。”
這人還是不說話。
林琅沒轍了,無奈道:“我又不像你,口水跟龍涎似的能治傷,要不給你吹吹?”
說罷鼓了腮幫子過去,直吹得兩腮酸麻,見這人閉了眼一臉滿足,想必是氣消了,停下休息。才緩了兩口氣,又見他伸手過來,盯著空間玉鐲,似笑非笑。
原來惦記這東西!林琅沒好氣地褪了,丟他懷裡去,又想起件事,道:“那屍物似乎很怕這鐲子。”
林如鸞得逞了,懶洋洋地戴上,道:“那是自然。要不我怎麽說這是你身上最值錢的東西?這可是仙家寶物。”
“你的意思是……這是仙器?!”林琅有些懵,“這怎麽可能!”
無影宗小門小派,哪來的門路去勾搭仙界之人?難道是林爹年輕時也經歷了一番墜崖撿寶奇遇?
“不過是個儲物空間,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仙器,只是仙人曾用之物而已。”林如鸞道,“這東西沾染了仙界氣息,可驅邪,屍物自然會害怕。”
林琅一聽,立即雙眼放光,直勾勾盯著他手腕,恨不能再奪回來。
“後悔給我了?”林如鸞看出他心思,淡淡道,“仙家手段,有何稀奇。”
林琅嘿嘿嘿陪著笑臉又去伸手:“仙尊看不上,還給我唄。”
“罷了,給你看個把戲。”這人握住了,捏捏兩下,招了招手。“小紙。”
不遠處傳來金屬在地上劃拉,還有和石頭相撞的“當啷當啷”聲,林琅扭頭一看,紙人拖著他先前掉落的飛劍過來,身上還披了張黃符,跟披風似的。拖到兩人眼前,邀功似的跳過來給林琅獻上黃符。
這小紙人倒是出奇的力大。林琅再定睛一看,原來是他先前掉落的隱身符,拍拍紙人的頭讚賞道:“噫,這小東西怎麽這麽聰明。”
紙人便很受用地飄忽忽飛起來,貼到他手上。
“小紙也是仙家之物,只是需得在我身邊借引仙力,才能使得法術。”林如鸞道,把玉鐲放在地上,“過來,看看這物主人是誰。”
難怪先前自己一個人時,紙人表示沒法載著他飛呢。林琅心想。
紙人爬起來,興奮地跑過去抱著鐲子蹭蹭蹭,不一會全身發亮,那玉鐲緊跟著煥發出光彩來,變得晶瑩透明,流光閃動,肉眼便能看到其中存儲的物品悠悠漂浮環繞。直到紙人松開手,那光芒才漸漸黯淡下去,玉鐲變得平凡如初。而紙人脖子處的裂縫沒了。
“這玉鐲想必是替你開天眼之人所贈。小紙曾是個仙界老不死的跟班,興許能看出點門道。”林如鸞道,又問紙人,“看到誰了?”
紙人撓撓頭,迷茫望天一陣,忽然倒下裝死了。
林琅問:“什麽意思?是那人死翹翹了嗎?”
“……”林如鸞默然無語半晌,才道,“不是,怕是那人厲害,它不敢說。”
所以屍物怕的其實是鐲子的原主人才對吧?林琅不禁想。若是真怕仙力,怎麽還敢對天吼呢。
想了想又問:“先前那仙人之手也厲害,屍物怎的不怕?”
林如鸞嗤鼻道:“遠在天邊之人,有何可怕。仙界有條例,不可私自插手凡界事務,更不可隨意跨界抹殺,否則扣了功德分,輕則流放,重則被天道打回原形,踹出仙界。某人如何舍得毀了一生功業!”
林琅聽他最後一句咬牙切齒的,連臉色都變得陰森可怕,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問:“那人難道……是你仇家?出賣你的那個?”
林如鸞低頭不做聲,似乎是默認了,戴回鐲子,眼神閃爍道:“我不過動了些許仙力破陣,沒想到竟能驚動他,那連雲山莊之物,恐怕不是凡俗之物。”
林琅回憶了下,道:“我記得夏端州說過,劍匣是雲梯之上所產沉木所造,唔,就是那登仙梯,或許是因為這個,所以引動了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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