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此樓有九十九層,雖然肉眼所見只有九層,但照此推理,第九層也要渡劫者才能進入,渡劫後即飛升成仙,說能觀天下,倒也不無可能。
林琅只怕有高人在上瞭望,把骨魔叫回車裡,又吩咐影辰隱身,這才繼續趕路。
林如鸞不滿道:“你把他叫進來做什麽?”
林琅有氣無力道:“怕他被人發現啊。望州城人多眼雜,老怪物神出鬼沒,這小子如今魔氣雖淡,還是不大穩妥。你既然能隱藏魔氣,不如教教他?”
“本座憑的是仙魂壓製,他如何學得來?”林如鸞搖頭,望著那聽風閣若有所思,又看著他似笑非笑道,“倒是有個方法,只怕你不肯配合。”
“什麽?”兩人都異口同聲問。
“本座識得些符法,只需畫個符,將魔力封印了便是。不過一旦封了,骨魔便再也使不出魔族手段。若是讓人捉住了——”
小骨魔漠然道:“本殿不蠢,這個無需擔心。”
林如鸞點頭,又去看林琅,道:“還需你的血。”
“怎麽是我的?”林琅莫名其妙。
林如鸞神色複雜道:“不知為何,你的血有淡淡的仙元胎氣。本座之所以能恢復些仙力,保住仙魂不散,便是因你那血。”
“什麽?”林琅依然滿頭霧水。
“仙元胎氣,一為仙胎所有,成仙之人結合所孕育之胎,即為仙胎。二是仙者捕捉靈物之種,放入丹田供養,可成元胎,一旦面臨身死道消之境,可憑借元胎再世為人。”
“你說的仙胎,是神仙所生的胎兒?”林琅努力琢磨,“可我爹娘沒成仙呢,這不可能。那第二個元胎,難不成……是那鳳凰種?”
否則,他還真想不出自己身上還有什麽可疑之物了。總不會是林媽求子之時,沾染了仙氣?
林如鸞否決道:“鳳凰種雖罕有,也要經仙人供養後,才能成為元胎。”
林琅又用天眼細細查看了一番身體,除了魔血潛伏著,並無其他異常,嘿然道:“你該不會……是想誆我親嘴,才編的這瞎話?”
林如鸞眼神閃爍,絲毫不掩其中**。
唔,說起來這魔頭似乎許久沒吸他血了?林琅起了壞心,揶揄道:“想親就直說,編什麽故事?”
見某人眼中精光大放,又轉個彎傲嬌道:“雖然你說了,本公子也是不肯的……哎喲!”
林如鸞:“……”
“你這骨頭怪,竟然咬人!”林琅手臂上冷不丁挨了骨魔一個牙印,氣不打一處來,“枉我費盡心思替你遮掩身份,過來,讓本公子咬回去!”
骨魔鬱悶地捂著腮幫,道:“好硬!”
先躲了一陣,又忍不住伸手道:“血!”
“……”林琅幽怨地看了某人一眼。
林如鸞漫不經心道:“要不還是把他趕下車?”
骨魔立即警惕地抱住了他的腳。魔族雖不會裝可憐,但這小骨頭怪如今境遇本就淒慘,看著就跟流浪兒似的。林琅無奈道:“松手!閉眼!”
而後摸出飛劍來,猶豫地想,要是在舌頭上割一刀,以後可還怎麽吃東西?可除此之外,實在沒別的下手之處了,其余六竅一戳,不死也殘廢啊。狠狠心咬了舌頭,那血量卻不大。
林如鸞看著他小狗似的吐著鮮紅的舌頭,傷口不大,滴不下血來,忽然擁在懷裡道:“這有何難?”食指伸入他口中輕輕攪動。另一隻手則繞過腰,將林琅兩隻手箍住。
“唔?”林琅立即感覺血液向他指尖湧去。雖然不是親吻,但嘴裡含著別人手指,依然覺得尷尬又羞赧。過一會,被某人多加了根手指,更是面上紅撲撲的,直擔心骨魔什麽時候忽然睜眼,看到這番景象,那真是丟臉至極。
偏偏某人還攪得歡快。就不怕那血混了口水嗎?!林琅又羞又怒,忽然面上一涼,驚了。啊啊啊這人還真親上了!
林如鸞閉眼輕輕吻過他的面頰,耳廓,脖頸,均是蜻蜓點水,若即若離,最是撩人。若不是礙著骨魔在場,林琅恨不得咬死他。要親就實實在在親啊,這樣吊著更令人難受!
也不知是被撩撥的,還是被抽了血給耗的,最後被林如鸞口中取出凝結的血團時,林琅已無力吐槽反擊了,腦袋暈暈,蜷在他懷裡睡著了。
林如鸞在骨魔額上邊畫邊道:“這印不但會鎖住魔力,使魔也將被封印。切記入城後不可惹是生非。”
一直蟄伏的蛇影一驚,冒出頭來憤怒嚷道:“什麽?!怎不早……”話未說完,印已成。血印化作淡淡白光隱去,蛇影沒了聲息。
骨魔慌忙在衣服裡翻找,發現身上黑紋全無,難得露出慌張之色,道:“他呢?”
“解印後自可出來。”林如鸞道,去看懷中人,睡得頗為疲倦。摸到他腹中,發覺鳳凰種隱隱發熱,皺眉不已。
骨魔壓下了沒有使魔守護的不安,這才得空去審視兩人,半晌道:“你有仙魂,不是血魔本人。”
林如鸞正思索投入,聞言帶著戾氣道:“怎麽,想揭穿本座?”
骨魔靜靜看著林琅,又小聲道:“小寵物魂魄不穩,莫非也不是……本人。”最後兩字卻是被林如鸞突如其來的劍尖一指喉嚨,說得極輕。
林如鸞臉色沉沉,仔細端詳懷中人,心思幾番變幻,目光穿過簾外的影子,回頭威脅道:“此話往後不許再提!對誰也不許說!否則到了封州,本座便將你賣與封魔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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