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一張白臉快給他氣黑了,不想再理他,衝著二花道:“好了好了,本公子都說了自願當誘餌,現在可以給我解開穴道了?”
二花剛要上前,季繁一把攔住,鼻孔裡“哼”了一聲道:“且慢!這小子詭計多端,誰知解了會不會跑!還是等救出了小柔再說不遲。”
又不屑地瞥了林如鸞一眼道:“再有,此人擅闖我青梧宗……”
看吧,這魔頭救人不成,還給自己製造麻煩!林琅正想給這魔頭編個什麽身份,大表哥小表舅?沒想到二花急吼吼搶先道:“這是我的人,我請來的!不能動!”
五大三粗的二花手指揪著辮子繞繞繞,扭扭捏捏一張大餅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其余三人全都跟見了鬼似的,不敢直視。再看另一方,林如鸞攬著林琅,面色雖清冷,卻跟護食似的,臉都快貼上了,怎麽看怎麽有□□,不知該同情誰好。
林琅面無表情,心中天雷滾滾:這魔頭是用上美男計了?可真下得去手啊……
季繁想必也被雷的不輕,面龐抽搐道:“看好你的人!最好讓他聽話,否則……”
“嗷嗷嗷嗷嗷啊嗚——”
季大修士威脅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忽然一陣令人悚然的嘯聲從東南方傳來,幽幽回蕩,驚起了一大片飛鳥四散逃竄。
“什、什麽聲音?”膽小的鍾染兒反應最是迅速,嚇得躲到了二花身邊。
“糟糕!那屍物怕是要出來了!”季繁臉色大變,喝道,“二花師侄,你帶這兩人隨我來,鍾姑娘請自便!”說著拎起王承風,急急禦劍而去。
屍物?林琅莫名地也有些心神不寧,低聲對身後的人道:“仙尊可有聽到什麽?”
那嘯聲裡混了熟悉的狼嚎。難道骨魔之子又追上來了?
他記得千裡遁擊符是能屏蔽追蹤的,爆炸會擾亂氣味和各種線索、甚至天機,無影宗立宗以來,憑著這利器,不知暗殺了多少找茬的元嬰化神老怪,沒道理擺脫不掉個魔子。還是說林如鸞先前又在哪受了傷,血氣把魔物引來了?
“魔物而已,怕了?”林如鸞下巴移開,冰涼的臉頰蹭過他耳邊,漫不經心地道,“放心,不是來找我的。”
這人說就說吧,還有意無意地舔了一下他耳垂,看得剩下的兩女一個石化,一個兩眼放光。林琅深深地想吐槽二花那詭異的眼神。
“林、林公子?我我我帶你禦劍可好……”二花扭扭捏捏地蹭過來。
林琅一聽這話,寒毛一豎,又見她拖了僵硬的鍾染兒過來道:“鍾姑娘來帶林少爺好了。”
才知她的目標是林如鸞,簡直得了大赦,恨不得替他點頭應允了。
哪知林如鸞輕笑一聲,用前所未有的溫文爾雅道:“多謝姑娘好意,不必了,我家少爺自有法寶。”
說罷,他在林琅肩後點了一下。原先一直貼在那不動的紙人飄了出來,平躺在地,伸懶腰似的拉伸起來,很快拉長變大,變得跟小船一般大小,正好能容兩人站下。
見狀,二花隻好遺憾地作罷。
林琅:“……”這紙做的玩意不會飛著飛著半空中破掉吧?
糊裡糊塗地上了林如鸞的賊船,不知為何,半空中他好似又聽到了幾聲若有若無的“嗷嗷”嘶吼,右眼便直跳,心緒不寧。
他刀槍不入之身,在仙魔戰場上一路逃亡,沒少以身犯險,當誘餌並不足以讓他害怕。就算那所謂的屍物是什麽僵屍、活死人,在他眼中也沒有一頭力量速度俱佳還愛吃人的瘋吸獸來得可怕。畢竟死過的東西,總覺得智商至少掉一級。
所以他到底在不安什麽?他斟酌一下,喚道:“仙尊,打個商量唄?”
“冷?”這人答非所問,手上趁勢又一緊。
力氣之大,林琅如今這瘦腰簡直要被勒斷了。但此時有求於人,他忍了沒發作,好言道:“待會我把怪物引開,你趁機替我把鐲子拿回來?”
“想救那位趙姑娘?”林如鸞語氣驟然冷颼颼,似乎有些不樂意,卻又道:“直說不就好了。”
林琅一聽挺慚愧,他光想著寶貝玉鐲,居然把趙大小姐給忘了,還是人家仙尊想的周到啊。當下順杆爬:“先救人,再取鐲子哈。”
“哼……”林如鸞乾巴巴地應一聲,作勢咬了下他耳朵,來了句:“不救。”
林琅:“……”
不救你提什麽趙姑娘啊!還有咬耳朵是什麽惡習啊!
他正抓狂著,只聽前方二花道:“林公子,到了喔!”
腳下忽然一空,就見紙人掠過眼前,跟氣球漏氣似的“咻咻咻”飛竄幾下,變小了!還恰好糊在他臉上,遮了雙目。
該不會……又要做肉墊?這至少是十幾米高空吧,摔下去不死也得廢好嗎!
林琅哪敢托大,急忙道:“你別……唔!”
微涼的唇把他的話堵在嘴邊。
紙人呼啦啦地被風吹跑了。
甜腥味在口腔裡彌漫開來,隨著入侵者的放肆攪動,血液飛快流失。
這魔頭,趁他病要他命啊。早知道會這樣,他不如直接掉下去算了。哦,對了,這家夥不知耍了什麽把戲飄著,如今他是想掉也掉不下去了。林琅努力抗爭,結果面紅耳赤了半天,嘴裡沒討到任何好處,身體動又動不了,隻激發了天眼。
這一看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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